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跟着去山里住?”
张艳霞听了这话惊了一跳,一脸不认同的急声说道:
“这怎么行?山里全是蛇虫鼠蚁得多危险啊?你一个小妮子怎么能去山里住?”
说到这里她像是想到了点什么,看了自家男人一眼后,指了指自家的一间侧卧,说道:
“浅浅啊,你是不是没地方住?你看姐这里还有一间侧卧空着,原本是给我未来的孩儿准备的,可惜他与我无缘不愿来我这寒酸地。
你要是不嫌弃,在房子修好之前,就来我家小住一段时间吧!”
苏浅浅听了这话看向张艳霞的眼神有些感激跟心疼,暗骂老天不长眼,这好人怎么就没有好报呢。
张艳霞刚嫁给王木匠的前两年就怀了孩子,结果在她怀孕几个月的时候,王木匠的母亲突发急病,那时刚下过小雨,地面比较湿滑,王木匠当时刚好又不在家。
张艳霞情急之下没有法子,只能自己出门去找邻居帮忙请大夫,结果脚底一滑就摔了一跤。
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爬起来就继续走,结果大夫是请来了,却因为来的太晚没能把老太太救回来。
不光如此,到了晚上的时候,张艳霞就觉得肚子有些痛,并且越来越痛。
王木匠还没从母亲的离世中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的妻子脸色不对,问了缘由后就立刻去请了大夫,却依旧没能把孩子保住。
不光如此,张艳霞还因为那次滑胎伤了身子,大夫都说还能不能生就看她的命了,也就是听天由命的意思。
如今张艳霞眼看就要到三十岁了,却依旧还没有孩子,不可能不遗憾。
唯一让人庆幸的是王木匠没有因为孩子的事迁怒张艳霞,反而对张艳霞很是怜惜。
苏浅浅收回思绪,努力让自己笑的自然一点,开口说道:
“艳霞姐这样好的人,宝宝怎么可能会不愿意来。
我看是有太多的小仙童想投胎到你家,一时把送子娘娘给难住了,不知道该送哪一个小仙童来而已。”
这些年,因为张艳霞没有孩子这事,多少村妇明里暗里的笑话她就不用说了。
还有些多嘴的婆子看到她家男人有些手艺条件不错,撺掇着她家男人纳妾。
甚至还有人撺掇着她家男人的一些长辈,来劝她家男人休了她重新再娶,理由就是她生不出孩子,怕是要让他家男人绝后。
她其实也是动过心思让她家男人纳妾的,她也不忍心真的让她家男人断了香火,可她家男人就是不愿意。
甚至为了她跟族里的那些长辈渐渐断了来往,只一心守着她过日子,还时常安慰她说他不在意孩子,有没有都没关系。
可是她明明有看到他偷偷把以前给孩子做的小木马拿出来看。
那样子,明明就是极想要个孩子的,之所以表现的不想要,只是怕她多思多想罢了。
所以她渐渐的也就不再提孩子的事了,甚至表现的大大咧咧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但实际上,孩子早就是她的心病了。
如今听到苏浅浅用这种类似于打趣的话来安慰她,没有怜悯的眼神,也没有虚假的笑意,只让她觉得心暖。
她没有再继续孩子这个话题,只继续劝说苏浅浅不要上山,就在她这里住下。
苏浅浅明白张艳霞的好意,只不过进山这事她跟陆野已经决定了,而且那个山洞也足够安全隐蔽,又有陆野在,她是真的不怕什么。
她将自己跟陆野山里的一些情况跟张艳霞简单说了一下,然后笑道:
“艳霞姐不用担心,我家夫君会护着我的,我也挺想进山住住的,山里清净空气也清新,我挺喜欢的。”
张艳霞见劝说无用,加上陆野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就不好多说,只嘱咐道:
“那我就不多劝你了,只是你要记得,要是在山里住的不习惯了,就来姐这里,千万别跟姐见外啊!”
“知道了,我记住了。”
苏浅浅收下了张艳霞的好意,然后张艳霞就领着她跟陆野进了堂屋里。
拿出一张画纸跟笔墨,让他们夫妻二人说说对房屋的要求,她好简单描画一下。
当听说他们要修的是砖瓦房的时候,张艳霞跟王木匠都惊了惊。.
在这稻香村里,大多都是住的泥巴房,最多就是当家人住的正屋弄了一些砖瓦,其余就是村长跟他们这种手艺人的家里会有两间转瓦房。
而听陆野跟苏浅浅的意思,他们这是要全都修成砖瓦房,其中包括茅房杂物间还有院墙,那得花多少银子?
整个稻香村也没有这么修的啊?
张艳霞实在是忍不住了,拉了拉苏浅浅问道:
“浅浅啊,姐没有别的意思哈。姐就是有些好奇,你家夫君这是打了什么野兽啊?”
苏浅浅本就没有要藏着掖着的意思,再说这事也瞒不住,直接把陆野这次的收获跟张艳霞说了一下。
并且也提了一嘴老虎的售卖问题,只是略过了获得的过程而已。
张艳霞两口子听到陆野竟然捕杀到了老虎,都惊的瞪大了眼,王木匠更是对着陆野竖起了大拇指,一脸敬佩的赞叹道:
“陆兄弟厉害啊,竟然能单枪匹马捕杀到老虎这样厉害的猛兽,真是好武艺啊!”
陆野听了这话看向苏浅浅的眼神里带着一些笑意。
他知道自家小媳妇这是在有意无意的给自己长脸,也就没有解释什么。
毕竟他也不是干不过老虎,并不会觉得受之有愧。
他微点了点头,回道:“过奖了,等药酒泡好了后,会送些来些给王兄尝尝,还请王兄在建房这事上,多替愚弟上些心。”
坐在一边的苏浅浅原本以为王木匠会推辞一二,谁知道王木匠听了这话后脸都快笑成一朵花里,把胸膛拍的是啪啪响,连连点头保证道:
“自然,这是自然,陆兄弟放心,房子的事包在愚兄身上!”
说着他还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搓着手一脸期待的问道:
“就是不知道陆兄弟那酒,什么时候能泡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