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仪式 萨满教出现的很早,是原始宗教的一种,以满和通古斯语各部族的巫师而得名,在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社会形态后期产生。
仪式一开启,便是锣鼓喧天,法器飘摇,一阵阵古老且神秘的咒语,以一种特定的节奏传开。
透着一股浓重的原始和神秘色彩。
“俺滴乖乖...”
这一刻,赵佶在被震撼之余,无比思念林灵素。
赵桓本身就是受时代和赵佶的影响,对天人合一和这类宗教十分畏惧,其实赵佶也怕,才自封道君皇帝,都归他管之后自然就不用怕了。
当亲眼目睹萨满仪式,赵桓内心便也升起了寻找类似能人的念头。
但无论怎么样,这场几乎相当于百团大战、汴京城外绵延三十余里的战争,终于爆发了。
喊杀声震天响,旌旗飘摇,黄河滩涂的泥沙,渐渐的竟是遮天蔽日,金人铁骑的踏地声形成了一种共鸣,仿佛直接踩踏在心头,同时有爆竹烟花声响起,引得赵佶又起了玩心,令高俅去府库搬烟花过来。
“童贯,俺决定了,那支义军还应该去干掉武洪,趁现在混战,必能寻到最佳时机。”
赵佶又悄然对童贯下令。
这位早已失去对军队控制的广阳郡王,心头一慌,面色却如同对战西夏,害死了西北战神刘法,又损失了几万大军,还能写条子撒谎捷报一样,镇定自若:“官家且安心,咳咳,臣对那支义军如臂使指。”
“你咋了?”
赵佶安心之余,眼见童贯眼眶发青,还有点咳嗽,便顺嘴问了一句。
“臣没事,只是有些轻咳,略感头疼......”
童贯连忙拱手相对,却见赵佶的目光已经转向战场,没再看他,便讪讪放手,坐在自己位置上。
其实他明白,太上皇的心思很多,根本不会关心他,能顺嘴一问,便已是皇恩浩荡了。
赵佶的内心,是希望金人和武洪同归于尽的,但更希望武洪立刻就死,因为在他看来,自己跟金国是国仇,跟武洪却是私仇。
“老时,愣着干嘛,还不倒酒?”
金兀术一丢金碗,哐啷一声,吓得时文彬回身,这厮鸟却狞笑一声:“咋滴?是不是被俺们萨满咒语给吓到了?”
“学生惶恐,有一种来自大自然的神秘力量,以至于心神不宁。”
时文彬看着夯土的将台,连忙奉承,实际上他是看到了一队骑兵仓慌张后撤才愣了神。
金人骑兵之强悍,他是亲眼所见的,却从未见过那种无节奏的后撤。
其中部分骑兵趴在马背上,随着战马颠簸,早已失去了往日是神采。
“俺二哥这步棋走的好啊,就是让全天下人都看看,能灭辽攻宋的大金骑士,究竟有多威风!”
一口喝掉一金碗烈酒,金兀术也觉察到马蹄声不对,太乱了,便命一个亲随:“你去问问耶律马五和高景山他们,到底是怎么带的兵?打了半辈子上,能耐都喂了狗不成?”
“喏。”
等亲随一走,金兀术却坏笑连连,“老时,俺又想看...”
“报——”
传令兵赶来,跪地道:“四太子,又一支大军突破黄河,出现在后方,旌旗为统制官样,一个韩字。”
“韩?俺咋没听说过,有个姓韩的?”
金兀术撇着大嘴:“慌个鸡毛,让大?(gao,三声,大拚兄弟)顶上去,他接了渤海人万户,总得证明下自己。”
“喏。”
“老时,现在这些传令兵真的是...”
金兀术大摇其头,吹牛逼道:“可比俺跟俺爹建国那会儿,差太远了,简直没眼看。”
“先皇神武,那可是一代枭雄,每每听到四太子年幼时跟随先皇渔猎的故事,学生都是心神向往。”
时文彬连连拱手,“学生更是恨不能随四太子去那白山黑水之间,好好体验一番。”
“有机会。”
金兀术被拍的很开心,马蹄声更乱,闷雷声滚滚不停,却又愈发靠近的趋势。
他心中狐疑,打发人去查看,表面上还是一副傲然。
“回四太子,战场上忽然出现了很多独轮车,正是那东西发出声响,骑兵一时很难靠近。”
“放你娘的屁!”
金兀术抬手就抓住马鞭要抽人,随即愣了一下:“多大的车?”
“三人推行,但周遭皆有刀盾手拱卫,长枪兵也有。”
亲随很想说还有那烧火棍子,黑漆漆的,一时却不知该怎么表达。
“就这?!”
金兀术嗤之以鼻:“散开围射便是,慌个屁,滚!”
打发走亲随,金兀术又嘿然一笑:“老时,你不懂,俺们金人就是这样,不好打的目标,可以先退下来,喘息片刻再去打,总之要时刻保持战斗状态,不像你们这边人打仗就一股气,谁先泄了就是谁先败了。”
“学生又涨知识了。”
时文彬连忙去倒酒。
“这是什么鬼东西,明明一个普通的木车,怎么这么难打?”
完颜宗望也捏着酒杯,面色不虞,显然这位菩萨太子也有脾气。
“那卢字大旗阵营出来的,他们兵器也就那样,人也不强壮,可二十来人一驾木车,上面摆着被称为虎蹲炮的东西,只一下,前面冲锋的十来匹战马和人就完了。”
传令兵哆哆嗦嗦地说道:“挞懒副帅那边也有遭遇,还抓了几个舌头,才拷问出来,那根本不是妖法,而是一种火药大炮,威力惊人,挞懒副帅让俺问二太子,这仗怎么打?”
“不是妖法...”
知识面的匮乏,让完颜宗望的错误判断,此时终于显露出成果,他摔了金碗,喝道:“敌军伤亡远超我等,挞懒成名几十年,难道连死战都不懂了吗?”
完颜宗望对付的是宗泽大军,完全没遇到这种难题,根本无法理解完颜挞懒的难处,此番言语多少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
因为在他认知当中,萨满仪式抵挡妖法,挞懒对付卢俊义的纯粹步卒,随便冲杀就是,自己才是硬扛‘宗、张、岳’三面大旗主力的那个。
尽管半日下来,那三面大旗没有退却,可伤亡远超自身,坚持下去对方必然溃败。
挞懒简直是不知好歹。
“报——
岳字旌旗后退,并向汴京城池方向移动。”
传令兵一来,完颜宗望便露出释然:“你看?早晚要溃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