林珍漓挑了挑眉,作出讶异的神色看向太后和皇后:“臣妾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麝香,臣妾不知……”
许太后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出了许云嫆一事,她对后宫中谋害皇嗣嫔妃之事都格外上心,平日里她们如何争宠斗艳都可以,唯独就是不能折损了皇嗣。
对于林珍漓,由于许云嫆的缘故她也是喜欢不起来。
“这画是你的人亲自送来的,画轴里藏了麝香,若不是发现的早,徐小仪此时早就小产了!”
许太后面上带怒,语气十分不善,仿佛是已经给林珍漓定罪了一般。
林珍漓慌忙摇了摇头,她瞪大了眼睛看向太后:“这不可能!这是皇上送来的画,皇上怎会……臣妾敢保证这幅画绝无问题!”
说完,林珍漓瞟了舒月一眼,舒月立刻从她身后走了出来,她跪在地上回话:“回太后娘娘的话,是奴婢亲自从皇上的库房中取出的这卷送子观音画,取出之后奴婢直接送来了徐小仪这里,中间绝无别人过手。”
徐小仪瞪着舒月,冷哼一声:“太后娘娘,她承认了!柔充媛!是你派你的奴婢在画轴中放了麝香想害我!”
徐小仪攥着被子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她的身子微微发抖,眼中的怒火恨不得把她吞没了。
林珍漓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她慌忙跪下:“太后娘娘,臣妾没有,徐小仪你说话也要讲证据,舒月是皇上养心殿跟前的宫女,才来到本宫宫中不过几日,难道你的意思是皇上要害你的孩子?”
徐小仪明显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一茬,她伸长了脖子去看舒月,只觉得她有些眼熟,但她平时是进不去养心殿伺候的,对于舒月不认识也很正常。
“我……那画可是你的人亲自送来的,谁知道是不是你让人动了手脚,总之这幅画进我宫中以后就直接被挂了起来,没有人再动过!”
徐小仪死死地盯着林珍漓,她此刻听不进去任何话,只一心怨恨林珍漓。
在她看来,林珍漓就是嫉妒她比她不得宠却在她前头怀上了孩子,她就是嫉妒自己,才想对自己下毒手。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求您明察,臣妾见这画精致无比,且寓意又好,便将她挂在外头殿内,天天对着她,谁知道这几日就开始胎动不安,太医说嫔妾的身上有用过麝香的迹象,嫔妾害怕极了,才让人整顿宫室,这不就在柔充媛送来的画卷中发现了麝香!”
林珍漓轻嗤一声,她睨了一眼徐小仪:“敢问小仪,是何人发现的?又是怎么发现的?”
若是藏在画轴之中,那必然是不易被发觉的,怎么就这么巧了,还能被宫女发现?
徐小仪冷哼一声:“鸳儿,你来说。”
被叫做鸳儿的宫女出来跪下,她低着头恭恭敬敬道:“太医今日来诊脉得出不对劲,小主这才叫大家搜查宫中,本搜不出来什么,只是奴婢无意间碰倒了画卷,小主又想起来是自从把这画挂在殿内之后便感觉到身子不适,这才……这才让人把画砸了,发现了卷轴里的关窍。”
林珍漓挑眉微笑:“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宫中尽是些金银珠宝的小物件,臣妾想着徐小仪怀着身孕什么东西没有,送这些岂不是太没心意了。
于是便想到曾经在皇上那里看见过一幅送子观音的画,画的是真不错,便舔着脸向皇上求来了。
对了,那日臣妾让舒月拿完画以后便在养心殿伺候皇上笔墨,便是一下午过去了,之后臣妾直接就让舒月把画送了过来,臣妾并无经手,东西是直接从皇上的库房中出来的,也是由舒月亲自送来的。”
说完,林珍漓淡淡抬眸看了徐小仪一眼,继续道:“你若是要强说是我所为,那么我为何会这样蠢在自己送来的贺礼之中做手脚,本宫又为何会确定你会把画给挂起来,毕竟你与本宫可不算交好。”
一连串的问题把徐小仪都有些问懵了,太后和皇后作为旁观者却是已经心知肚明了。
太后已经没了方才的盛气凌人,但她也不好拉下脸去说,只能由皇后来打圆场:“柔充媛说的有理,徐小仪,你也不能因为画是柔充媛送来的就此给她定了罪,或许是你宫中其他人有异心呢,总要查一查的,你且放心,好好养胎要紧,本宫与皇上定会为你做主。”
徐小仪尤有些不甘心,她盯着林珍漓的脸,仿佛要在她脸上剜出一个洞来。
“呵,我怀有身孕,你就送来一幅送子观音的画,不就是吃定了我现在怀孕敬畏这些,若是我没有将它挂在殿内,你一定还会再动手的。”
林珍漓:“……”
对牛弹琴。
她惶然抬头看向皇后,正想分辩之时,便听见一个极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怎么,怀疑到朕头上来了吗?”
一句话,伴随着一抹玄黄色的身影走了进来,顾淮序的声音沉稳,他将手伸到林珍漓的跟前。
林珍漓愣了一下,然后将手搭了上去,她没想到顾淮序来的第一件事是将跪着的她拉起来。
“朕和养心殿所有人都可以为柔充媛作证,谁还有不放心的?还是怀疑在养心殿里出来的宫女会有此歹心?”
顾淮序看向徐小仪,这才开口关心道:“怎么样,太医如何说,你的身子没事吧?”
徐小仪的眼眶一红,她的眼眸中含水,将紧紧攥着被子的手松开,她委屈道:“嫔妾……嫔妾,太医说嫔妾发现的早,好好调理就无大碍了……”
顾淮序的神色一松,他看向皇后:“朕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后自入春以来身子就不是很好,听说是旧疾复发了,宫中许多事都由太后过目,所以也怕今日之事自己会处置不妥当,才让太后过手了。
林珍漓的心中熨帖,知道自己在这事中算是全身而退了。
她睨了一眼跪在地上低着头的鸳儿,总觉得这个宫女十分眼熟,她微微低头,想看清鸳儿的脸,长得倒是清秀,却没发现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鸳儿的身子一顿,默不作声的偏过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