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去云隐秘境的路上，姜墨对司瑶忍不住问道：“师姐，师尊刚才说的因果道是什么意思？”
司瑶见小师妹不懂，便耐心解释了起来：“‘因’者，乃事物之起源、动因，是引发后续变化之根本。‘果’者，则是因之必然结果，是事物发展至一定阶段后的自然呈现，既是对之前付出的回报。”
“因果道乃是一门深奥而玄妙的法则，它贯穿于天地万物之间，无形无相，却又无处不在，无时不有。简而言之，因果道便是世间一切事物发生、发展与终结的内在联系与规律。”
“修因果道者，需洞察世间万物之因果，明了因果相循、生生不息的真理。不仅要能够顺应因果，更要学会在因果中寻找规律，利用因果。”
姜墨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澈又愚蠢，“啊？……利用因果？”
见小师妹似是有些不懂，司瑶继续解释：“柳前辈修因果道，她便可以运用因果之力种‘因’得‘果’，比如她种下‘今日下雨落桃树’的因，然后许‘桃树得水开满花’的果，若今日当真下雨落在桃树上，那桃花就可开花。”
“方才师尊说他中了柳前辈的因果，想必是柳前辈种了什么关于师尊的‘因’成功应了验，所以师尊才要遵循柳前辈的‘果’和柳前辈玩骰子。”
姜墨这回听懂了。
她有些震惊道：“师姐，这个因果道也太厉害了，若是什么因果都能种，那岂不是我可以种姜墨呼吸的‘因’，许姜墨提升至道祖境的‘果’？”
司瑶闻言有些失笑：“小师妹，修因果道之人种下的因果需遵循因果相循的规则，两件不相关的事是无法种因得果的，修因果道的人想得到的‘果’越重，那么其‘因’就要愈发苛刻，否则这道因果无法被天道承认，而且……”
司瑶神色正了正，“而且，若是种下的‘因’没有得到应验，修因果道之人便会得到因果之力的反噬，所以古往今来，修习因果道的修士大多下场不会太好。”
听到师姐这么说，姜墨也大概明白了因果道是怎么一回事。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条玩好了可以逆天，玩脱了就要升天的道。
但人心向来是贪婪地，若是控制不好自己的贪念，那么修因果道之人的结局定不会太好。
想到这，姜墨又有些疑惑：“柳前辈是大乘境，师尊可是金仙境，若她想得师尊的‘果’，想必一定是种了十分复杂的‘因’，那她废了那么大劲，还冒着被反噬的风险，就为了让师尊陪她玩骰子吗？”
司瑶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但我猜柳前辈应该是种了叠加的因果，即玩骰子是第一个因果的果，但却是第二个因果的因，柳前辈所求应该没那么简单，这也是许多修因果道的修士面对高境界敌人的手段。”
姜墨闻言不禁咂舌：“那师尊若是骰子玩输了，大概就要触发柳前辈的第二个果了，若是可以一直这样套圈下去，那积累的‘因’足够复杂，师尊怕不是最后要被柳前辈随意宰割了。”
想到此，姜墨和司瑶都心情沉重了起来。
她们好不容易摆脱了原来的命运遇到了这么好的师尊，怎么刚刚开始就遭遇了这样的劫难？
若是柳前辈没有什么坏心思还好说，若是有的话，她们该怎么办？
不过……师尊既然那么有把握，想必应该不会如何吧？
姜墨和司瑶心中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向着云隐秘境前进。
与此同时，柳清欢的院中，慕辞正襟危坐在桌前，看着柳清欢。
“说吧，这一次你种了什么因果？”
柳清欢闻言笑着坐在了慕辞的大腿上，用手中的团扇挑起慕辞的下巴，语气暧昧：“当然是像当年一样让慕郎和我玩骰子，输了后你要留在我身边和我双修三年。”
慕辞语气平静：“你我如今修为相差甚多，柳长老为了让我中你的因果想必煞费了苦心，但恐怕这次要让你失望了。”
“当年本尊中了你的圈套玩骰子将自己输给你三年后，本尊便勤学苦练，如今本尊的骰子玩的早已炉火纯青，并已经找到了必赢之法，根本不会输与你。”
闻言柳清欢用团扇描绘着慕辞脸上的轮廓，一副哀怨的样子，“哎，慕郎果真聪明，不过这次我也是没了办法，如果慕郎不和我双修，我便要死了。”
慕辞不说话，只一副‘我就看你表演’的表情看着柳清欢。
柳清欢见慕辞这个神情，她起身站了起来，当着慕辞的面宽衣解带，将自己的外袍褪了下去。
知道合欢宗人多的是勾引人的手段，慕辞蹙起眉头别过头不看，可下一秒他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
“慕郎，你看看我，这次只有你能帮我了。”柳清欢有些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
慕辞犹豫了一番看向柳清欢，当看清楚柳清欢身上有好几处溃烂之处时，他心中猛地一震。
“你被因果反噬了？”慕辞眼神一凛。
柳清欢应了一声，苦笑着合起了衣袍，语气艰涩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慕郎，这次我的反噬极其严重，这半年间我找了许多灵医都无用，但若是你肯与我双修三年，我还有一线生机，否则……”
说到此处，柳清欢不再言语，但慕辞却知道后面的话是什么。
柳清欢缓缓坐到了慕辞的面前，她抬手拿起骰子，脸上再次换上那副风情万种的笑脸。
她眼睛直勾勾看着沉默的慕辞，一字一句道。
“来吧慕郎，这一次，我赌我还会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