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玥死死抱住他的脖子,生怕他会后悔,一会儿又要把她丢掉似的:“求你,别不要我,别丢了我,我……虽没无香姐姐,大长公主她们长的好看,可是我也不是太差的。”
“唉!”李令月,沈漫云,李云芮三女齐齐叹了口气。
“高妹妹放心,胤郎他若是真要丢了你,那姐姐陪你一起走。”萧美娘直接走过来,白了一眼李胤,安慰着高玥道,同样都是女人,她当初不也是被父亲,毫不怜惜的丢了出来,自此背井离乡,生离故土的么?她能体会到高玥的心境。
“狗……臭男人!专会哄人,着实害人不浅”。绫罗恨恨的道,但眼里却是一脸温柔。
“就是就是!”薛姑子似乎被绫罗欺负的成了习惯,每次绫罗说什么,她都习惯性的:就是就是。
李胤一手环着长孙无香的香肩,一手抱紧高玥柳腰,低声道:“镇国公待我极好,一直将我视作他亲孙子一般回护,无病兄长和耿烈,更是于我有刎颈之交,我不能不替他们报仇!可你又要报养育之恩,我也不能不成全……”。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求你答应,若有朝一日,父亲落在你手里,求你能看在我……看在我真心待你的份上,能饶他一命,放他一条生路!也算是替我报了他,多年养育之恩。”高急忙摇着头分辩。
“就这?就算你不说,我原本也打算会为了你,给高廉一次活命的机会!那你呢?你还……走么?”
“谁说要走了?自始至终我也不想走。从跟了你的那一天,每次离开你,我心里都难受的要命,可是那时候我不能不走。现如今,只要你不赶我走,只要你不丢下我,往后就算当牛做马,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宁做胤郎奴,不做反王妃”。高玥凑在他胸前,轻轻用脸蹭着他的胸膛。
“好!”李胤拍了拍她们两个,直接放手转身,看向完颜青楼道:“传讯风伯,问他那连发火筒和火炮做的如何了?若是有十门火炮,就让他派人装车,连同那三千火炮军一起运送过来。让风伯去见李忱和陈良辅,告诉他们,本王要兵发中州!杀高尚义和李苕!不为什么安定天下,也不为朝廷,我李胤,只是要为我内兄长孙无病,为太子报仇!就问他们敢不敢随本王闹上一场。”
“夫君?”长孙无香身体猛然一震!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李胤,一脸惊惧。
“胤郎!你不能胡闹!不管是什么理由,皇上不会让你兵进中州的。”李令月赶紧劝阻道。
“你……宁王,私自动兵,如同谋反,这可是要落人口实的!”杨端妃也试探着道。
李胤不辩解,也不答,反而转向墨影沉着道:“传书徐世虎、邓大中!邱佛陀,即刻率部转向,直逼中州!本王会尽快赶来跟他们汇合。”
“胤郎,你……不能胡闹!”长孙无香腾地站起身,赶紧抓住他的衣裳。
李胤依旧不答,转向顾倾城道:“倾城,代我拟奏折,上奏朝廷,就说我李胤,誓必要杀李苕和高尚进!此次,谁若再阻拦,李胤便与谁为敌,即便是要背负全天下的骂名,李胤也义无反顾。我本欲做个忠臣!本想做个为天下万民请命的贤臣,可……朝廷若是非要逼我做反贼,李胤,便自今日始!”
“胤郎!你……。”李令月惊的目瞪口呆。诸女皆是震惊不已。
“放心,我自有谋划,而且,皇帝应该会对我降爵,那也会在我打完中州之后,他不会真的阻拦我兵伐中州。从李苕进朝堂处政那天起,你皇兄就已经舍得,而且恨不得立刻要他死了!”李胤环视诸女一圈,然后对着李令月,斩钉截铁的道。
“你……”。长孙无香一脸犹豫
“放心!我说过,不会置天下百姓于水火,但!有仇,我也必须要报!”李胤看着长孙无香说道,然后转头又吩咐:“青衣,备笔墨纸砚!红袖!添香!”
