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州衙外,傅青云四下望去,却没见小宁的身影。心中有些焦躁。又四处找了找,仍旧不见小宁。
这丫头到哪里去了?
问到州衙门口的衙役,也说没有看见。
傅青云心中思忖着,随同方叔文一行来到一处叫春风楼的酒楼。
酒楼有三层,里面空间很大,但客人不多。
一行人来到三楼的一个包间。一色红木桌椅,很是高档。
几人坐定,酒菜摆上。十几道菜,很是丰盛。
估计这桌酒菜的费用,够普通百姓全家一年的饭食了。
席间,方叔文向傅青云介绍了其他几位州衙的官员。
傅青云一一见过。
由于心中挂念着小宁那丫头,几位官员相互奉承的场面话,傅青云几乎一句也没听进去,也懒得应付,只是埋头吃饭。吃完饭,还是得去找找那丫头。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别再被人给拐跑了。
好不容易结束了酒宴。
方叔文让胡师爷带着傅青云前往居住的宅邸。
州衙安排给傅青云的宅邸是一个两进两出的院落。不是很大,却很安静。客厅和房间里摆着一些简单的家具。
只要能住就行,傅青云对此要求也不高。
待胡师爷走后,傅青云赶紧出门,四下寻找小宁那丫头。
一直找到天黑,几乎走遍了大半个定城,也没有见到那丫头的影子。
傅青云心事重重地回到宅邸,心中不免有点担心起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傅青云就早早起床,匆匆洗了把脸,就往外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丫头找到。千万不要落入坏人手中。
推开门,朝外看了一眼,突然看到,不远处街角处的一棵树下,站着一个人,正定定地朝这里张望。傅青云再定睛一看,原来正是小宁那丫头。
他赶紧跑过去,一脸怒容,“你跑哪儿去了?”
小宁冲傅青云微微一笑,脸上写满了歉意。
哎!真是拿你没办法。
“走,回家!”傅青云把小宁领进宅院。
小宁跟在傅青云后面,一步一步走进宅院。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好似在打量好久不见的老朋友。
傅青云一回头,发现此时的小宁眼里竟然噙着一层泪水。
嗨,这丫头发现突然有了个家,竟然感动成这样。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傅青云把小宁带到左边的一个厢房,“你以后住在这间。看看缺什么,我们去街上添置一些。”
小宁在房间里,四下打量,时不时用手轻轻抚摸着屋子里的桌椅。
随后,傅青云和小宁来到不远处的集市上,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和粮食蔬菜。
回到宅院。
小宁朝傅青云比划着。
“你要帮我做饭?”
小宁点点头。
“好。我出去后,你就呆在家里,不要再出去乱跑!”傅青云叮嘱道。
小宁再次点点头。眼角、嘴角微微扬起。心里泛起一丝甜蜜。
饭后,傅青云在官差的指引下,来到位于城东的城防营。
这里驻扎着一两万城防士兵,属于常驻军,主要负责定城的防务,剿匪,有时也协助衙役维持地方治安等。没有事的时候则进行操练。需要回家或出营的,必须请假。
城防营设都指挥使一名,副都指挥使一人,都尉丞四名,佥事两人。
副都指挥使从五品,都尉丞从六品,佥事从七品。
傅青云持文书来到佥事堂,这是城防营的指挥部。
一胖一瘦两个士兵正斜靠在门前的柱子上晒太阳聊天。见傅青云走来,高声喝问道:“干嘛的?站住!”
傅青云笑着拿出文书晃了一下,“我是傅青云,是信任的都指挥使,前来接管城防营。”
两个士兵见来人正是自己的信任顶头上司,吓得一个激灵,赶紧躬身施礼,“见过都指挥使大人!不知都指挥使大人到,还请大人恕罪。”
傅青云朝二人笑笑。“你们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瘦子回道:“小人张琼,永州萧县人氏。”
“小的邱二,跟张琼一个地方的。”胖子回道。
傅青云没有停留,快步走进佥事堂。
诺大的佥事堂内却空空荡荡,只有一个穿着便服的老头四仰八叉地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发出如雷的鼾声。
傅青云皱着眉头在堂内走了一圈。
来到这个睡觉的老头面前,用脚轻轻踢了一下。
睡觉老头悠悠醒来,睁开迷糊的眼睛,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一脸疑惑地打量着这个年轻人,“你谁啊?”
“傅青云!”
“傅......傅青云!”老头楞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即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满脸堆笑地深施一礼,“卑职凉州城防营佥事乐平见过傅都尉。”
说完,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乐平 ,我问你,这佥事堂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傅青云的问话里充满了寒意。
乐平不仅打了个寒颤。
“回都指挥使大人的话,他们......他们......”脑门上汗都出来了。
傅青云朝乐平冷冷看了一眼,“你很热吗?”
乐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热,不热......额......有点热。”
傅青云冰冷的目光盯着乐平,“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
乐平似乎下了巨大的决心似的,“他们......请假了。”
“请假了?”傅青云盯着乐平。他在用眼神警告他,“你最好老实回答。”
乐平再次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确实......确实......请假了。”
“因何请假?”
“他们......他们......说身体抱恙。”乐平低声回道。
“这么多人都身体抱恙?”傅青云再一次把冰冷的目光投来。
“这个......这个,小的也不清楚。”乐平说道。
见问不出什么,傅青云也不准备再问下去了。
“除了副都指挥使、都尉丞以外,今天当班的还有其他人吗?”
“有,我去把他们叫过来。”乐平说完,急急忙忙地走开了。
不一会儿,领来十几个士卒,一个个萎靡不振,衣衫不整。
乐平朝其中一个士卒踢了一脚:“都给我站好了,这位可是咱们城防营的傅都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