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很好。”
杨锦里绝不吝啬夸赞，这时候，夸奖是最好的支持和鼓励。
得到夸奖，杨善挠挠头，内心涌出一股暖流。
唤出屏幕，打开技能栏，杨锦里看到技能卡周边的光芒变亮了一些。
果然如他所料，自己站在副本主人的视角之下，所看到的、所能做到的都取决于副本主人的想法。
这就是那“未知的限制”。
只有当副本的主人改变对其他事物的看法，内心变得坚定，他才能自如使用技能，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
查看灵仆和武器的状态，它们仍旧处于不能使用的灰暗状态，但不再是半透明，而是变得清晰起来。
看来还需要助力，要一次性解决五十多只怪物，必须要使用全部的力量才行。
他带着杨善下至一楼，来的走廊最右侧的厕所前。
看着熟悉的厕所，杨善的表情变了变，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你害怕吗？”
杨锦里看着之前逃跑时踹开而半敞的大门，问道。
里面没有一个人，地图也显示没有怪物。
手里握着藤蔓组成的棒球棍，杨善紧抿着嘴，微微点了点头。
杨锦里也注意到了他在发抖。
“你反抗过他们吗？”杨锦里慢慢引导。
杨善点点头，喉咙里发出闷响：“嗯。”
“但是没有成功，反而引来了更大的暴力，对吗？”
攥紧手里的棒球棍，杨善再次点点头：“对。”
杨锦里缓慢说道，他的声音如有魔音，让人忍不住去听，去细想话里的含义。
“你的反抗是对的，霸凌者不会因为被霸凌者不反抗而停止，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而你反抗不成功的主要原因是反抗的力度不够，能制止住暴力的，只有更大的暴力。”
咧开嘴，杨锦里说道：“再次去反抗吧，这一次，运气站在你这一边。”
内心受到鼓舞，杨善握紧手中的棒球棍，当先一步走进厕所。
杨锦里跟上，反锁厕所门。
与杨善并肩，两人等待了一会儿，厕所开始出现异状。
“嘻嘻，哈哈。”
嬉笑声回荡，杨锦里注意到地图中代表怪物的黑点出现了。
与此同时，二人面前，三道比杨善高一些的影子浮现出来。
握紧手里的棒球棍，杨善将它平举，眼睛直视三道影子，蓄势待发。
嘲讽的声音从三道影子之间发出：
“嘿，看这是谁，杨善。”
“呜哇，好臭，是上次还没洗干净吗？”
“哈哈哈你们看他手里拿的什么，想要打我们吗？”
“杨善想要惩恶扬善喽，哈哈哈真搞笑。”
听到这个声音，杨善神情微变，三道影子反映他的内心一样，闪烁不定。
随后有一只温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锦鲤大人的话立刻在耳边盘旋，杨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面前三道影子逐渐从透明变得清晰。
三个小怪物的面容显现出来，他们一个个面目憎恶，眼中恶意如有实质。
三人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朝杨善袭来，不料房间四处突然涌现出泛着黑气的深绿色粗壮藤蔓，将三人齐齐绑住，动弹不得。
增幅过的【缠绕之藤】。
“熊！”
三人的胸口，三道红色的火焰同时燃起，灼烧着他们的心脏，带来钻心的疼痛。
“啊！”三只怪物齐齐惨叫一声，杨锦里的操作无疑给气焰嚣张的他们泼了一盆凉水。
“注意别碰到火焰。”
叮嘱一句，杨锦里站至一旁，将战场留给杨善。
这将会是一场压倒性的、鼓舞人心的胜利。
手中藤蔓组成的棒球棍蠕动，细小的藤蔓紧紧缠绕在一起，在棒球棍棍身向外延伸出一个个尖刺。
杨善手中的棒球棍顷刻间变成更具杀伤力的狼牙棒。
看到那根狰狞的狼牙棒，其中一只霸凌者怪物威胁道：“杨善，你要干什么，你真敢打我，你不想活了？”
双手高高举起狼牙棒，杨善莽足力气，狠狠朝着他挥下。
尖刺狠狠的刺入怪物的皮肤，带出无数血痕。
霸凌者怪物痛叫一声，他没想到杨善竟然真的敢反抗他，顿时怒火中烧。
“妈的，杨善你忘了你趴在地上学狗叫的样子了？竟然还敢反抗我？”
杨善无视他的威胁，再次举起手中的狼牙棒。
他就像一个辛勤的园丁，一下一下挥舞着铲子，铲开坚硬的泥土，露出下面潮湿的红土。
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攻击的霸凌者怪物威胁的话语渐渐变成求饶的话语。
“不要再打了，停下。”
“好疼，好疼啊。”
“救命，救命。”
一旁的杨锦里挑眉，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亏他还是SSS级副本里的怪物呢。
凄厉的惨叫声逐渐微弱，最终没了声音。
绑住他的藤蔓松开，血肉模糊的霸凌者怪物软软倒下。
杨善看向另外两人，他的脸上沾着飞溅的血液，但目光坚定，没有丝毫惧色。
被同样捆住的另外两名霸凌者怪物吓得脸都白了，他们努力挣扎一番，却不能移动分毫。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杨善举起手中沾血的狼牙棒。
………
不知过了多久，杨锦里点击屏幕，发现技能栏金光灿灿，已是没了未知的削弱。
代表嫁衣厉鬼和武器的卡牌也亮起来，两者交相辉映。
视线移回杨善那边，他正站在三滩肉泥前。
“做得很好。”杨锦里夸奖道。
杨善愣愣的转过身，看着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给予自己鼓励的人，鼻子一酸，竟忍不住大哭起来。
豆大的泪水划过脸庞坠落在地上，洇湿他身前的一小片地面。
嗯，杨锦里看去，这次泪水是清澈的，没有染上浑浊的红色。
杨善一边双手胡乱抹脸，一边说道：“谢谢您，谢谢您锦鲤大人。”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能亲手为自己报仇雪恨。
温柔的笑笑，杨锦里说道：“在完成最后的心愿之前，能不能和我一起去救个人。”
他还惦记着学校湖底下被关在笼子里的怪物呢，若是完任务离开副本，他就没办法救人了。
将自己的眼泪擦干净，杨善快速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