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卿还好反应够快,一个后撤堪堪躲开,只是可怜了身后的小拓
被后退的梁云卿给撞倒在地,梁云卿稳住身形后就立马转身扶起小拓,那男子还保持着强烈的敌意
夏时安神情有些恍惚,她看清了身后两人时就制止了男子的动作,语气虚弱道
“她们是我的朋友不要动手”
夏守公愣了一下,他看向一脸无语的梁云卿,还有被撞摔在地的小拓,赶忙拱手致歉
“不好意思二位姑娘,我刚刚以为你们是...”
梁云卿也没真的怪他,毕竟夏时安一看就是出了什么事,他警惕一些也是正常的
看着夏时安有些站不稳的样子,梁云卿走上前扶着她的手臂低声问道
“夏东家你这是怎么了?”
夏时安嘴角已经没了血色,可身上却没有什么可见的伤口,她声音虚浮道
“没什么大碍,只是跟人交手受了点暗伤”
这下梁云卿不用担心了,因为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皱着眉问道
“不是说先别着急动手吗?”
夏时安垂下眼眸,她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低落
“不是我急,是从我来到京市之后就已经被暗算,一会儿给你说,我们还要去一趟侯府”
夏守公也点点头,他从衣服袖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梁云卿,沉声说道
“这是宅子的钥匙,你们先回去等我们,许多事情在这里不方便讲”
梁云卿点了点头把钥匙给收进怀里,看着两人进入侯府后才跟小拓一起原路返回
天色逐渐暗下,长廊桥上无数灯笼相继点亮,四面的酒楼商铺也挂起了烛火,将整个街道照的十分亮堂
烛火摇曳,河流上也像是落入了万千星辰,随着船只的划过分出银河
两人虽然感叹着美景,但脚下的动作没有变慢,她们一路挤过有些拥挤的长廊回到主街
等到了夏宅后才瞧见各家已经亮起了烛光,小拓拿着钥匙把大门打开,两人顺手提起门边的灯笼点燃
宅子面积不算很大,大概有个200平米的占地,是一层的小院子,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姑娘这夏公子怎么宅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
“是啊,他不是学堂的老师吗?”
梁云卿也纳闷,这人也不像是穷到请不起下人吧,难道是不习惯有人在身边?
两人放下包袱,把宅子里的烛台全部点亮,又四处看了看发现也没有厨房,只有几个碗筷摆在柜子里
梁云卿十分纳闷的看着这别扭的陈设,但这毕竟是别人宅子,还是不要去管了
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等待夏时安他们回来,期间还烧了些热水备着,直到等着开始犯困的时候,宅子才被人敲响
小拓反应快,转身就小跑着把门给拉开
外面夏守公正扶着夏时安往里走,梁也卿也走过去一左一右的帮忙搀扶着夏时安
不过借助着烛光看来,夏时安伤的不算特别重,如今脸色虽然还是发白,但呼吸明显平稳很多
将夏时安扶到椅子上,小拓也端上来两碗热水递上去,夏守公点头道谢后就举起杯子饮下
夏时安则缓缓的喝了一下,好一些后她才开口道
“你们是何时到的京市?”
梁云卿看她说话的气息也算平稳,心里放心了不少,回答道
“我们是大概中午之前就到了,一直没找到你,后来跑去问了学堂的一个男生,是他告诉我们你去了侯府”
夏时安点点头,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两人
“我原本是想等你们一起行动,我到时天还没亮,加上堂哥说唯一的探视时间是早晨,所以我才先去看了夏然”
听她这样说,梁云卿赶紧问道
“那夏然怎么样了?”
“她看着还算没事,只是一直不愿意说话,也许是不想见到我”
夏时安的神情黯淡下去,她胸口因为自责隐隐作痛,梁云卿则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慰道
“你也不能这样想,或许是她怕说出来让你心疼,可你是怎么受伤了?”
“从牢里出来后,我是打算等你们到了一起商量对策,可刚穿过地牢的巷子就看见了南游城的马匹
我知道那肯定是良明派来的信使,所以和堂哥出手截住了他
可他武功不高但手段极多,我一个不小心就中了他的毒针,还好文侯爷给了一粒解毒丸”
夏时安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后已经开始咳嗽起来,梁云卿顺着她的背轻轻的拍打
“如此说来拦住了信使就不用怕良明告状了?”
听她这样问,夏守公摇摇头代替夏时安回答道
“良明一定还派了信鸽,只是这样送达的时间会更晚一些,如今信使虽然拦下但也要尽快解决此事”
梁云卿理解了他的话,意思就是还有信鸽在后面,到时候天上总不能一有鸽子就给射下来吧
现在拦住了信使只能说争取到了几天的时间,只有在两天内解决夏家的事,夏然才能顺利出牢狱
夏时安又开始咳嗽,身体服下药丸后就一直处在虚弱的状态里,尽管夏守公解释过这是正常现象,梁云卿还是很担心
夏时安喘了几口气后才继续说道
“现在我们知道了良贵妃的真实目的,其中牵扯过深,想让她改变主意不是容易的事”
说完她看向站在旁边的夏守公,夏守公点点头接过话茬道
“是,我曾在宫里与良贵妃有过几次会面,但都是在宴席之上,不难看出良贵妃和皇后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许多次的宴会两人都明里暗里的不合,从前日收到云卿的消息后,我就在考虑能不能从皇后下手”
梁云卿明白了他的想法,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觉得夏家毕竟之前帮过皇后做事,于情于理皇后也不会想少了一个帮手,但你们可能没想过现在的处境
夏家不是单纯的被良贵妃针对,而是夏家有叛徒想主动倚靠良贵妃的势力,对于高位者来说,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不要决定背叛的不是夏云卿皇后就会帮忙,只要倒戈的人姓夏,那整个夏家都会失去皇后的信任”
“所以我们也不能求助皇后吗?那我们难道真的就伏在良贵妃的脚下?”
夏守公很是不解的反问道,梁云卿从始至终神色都很平淡,她望向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轻声道
“知道为什么夏家这么久以来都没有族人能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吗?明明帮皇后这么多次,也只有公子你靠着自己的学识混了点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