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霖霄真的只想跟柳絮像现在这样,当一辈子的知己,没想过要去祸害人家柳絮。
他怕自己的龌龊心思,真的会被柳絮知道,让柳絮嫌恶他,再也不愿意见他,只得同意了她母亲的要求,抬那两个丫鬟进门。
最初,他也想过认命,想过要改,可面对那两名妾室,他真的没有一点点那方面的心思。
他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一颦一笑,一想到要为了目的做那种事情,并且是在心里放不下那人时与她人做那种事情,他就从生理上的觉得自己很恶心。
可他不做,又无法跟他母亲交代,面对将自己辛苦拉扯大的母亲,看着她那失望的眼神,他心中愧疚,也很痛苦,最后竟把自己逼的大病了一场。
因为他的这场大病,杜云霏跟她母亲被吓坏了,心里清楚,杜霖霄这是被她们逼的太紧了。
可她们只是想让他好,不想看着他走上弯路,并不是想看他这般痛苦。
最后,杜云霏不忍心,又想着她弟弟还年轻,一时想差了也不是改不过来,逼的太紧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然后就跟她娘商量,不要再逼迫杜霖霄了,就让他对着列祖列宗的排位发毒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做那离经叛道的事,不让他们杜家成为笑话,只要他能做到,她们就不逼他娶妻纳妾,等他自己想开了,遇到心仪的女子了再谈婚嫁。
对她的这个想法,一向疼爱儿子的母亲,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而杜霖霄听到自己母亲的要求后,心里重重松了一口气,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同意了,当天晚上就对着列祖列宗发下了誓言。
至于那两个已经被抬了妾的女子,就很好解决了,她们本就是杜家的家生子,一生荣辱都是主家说了算,遇到心黑的人家,就是把她们发卖了打杀了,也是不会有人管的。
不过他们杜家,不是那种会随意处置丫鬟仆人的人,他们叫来那两个女子,给了他们两个选择。
一是他们继续当少爷有名无实的妾室,就在府里虚度光阴,等着他们少爷哪天来兴趣了,说不定还能有宠,反正他们杜家也不是养不起。
二是给她们改个身份,还她们身契,再给她们一笔嫁妆找个合适的人家嫁出去,做人家的正房娘子。
只不过她们嫁出去后,不许乱说话,她们父母的卖身契可还在杜家呢。
谁会愿意当一辈子的下等人呢?妾说的好听算个主子了,可等正室一进门,她们依旧是下等人,有宠的还好,没宠的那过得还不如个丫鬟。
一些大户人家的妾室,无缘无故就没了的,还少吗?
最后,两个丫鬟都选择了拿回身契,拿着嫁妆嫁人,去当正经人家的正房娘子。
结果这事才刚处理完,柳絮的女子身份就暴露了,这让杜云霏跟她娘欢喜的同时又有些无语,不知道她们折腾那么半天的意义是什么。
只不过,欢喜的成分还是要多些,柳絮是女子,不就说明他们家杜霖霄没问题吗?
经过那事,她们对杜家以后的当家主母,已经没有别的要求了,只要是个女的,活的,能给杜家开枝散叶就行,至于门第什么的,她们真的不在乎了。
而杜霖霄更是欢喜的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并且偷偷加强了柳絮所在医馆的安保问题,医馆里的那些小厮就没有一个是不会武的。
杜云霏母女见他把人宝贝的不行,就知道杜霖霄是真的没有问题,没有因为柳絮是女子就不再喜欢,心里那最后一点担忧也没有了。
只提醒杜霖霄,这姑娘家15就及笄了到了嫁娶的年龄,柳絮眼见要过20了,估计也在考虑婚事了,而且柳絮暴露女子身份后,有不少人家都在找人说媒了,他要是再不出手,怕是要后悔。
杜霖霄听后如梦初醒,就对柳絮展开了追求,结果这一追就是十几年,后面的事苏浅浅也都清楚了。
苏浅浅听完柳云霏的讲述,看着她那通红的眼,脸都木了。
她抽了抽僵硬的嘴角,最后咬着牙问道:
“这么说,杜老板的那两房妾室,就是一个乌龙?府里并没有人了?”
杜云霏闻言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有些不解的看向苏浅浅,不明白自己说了那么多,这将军夫人怎么只关注那两个妾室的问题,但还是回道:
“确实,那两丫鬟的孩儿,如今大的都十岁了。要不是因为柳絮,我也应该有那么大的侄儿了!”
杜云霏说到这就难受的不行,眼睛也就更红了,而苏浅浅却同情不起来,她脸表情僵硬的继续问到:
“那这么些年了,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们杜府废妾的事?”
“废妾?这有什么好提的?这种事情谁会关心?”
苏浅浅:......
她能说什么?他能说柳絮会关心吗?显然是不能啊。
按照这个时代人的思想,确实没多少人会在意大户人家有几个妾,对他们来说,那就是养在后院伺候人的玩意,多一个少一个,除了那家后院的女人会在意之外,谁会在意?又会有谁在废了妾后,大张旗鼓的跑出去说?
加上杜家,根本就没有拿那两人当妾,只当一个乌龙,更不会让人去关注这么丢人的事,藏都来不及。
苏浅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杜云霏送走的,她坐在院子里想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事跟柳絮说清楚,至于她会怎么选择,就看她自己了。
而柳絮在听完她的复述后,坐在原地愣了很久,除了眼眶有些微红之外,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而苏浅浅也没有打扰她,只留她一人单独冷静冷静。
后来,苏浅浅问柳絮怎么打算,柳絮却只笑笑,没有多说,生活也恢复了以前的平静,她根本猜不透柳絮在想什么。
苏浅浅猜测可能跟那封信有点关系,心里很好奇信里写了些什么,可那是人家的隐私她不好问,只得压在心里。
而现在,柳絮却为了杜霖霄去了边关那样的地方,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她也只能在心里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