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被带下山,我都没有再见过温罕。
走之前他们把我父亲叫到一个房间里待了半小时,不知道说了什么,出来时我的父亲就已经对他们点头哈腰了。
下山之后我就被禁足了,父亲把我关起来只说为了我好,他怕我再偷偷摸上山去。
每天让我小妹给我送一些饭来,屋子里放了一个尿桶,吃喝拉撒都在房间里。
就这样被关了一个多月,终于有一天,父亲把我房间的上锁敲掉了。
我走出屋子来,呼吸着新鲜空气。望着身后的大山,我知道,温罕已经不在那里了。
母亲走过来把我圈在她的怀里,疼惜的说着:“不要怪你爸,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孩子,没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事了。”
她又拢了拢我的头发:“太长了,妈找把剪刀给你剪剪。”
解除禁足后,我时常会跑到温罕以前躺过的房间里坐坐。
一天,当我想要拿起枕头倚靠在墙边的时候,发现了他放在枕头底下的那几片黄金叶子。
靠着这几片黄金叶子,父亲把我送到了湖北大姑那里,给我找了一个学校继续上学。
我在这里读完了初中、高中……时光流逝,转眼我已经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了。
转眼来到了2022年。
大姑一家在我高中的时候,搬去了杭州,所以我大学也是报了杭州那边的。
我父母觉得我一个人在外边,他们很不放心,所以就让我一直跟在我大姑的身边。
尽管大姑对我很不错,可是我已经这么大了,还住在她家确实很不方便的。
我一边找工作一边到处找房子,想着自力更生尽早搬出去。
但是现实真的很残酷,工作不好找,房租更是高得离谱。
此时我的家乡旅游业这些年发展的非常好,我就动了想回家那边发展的心思。
但是我的父母显然是怕,当初杀人那个事会再调查我,所以一直不让我回去。
和父母打完电话后,心里郁闷,于是我准备去西湖那边夜跑舒缓一下。
我带着耳机,只顾往前跑也没注意后边啊,结果就被骑共享单车的一个男人撞倒了。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按铃了,你没反应啊。”男人走过来查看我的伤势,并试图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我只是膝盖擦破了,出了一点血。
尽管我再三表示真的没事,但他还是把车锁好后,去街角的药店,买了碘伏和敷料贴回来,帮我处理了一下。
我和孙景山就这样认识了,他说他朋友都叫他瘦猴,说我也可以这样叫他。
我觉得他一点也不瘦啊,有点叫不出口,于是我叫他景山兄。
他摆摆手:“不敢当啊不敢当,感觉咱俩差不多大啊,我只不过是天天在外边风吹日晒的,有点显老。”
一问还真是,我俩居然同龄。
他得知我在找房子,就说可以搬去和他一起住。
正好他租了两室,有一个房间空闲着,多个人帮他分担房租,也是一件好事。
我怕给他添麻烦推辞了一下,但是架不住他真的很热情,于是我就这么大搬过去和他一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