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洛闻言,脸上有了一些挣扎之色。
世人对女子的贞洁太看重了,那些水性杨花的女人在世人眼里比妓馆的娼妓还不如。
人家娼妓大多都是被迫,而水性杨花的女人都是自己主动犯贱。
而对有夫君还敢在外找野男人的女人,那就是罪无可恕是要被直接沉塘处理的,并且官府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会管。
所以她要是真的做了借种的事,那就是在玩命,这事要是走漏一点点的风声,那她就死定了。
她之所以犹豫这么久,不是因为多在乎清白,更不是对张向阳有多深的感情,而是怕死。
可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还有张向阳对自己的无情,以及张老婆子这些年给她喝的那一碗碗苦药汤,她又有些不甘心。
而且她都成婚快两年了,至今也没真的尝过当女人的乐趣。
如果不出意外,张向阳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那她不就得守一辈子的活寡吗,她怎能甘心?
想到这些,苏小洛压下了心里的恐惧,看向李月娥小声问道:
“娘,可这事要怎么做,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呢?我又要去找谁借种呢?万一真的成了,又要怎样保证对方不会说出去?
万一对方喝了酒,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不小心说出去了怎么办?这事对男人影响不大,可对女人来说可关系到身家性命啊!”
李月娥见自家女儿像是听了自己的话,直接回道:
“娘自然不会让你冒险,早就已经给你想好了。
我前些日子听村子里的人说,隔壁赵家村有一个叫赵青山的猎户,在山上打猎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花粉伤了眼,短时间内都见不得光,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
苏小洛听了这话,立刻就明白了自家母亲的意思。
这是让她趁着那个猎户眼睛看不见去把事办了,这样对方都不知道是自己,也就不可能说出去了。
可是她还是有些犹豫,就算对方看不见,可万一对方不上套怎么办?她又要怎么去下手啊?她一个女人家还能用强的吗,体力方面就不行。
到时候万一事情没办成,对方还把她当什么恶人抓了,那不就露馅了吗?
苏小洛犹豫了一下后,就把自己的担忧跟李月娥说了一下。
李月娥闻言有些怒其不争,抬手便轻拍了苏小洛一下。
“这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他一个独居无妻的男人,突然有女人主动送上门,又不用他负责,他有什么理由不要?”
李月娥说完见苏小洛还是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扫了苏小洛一眼,意有所指的继续说道:
“你不是跟我抱怨没尝过当女人的滋味吗?那赵青山可是个糙汉子,身体强壮的很,别的不说,那方面应该没有问题。”
苏小洛没想到,她娘会突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虎狼之词。
虽然她气极的时候是说过这样的话,还不止一次,可是被她娘这样说出来,怎么就感觉像是自己有多饥渴似的?
她很想反驳自己没有那个意思,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没有说出口。
最后抬眼偷偷瞅了自家母亲一眼,没有在自家母亲眼睛看到什么不认同,或者鄙夷的眼神后,她才大胆的一些,觉得这事也不是那么让人羞耻了。
没有再怎么犹豫,直接点头表示自己干了。
她刚想再跟自己母亲商讨一下后面的事要怎么做,就被她母亲用眼神示意她先不要出声。
而这时她也听到了一些门外的声音,回头一看就看到自家弟弟苏有粮正带着村医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看到快速走近的两人后,她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亲爹躺在地上人事不省。赶忙回头跟李月娥一起,假模假样的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还躺在地上的苏大伯。
比起苏小洛,李月娥明显更会演一些,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哭哭啼啼的就开始表演上了。
“当家的你可不能有事啊,我就是一时口快,没别的意思,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的话,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
苏有粮看到苏大伯还在地上躺着,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可看了看自己半残的母亲,又看了看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姐姐后,最终没有多说什么,只转头问村医这要怎么整?
村医先让苏有粮跟他一起把苏大伯弄到了床上,然后检查了一遍后就忍不住的摇头。
李月娥他们看到村医摇头,心里不由的就是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李月娥更是连忙问村医苏大伯这是怎么回事?她现在就是再怎么不待见苏大伯,可也不想就这样当了寡妇啊!
结果听到村医的话后,她觉得她还不如直接当个寡妇算了。
就听村医说道:
“你家男人这是卒中(中风),还是急性的。哎!这估计是被刺激狠了啊。
只能先开药看看效果,要是效果不好,以后怕是得半身不遂。”
“什么?”
“啊?”
李月娥他们听了这话,脑瓜子都嗡嗡的,怎么也没想到苏大伯平时看着身体那么好,风寒都没怎么得过,竟然这么受不住刺激,直接就得了卒中。
就在他们惊楞的时候,那个村医已经把药给开好了,他把药单递给苏有粮。
“这药方里面有好些药都比较名贵,我那里没有,就就只收你们的诊金。
你们还是快些去镇上拿药吧,这药越早用越好,晚了就算治好了,也是要留下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