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逢也没有让她们失望,“她们两人也是。”
“但远远不止我们几个。”
“觉醒都是有条件契机的,系统从来都不会平白无故帮你的。”
鹿黎漾面不改色开口:“那照这么说,我们就大胆的猜一下,男女主会不会觉醒?”
姜可安认同的点头,接话,“有这个可能。”
司南逢冷淡的声音传来,“我知道有八个人觉醒,但不确定具体人是谁,不过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
鹿黎漾一眼看出来,“这是系统告诉你的?”
问完,对方很爽快的点头,她顿时觉得不公平。
她问系统,系统都不告诉她,凭什么就把这条线索告诉了对方?
似是看清对方所想,司南逢淡淡,“和系统绑定需要完成任务,而我则是需要辅佐他,所以它必须要交出它的诚意。”
“告诉我一些不能说的事情,这是特权。”
但也是被禁锢了人生自由。
他很不喜欢。
鹿黎漾捕捉到一个关键,“你需要辅佐它什么?难不成就是跟这件事情有关?”
司南逢本就没有想隐瞒,他虽然是一个反派,但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有自己的思想和思维。
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他愿意,并不是反派就是坏人的理论。
反派的意思是和主角是对立方,和坏人的意思不一样。
打个比方,主角想救这个人是因为她善良,但反派想杀这个人,是因为这个人是他的仇人。
那你可以说反派是坏人吗。
他不是。
主角也不是。
他们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来做,谁都没有错。
因为他们没有上帝视角。
“姜诗雨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司南逢双手抱臂靠在车上,慵懒随意的开腔,“按照一本小说是一个世界来说,宇宙中共有三千大世界,但它不是一个具体的数字,而是一个概念。”
“在同一时刻,宇宙中有很多世界都在进行运转,即使他们的发展一致,但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有交集但又没有交集”
“她就是其中一个世界的人,因为某种关系来到这个世界,你可以相当于是穿越,穿书。”
“系统原本是一个人所创造出来的,后来创造出来它的那个人死了,它就被收到了系统管理局,被派送到这个世界来处理秩序,相当于天道的存在。”
“它第一个来找的人是姜诗雨,因为她是一个外来者,对于系统来说要先把最大的危害给除掉,但想让她回到正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系统所想的办法是造成一个世界的崩坏,那样就可以产生时空漏洞,就可以让对方回到她该去的地方,但要想让世界崩坏只能让重要的角色产生自我意识,也就是觉醒,维持这个世界的主要人物有了自我意识,那么他们的后续发展就脱离了原本定的结局,未来会改变,世界就崩塌。”
“把不该留在这个世界的人送回去,这个世界就会重置,来重新书写它的故事。”
“这也是为什么会选择我们的原因,因为我们的存在足以影响世界的运行,那么接下来,等到所有的事情物归原主,世界就会重新发展,主角会改变,未来谁都无法决定。”
司南逢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不容拒绝,“答案显而易见,我需要辅佐系统让世界回到正轨,姜诗雨必须死。”
鹿黎漾确实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原因,如果对方说的全部都是真的,那么这也是在用另外一种办法送她回家。
死亡是一种解脱,也是另外一种重生。
一个人死消失很正常。
一个活人消失必会引发讨论。
对方这么做没有问题。
想明白所有的事情,鹿黎漾对他郑重其事的鞠躬,“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非常感谢你帮她。”
姜可安也明白了大概的意思,她学着鹿黎漾的样子,和他道歉。
“谢谢你。”
司南逢扬唇一笑,目光扫向之处,竟是带了一点痞气。
目送着两个人的离开,他起身,对着她们的背影挥了挥手,似在告别。
从后备箱拿出他需要的东西,男人手中抱着一束蓝色风信子走进这片墓园。
他在一块墓碑前止步,半蹲下身子去触摸上面的人脸。
那是一个笑着温柔的女人,年龄才不过三十多岁。
上面写着姜绫溪之墓。
他来到这里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司南逢换上了乖巧的笑,因为对于他的母亲而言,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他的母亲可以纵容他,宠溺他,但他们永远也见不了了。
因为他的母亲死了。
死于他的八岁。
如果那个时候他有能力,一定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可惜为什么偏偏是八岁。
这些年,他一直都记恨着害死她的凶手。
父亲让他和凶手的儿子称哥道弟,实在是太恶心了。
姜舅舅说的对,他的父亲拎不清。
这种人不配成为他的父亲。
他低着头,脊背弯曲,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心底埋藏的那处失落和悲伤,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母亲,我帮你报仇了,我终于做到了。”
说完这句话,他长舒一口气,像是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脱落,他表情带上笑,如释重负。
突然,他的情绪又激烈起来,手俯在上面,触碰坚硬平滑的墓碑。
“可你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很想你。”
“我真的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回到过去,如果重来一次,我希望我有能力可以救下你。”
“没有你,我活不了,活不下去。”
雨滴答滴答的落着,正如他的心情一样。
司南逢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没有动,他任由雨水落在他的身上,浸湿他的衣服。
他神情麻木的一直注视着她。
手中突然多出了一瓶酒。
他打开瓶盖,一股脑的喝了进去,第一次尝试这个东西,他被呛到了,司南逢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此时的雨已经下大,他额间的碎发贴在脸上,整个人和雨彻底沦为了一体。
他难得有点孩子气的说:“这东西真的不好喝,母亲说的对,我听妈妈的。”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伤心要喝酒。
现在他尝试了,可依旧不明白。
哪有什么借酒消愁,只不过是为了喝而找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