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萧低头吻上了魂牵梦绕的人,所有的责任与愧疚涌上心头。他的吻轻柔甜蜜。吻后,他靠在云初的肩头。
“云初。”
“嗯?”
“我跟木家小姐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
“我把人送到了别院。”
“啊?”云初转头看他。
“等圣上的圣旨下来,她便会跟着传旨公公一起回木家。木家救了我,那份荣耀够了。”
“你什么时候送她走得?”云初不禁问道。
“三天前。”
云初一愣,那就是在他还没有想起她的时候,他就把人送走了。
云初转过身,靠近了他,让自己更近地靠近他,她很想他,很想抱他,她也就这么做了。
“云初。”
“嗯?”
“我想看看,你左肩上的伤。”
云初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神在月光下明暗莫辨。
“好。”
顾若萧闭上了眼,愧疚涌上心头,她对自己真得从不说不字。
云初打算起身,顾若萧却箍着她不动。
她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我得脱衣服。”
“我帮你。”顾若萧说道。
云初看他的眼神一片清明,也就不纠结了。
剩最后一件里衣的时候,顾若萧停了下来。
云初见状,稍解开了系带,把左肩上的衣服拉下来了一些,“诺,就是那里。”
顾若萧望了过去,左肩上有一道一寸左右的疤痕,淡淡的褐色,跟周遭白皙的皮肤显得格格不入。
他抬手覆了上去,“同一个位置,对吗?”
云初一惊,知道他在问什么,他终究还是知道了。
“嗯。”她小声地应着。
果然,真的如赤乌所说的,他真的把她的伤口挑开再捅了一刀,又洒上了盐。
自己真该死!
他想起了莫寒的质问,自己真的值得云初如此吗?
他微微起身,吻向了那道疤痕,一滴滚烫的泪滴落在了云初的肩头。
云初的心一颤,她抬眼看向上方的顾若萧,她的手抚上了他的脸,“你别哭,我不疼了。”
而顾若萧的泪却落得更多了。
云初看着眼前的人,满是心疼,她闭上了眼,微张着唇吻了上去。
顾若萧一愣,先是回应着她,就在云初想要停下来时,他转守为攻。他的吻起先是轻柔地,随后又霸道果决。直到云初快要不能呼吸地时候,顾若萧才松开了她。
云初已经被吻得面红耳赤了,身体发软,连眼角都染上了红晕,她平躺地平复着自己的气息。而顾若萧却依旧单臂撑着自己注视着云初。他的一只手还放在云初的肩头。掌心炙热的温度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云初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
然后她便听到了身前人低哑的说话声,以及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云初,我想要。。。”
“我想要你。。。”
云初抬眸,撞进了他深邃的眼眸里,他的眼神里滔天的深情,眼底却是布满了自责和愧疚,夹杂着翻滚的欲望。云初的心颤了颤,她有些心疼。
“你还受着伤。”她不忍道。
“我的伤没事了。”他看着她,目光灼灼,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所以,可以吗?”他哑声道。
这一次顾若萧没有放弃,他坚定地看着云初,等着她的答案。
“嗯。”她声音细如蚊呐,却清楚地传入了他的耳朵。
于是,床幔摇曳,搅碎了一池春水,春意盎然。
这一夜本来是竹苓守夜的,但是昨晚三人讨伐了顾若萧一番,此时也不敢丢下小姐自己回房去睡了。而赤乌和乘风听着他们的抨击,也有些无奈自责,他们都记得,却没有阻止王爷。
所以这一夜他们五人在院子里蹲了一宿。
起初,他们还在卧房外候着,但是蹲着蹲着,莫寒突然一手拎着南荛,一手拎着竹苓,蹦到了一丈开外的隔壁房檐下去了。
南荛抬头,便看到乘风和赤乌也跳到了对面房檐下。
竹苓刚落地,有些不解,刚想问。
卧房内便传来了细微地动静,那是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的娇呼声。
看到对面的男子,南荛和竹苓的脸腾得就红了,两人忙背过身去。
莫寒站了会,起身回屋去了,明日白日她还得守卫,反正今晚王爷都这样了还能怎样。
南荛叹了口气,最近小姐忧思不断,前些日子病才刚好,也不知道身体会不会受不了。
而竹苓则是有些生气,昨晚她们骂了王爷一顿,王爷怎么转头就去欺负小姐了。有本事冲她们来啊,要打要罚她们认了。
而乘风和赤乌想得就不一样了。王爷的体力未免太好了些吧,都受了那么重的伤了。
莫寒走得时候,南荛和竹苓对看了一眼,默契地留了下来,这个情况,大概率王爷会叫水,她们还想进去看看小姐,她们都有好久没有见到小姐了。
而乘风和赤乌则是因为对面两丫头没走,自个王爷在里头,还受着伤,更不能走了。
屋内的动静持续了很久才停了下来。
天亮的时候,顾若萧开了房门,便看到院子里四个顶着熊猫眼的人,特别是竹苓满是哀怨地瞪着他。
他扔下了两个字,“备水。”就关上了门。
云初的卧房不大,自是没有放置浴桶的习惯。
赤乌和乘风把浴桶搬到相连的耳房里,灌满水之后,便打算退了出去。
而南荛和竹苓却站着不动,她们想看看小姐,可是卧房那头床上的幔纱垂落,太远了,啥也看不见。
顾若萧看着站立的两人,他扫了一眼乘风和赤乌。
两人识趣地上前,一人一个把人带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门外,南荛瞪了赤乌一眼,竹苓更狠直接踩了乘风一脚。两人手牵手回到了院子里等着。
“得,无妄之灾,殃及池鱼。”乘风看了赤乌一眼说道。
“备药吧。”赤乌扔下一句话,往书房去了。
刚刚南荛她们没有注意,他俩倒是都看到了,王爷虽然穿着里衣,但是背上的衣服却透着血迹,况且之前在床上的那床被子,此时正放在竹榻上。八成是伤口又裂开了,渗了血。不过,这事,不裂开才怪。
乘风皱了皱眉,怎么感觉王爷有种惩罚自己的意味。
此时竹苓站在院子里生着闷气,得,果然,王爷一回来,小姐的事他都大包大揽走了,她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