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似乎铁了心要教育一下他们，他开始接手了之前组长的工作。
宋献音想离开的心也越来越强烈了，这个副总的脑子真的是被驴踢了。
只要一有人出去上厕所，他就开始计时，一超过五分钟，他就开始叫人去喊。
而且上厕所还要打报告……
实习生们现在都不敢在电脑上聊天了，摸鱼更是想都别想。
因为他们之前聊天的记录直接被副总发到公司群里了。
没想到吧，电脑还安装监控了。
除此之外，办公室里的监控突然多了十几个，三都六十度无死角地对着他们。
只要有人摸了一下手机，下一秒他拿手机的视频就会出现在群里。
可是人的思绪不可能永远集中在一件事情上的。
之前大家还时不时会开些玩笑，现在这个办公室的氛围跟宋献音之前见到的很像。
一群最该活力满满的人死气沉沉地坐在电脑桌前，她们脸色麻木，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大家最近的工作态度好多了。”副总夸奖道。
都说了是小秦没找到方法，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要逼一逼，你不逼，又怎么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呢。
他们甚至像宋献音之前看到的诈骗公司一样，开始在办公室里喊口号，互相鼓励。
宋献音感觉这一切可怕极了，
副总得意地看着这一幕，他摸着自己的肚子，后脑勺上有一些深陷的纹路，靠近时，还能闻到他头上的油味。
宋献音突然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发酸。
除此之外，各种饭局和团建全部都搞起来了。
“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所有人都要去，不去的请客啊。”副总乐呵呵地站起来，
其他人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但他们连组长都不敢反抗，又怎么敢反抗副总呢。
宋献音没去，因为她直接吐在办公室了。
她觉得这不能怪她，因为她每次一感到压力就想吐，再加上副总总是在办公室里晃来晃去，整个办公室都充斥着他身上的烟酒混合的味道。
还有不知道是谁喷的香水……
不管这人喷香水是不是想驱散这个味道，但她是真的吐了。
副总一脸着急地指挥道：“赶紧叫保洁来，你们动动啊，公司的毯子很贵的。”
宋献音吐完之后就舒服多了，但她乐得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
“副总，我不能去了。”
副总嫌弃地看着她：“去什么去啊，别把大家搞得没胃口了。”
吐也不知道出去吐，吐在办公室，她连这点距离都忍不住了吗？
副总眉头紧紧皱着，她要赔公司清洁费才行。
就在这时，宋献音开口：“老板，我在公司生的病，公司是不是要赔我点钱。”
副总的脸一下就黑了：“怎么可能，哪儿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其他人都羡慕地看着宋献音，真好，这个时候吐。
整个饭局完全是副总的solo秀，他一边喝酒一边讲着自己的过去。
几个男生狗腿地坐在副总身边，非常有眼色地给他拿烟倒酒。
副总被伺候得很高兴，他笑道：“果然还是男生更有上进心一些，你们现在的女孩子都有架子了。”
此时的宋献音已经待在家里写辞职书了。
她决定要离开了，这个可怕的公司，她要找一个真正适合她的公司。
宋献音写到一半，意识到不能先辞职。
骑驴找马吧还是。
她明天刚好要去看工厂，今天先约一个面试。
到了第二天，宋献音真就借着看工厂这个事情去面试了。
“可是你现在所在的公司很大啊，好多人想进都进不去，为什么突然想找其他工作呢？”面试官看着她的简历。
宋献音一脸严肃：“虽然公司很大，但我所接触到的东西都是有限的，每一个环节都有固定的人负责，我很少能接触到其他公司。”
面试官点了点头：“真就是这样，不是大公司就是好的，在大公司学到的东西可能还没在小公司学到的东西多呢。”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骄傲。
宋献音点了点头：“其实我之前就想来贵公司的，只是看到贵公司想要有经验的，我就没敢投。”
“我也知道贵公司已经成立十几年了，但员工人数一直控制在十人内，我就知道贵公司在选人方面一定有自己的要求。”
面试官笑着点了点头：“当然了，大公司可能能吃苦又学历刚好看得过去，这样就能进去了。”
“但我们公司是要看眼缘的，而且还要看对方有没有上进心，因为我们是真的想培养好一个员工的。”
宋献音用力点了点头：“这就是我想要的公司。”
面试官说话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他骄傲道：“我们公司福利很不错的。”
接下来宋献音就一直在夸这个公司，然后表达自己想进公司的意愿，顺便把自己的业绩夸大了些。
面试官对她的眼神很快就不一样了。
宋献音以前对这种拍马屁的行为很不屑，但事实证明，这样还真的就有用……
“我对贵公司的产品非常感兴趣，但是我觉得贵公司15年的时候是不是转型了一次，这个是什么原因呢？”宋献音眼里透着求知的渴望。
面试官也恍惚了一下：“这个你都知道啊。”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他们公司啊。
只是她骑驴找马的行为让他也很担忧，万一她进来也这样对他们公司怎么办。
两人聊了很久。
宋献音疑惑道：“公司竟然不用加班到十一点吗？”
面试官挥了挥手：“怎么可能加班到那么晚啊，那也太过分了。”
宋献音一脸羡慕：“那上厕所也可以超过一分钟吗？”
面试官人都傻了：“当然可以啊，你们公司不可以吗？”
宋献音摇了摇头：“不可以的，老板是计时，公司有好多人都憋出病了。”
后面那句当然是假的。
但面试官真的信了。
他看着宋献音，默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大厂待过，抗压能力很强，他们公司的加班强度对于她来说肯定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