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笑容,一脸的玩世不恭,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他下意识地想要挥手,手刚伸到半空,动作却猛地顿住。
他瞧见祁芸的反应,那原本满不在乎的神情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他微微眯起眼睛,心里犯起了嘀咕:
“不是,这什么情况?我老婆那什么反应啊?瞎子我有那么吓人吗?”
他小声嘟囔着,声音轻得就像怕惊扰了什么,一边嘟囔,一边还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些许委屈。
随后,他好像闹起了别扭,又躺回了隐蔽的位置。
他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双腿随意地交叠着,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在不停念叨:
“唉,真无聊,一天天的,都有他们几个了,还让瞎子我保护个嘚呀。
这群人里除了哑巴张和我老婆,还有无三省那个老贼,其他人好像根本注意不到瞎子我的存在啊,真没劲。”
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警觉地往里面躲了躲。
在黑暗中,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看向目光的来源,嘴里喃喃道:
“是她?她不会真看到了什么吧?瞎子我自认为我的隐藏手段还是很厉害的。
不过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看起来好像更刺激了。”
说着,他脸上挂上了一丝狡黠的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期待,又带着几分戏谑。
笑完,他又往里面走了两步,身影彻底湮灭在黑暗之中。
另一边,阿宁靠坐在树边,眉头微微皱起,看着一个山洞出神。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刚才那里是不是有东西反光了?
她眨了眨眼睛,又仔细看了两眼,可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没发现。
她轻轻叹了口气,又将目光移回了准备打开盒子的无三省他们身上。
“三叔,真要开呀,不能拿回去再开吗?万一有点机关啥的……”
无邪双手紧紧抱着盒子,脸上满是担忧,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显然是对于这未知的危险还是有一丝警觉。
“磨叽啥呢?你不开,胖爷我来。”
胖子说着,就伸出那肉乎乎的大手,想上手抢,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无邪往后一躲,身子差点失去平衡,他还想回胖子两句,可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双腿一软,直接倒了下去。
“无邪。”
阿宁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想挪过去,奈何身上有伤,动了一下就痛的她咬了咬牙。
“无邪,你没事吧?”
众人瞬间乱作一团,磻子连忙冲过去,一把将无邪扶了起来,焦急地问道:“小三爷,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关切,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没事,就是……有点头昏。”
无邪只感觉眼前的画面都在晃,像置身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上。
他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无邪,这是怎么了?”
无三省半蹲着身子,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焦急。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无邪的脸颊,试图让他清醒一些。
“他中了尸鳖的毒。”
小哥言简意赅地说道,说着便想要去拿东西救他的命。
他的眼神冷静而坚定,没有丝毫慌乱。
就在这时,一直被祁芸盯着的洞穴里,突然冲出了一个血尸。
那血尸张牙舞爪,发出阵阵嘶吼,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祁芸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轻啧一声:“啧,早知道刚刚一次性解决了,又来,我还以为你们都解决了呢。”
说着,她毫不犹豫地从刀鞘里抽出了刀,那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她眼神一凛,径直冲了上去。
也许是刚刚小哥和它交手的时候损伤了它一些元气,血尸的行动明显迟缓了许多。
祁芸找准时机,手中的刀寒光一闪,不一会就把那玩意解决了。
都没等阿宁反应过来,祁芸已经将那个脖子上的吊坠扯了下来,随手丢给了她,
“他已经没有人性了,留着迟早是个祸害,你另外那几个弟兄,我过来的时候顺手解决了。
都像他这样喝了墓室里的水中了尸毒。
已经没有可以抢救的可能性了。”
她的声音平静而冷漠,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阿宁拿着吊坠,还有点不可置信,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等没一会儿,眼泪便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将吊坠上的脏污一并洗去。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悲痛。
这种痛应该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一起出生入死的人,到头来又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何尝又不是一种悲哀……
祁芸看着这一幕,心里微微一动,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感动。
但她介于她这群兄弟里,她杀了两个,这样反倒显得她有点虚伪了,还是默默的把头扭到一边,碰巧,她看到无邪吃了麒麟竭,瞬间恢复了生机。
她不禁在心里感叹:这玩意还真神奇哈,起死回生啊,这样我能弄回去一点卖给搞医学的,那岂不是赚大了?可惜了,可惜了,就这么一点了。
无三省看到无邪没事,这才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刚站起身,就被祁芸从后面拍了拍肩膀。
祁芸悄声在他耳边说道:“哎,三爷,年轻人历练也不是这么个练法啊,你差点把你大侄子搞没了。”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里却透着几分调侃。
“闭嘴。”
无三省猛地把祁芸的手拍掉,好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还特意拍了拍肩膀,脸上满是嫌弃,
“一个被窝果然睡不出两种人,专往别人心里插刀子,也就见过你们夫妻俩。”
“三爷,谬赞了。”
祁芸憋着笑,双手抱拳,拱了拱手,心里却在暗笑:总结的真到位。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谁夸你了?”
说完,无三省走到了一边,伸手把他大侄子给拉了起来,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现在没事,三叔你看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
无邪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腿,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示意自己没事 。
“第一次下墓就这么不小心,你要是死了,你让你三叔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无三省佯装生气,把头扭到一边,可眼神里还是藏不住的关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意。
“三叔,其实吧,你现在已经交代不了了,毕竟他们可不让我干你这行。”
无邪凑到无三省耳边,贱兮兮的说道,脸上还带着一丝调皮的笑容。
这句话,直接插到无三省的心窝里去了,这小子故意拆他台是吧?他脸色一沉,
“臭小子,我看你是欠揍。”
说着就揪起了无邪的耳朵,无邪疼得直叫唤:“三叔,我错了,错了,松手,再揪的话,我耳朵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