“奴婢研墨!”紫钗美眸中闪过一抹惊喜。王爷是要写诗了么?王爷可是好久不曾写诗了呢。
“奴婢铺纸!”白狐儿赶紧道。
“不许抢我的活!”黄衫赶紧把白狐挤开。
“不抢就不抢!反正这白狐用印,是谁也抢不走的!”白狐故意戳了戳黄衫的小脑瓜。
“我不依,我也要干点什么呢。”墨影顿时不干了。
“呵呵,有你干的活!”李胤笑了笑。
“奴婢……这些本该是奴婢做的事,怎好……怎好劳烦诸位夫人?”元如婳颤颤巍巍走到李胤身侧。
“行了,都别争了,本王不是写诗,这会儿更没心情做画,本王是要写一篇檄文!”李胤众目睽睽之下,直接伸手拍了拍元如婳丰隆的翘臀。
“臭男人!又趁机占便宜”绫罗瞪了他一眼。
“就是就是!”一身道袍的美艳道姑。
“死相!”高玥也不满的道。
“登徒子!”颜如玉一身酸气。
“啐!”沈漫云和沈玉瑶同时忍不住轻啐。而李云芮、沈玉婉和秦槐三女,则条件反射般迅速背负双手,护住自己的臀部。尤其李云芮,感觉自己那屁股蛋儿,都被这个坏蛋打的变大了不少。
“臭弟弟,又耍流氓。”白熙羽撅着嘴训斥。
“檄文?”李令月和萧美娘,陈圆圆,赵凤璃异口同声。孙寿也是赶紧扭着那水蛇腰,挤到他跟前。这女人那水蛇腰下,紧贴的衣裙将那宛如大号蜜桃一般的丰臀形状,完美展现出来,难怪李胤某些时候都不太敢尽兴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那细的吓人的小腰给掐断了似的。
“不错!我要亲笔写一篇讨李苕檄文。”李胤边说,边朝着那张大桌前走去,桌子上海此刻还摆着茶盏。
“奴家这就收拾!”流帮行走使,之前留下来帮李胤做起王府管事的秦瑶,赶紧道。
“云裳,快去帮忙!”柳轻眉终于找到机会插话。
一会儿,青衣亲自端着一个托盘过来,盘子里,各种型号狼毫笔齐全的笔架,墨条,一大叠上等宣纸,一方上好古砚。李胤抖了抖袍袖,长孙无香却不声不响,直接伸手,替他将袖子一道一道挽了上去。
“瞧瞧,难怪胤郎最是疼她敬她,就这般贤淑的样子,若换了我是男人,我也会痴迷于她。”李云芮一脸艳羡的看着长孙无香,低声对柳轻眉道。
六女已飞快的就位,紫钗端庄大方,一丝不苟的研磨着砚台里的墨汁。黄衫则在主动帮忙的元玥协助下,小心翼翼的把一张大大的宣纸,铺平,并且用兽头镇纸压住顶端。红袖则把添满并压实香沫的熏香炉,轻轻点燃。白狐和墨影分站在两侧桌角,青衣则一手死死按着笔架,生怕一旁虎视眈眈的元如婳会把她的活儿抢走似的。
李胤站在桌边,双手按着桌沿儿,剑眉微皱,似乎在沉思,屋中顿时静的出奇。完颜青楼站在角落里,一双眼睛咕噜噜乱转,他现在不知道自己是该出去,还是该留下。南宫白衣和西门寒霜两女,依旧如两尊冰雕一般,又冷又静,上官飞燕和司徒凝脂,以及从春神湖赶来的公孙九娘和百里欢歌站在一起,凝神静气。
其实,李胤是在仔细回忆前世看过的那两篇传颂千年的檄文,一篇是汉末时期,诸侯袁绍麾下文士陈琳写的一篇讨伐曹操的檄文,另一篇则是唐周时,大文豪骆宾王替徐敬业所做的讨武檄文。想了想后还是决定篡改天下第一檄文的讨武檄文。
李胤习惯性的抖了抖袍袖,低头看向已铺的平整的白纸,青衣赶紧递到他手里一支中号毛笔。李胤将笔饱蘸墨汁,便落笔于纸上:
“逆贼李苕者,性非和顺,纨绔不堪。昔为唐皇之子,曾绕皇膝前,以讨君欢。洎乎名节,祸乱宫城。潜隐帝之宠,阴图皇庭之威。京中见厌,性狭不肯让人;掩妒工谗,偏能僭主。陷储君于危境,致吾皇于即倾。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侯屠公,弑君刺兄。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臣,幽于囚笼;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呜呼!长孙顺义之不作,睿王莙之已亡。燕啄皇孙,知夏祚之将尽;龙漦帝后,识周庭之遽衰。胤本皇唐之臣,公侯冢子。奉帝君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李光农之兴悲,良有以也;沈兴元之流涕,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黎庶。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誓清贼恶。南连荆扬,北尽四州,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淮南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锄奸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攻城,何城不克!公等居高位,或协周亲,或膺重寄于话言,或受皇命于殿堂。言犹在耳,忠岂忘心?太子灵寝未就,储君之身安在?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惩恶之勋,无废天下之托,凡诸爵赏,同指山河。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机之兆,必贻后至之诛,试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主天下!移檄州郡,咸使闻之。”
“墨影!传檄!”李胤执笔于案,沉声吩咐。
笔停墨香犹在,一篇青衣奉笔,紫钗研墨,红袖添香,黄衫铺纸,白狐用印,墨影传檄的讨苕檄文,以正楷文字的形态,已跃然纸上。
“夫君此文,足以旷古烁今!”顾倾城美眸中闪耀着无比的狂热。
“夫君这篇檄文,必定要流传千古。”赵凤璃直接凑上去,在李胤脸上“吧唧”了一口。
“王爷这檄文,笔锋如刀,定为传世佳作”。长孙无香直接举起衣袖,轻轻为他拭去额头那层细密汗珠。
“宁王殿下这篇檄文问世,又要震惊文坛了。”颜如玉看着那工整的字体,也是美眸泛彩。
“王爷这字……当真是颇见功底,宇内无双。”
“哥哥,凰凰也要……嗯……啵啵!”五公主蹭到李胤跟前,一句话,瞬间雷倒许多人
“走开,不许抢我哥哥!”坠儿赶紧挤到五公主和李胤中间。
“小妹!你闭嘴!”三公主李果儿恨不得把那小丫头捶一顿。
“啵什么啵?要啵也得排队!大的还没挨上号,你还想来插队?”临淄郡主板着脸大声教训。
“你也闭嘴!”李果儿赶紧把李舒欣拉到一旁,这妮子怎么比凰凰还不懂事儿?
“呃……我是说,他那么多位夫人还没啵啵……”。
“行了!你不许再说话”。李云芮赶紧捂住小祖宗的嘴,一个大姑娘家家,也不知道害臊,什么话都敢说呢?
“庄妃,你就不能教教凰凰?她都十二了,怎么还什么都不懂?”李令月看了一眼庄妃贾淑媛。
“唉!别只顾着自己吃,小心让小老鼠偷了家。”沈漫云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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