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京九发现端倪,中断和商昱珩眼神pK。
回头看到中年女人和一个年轻女孩母慈子孝,又转过头来,纳闷这傻女人哭什么。
几十分钟,哭了两次。
商昱珩也歪头看了那对母女一眼,也转过头看福满满,见她哭了。
“是我弄疼你了吗?我松手,你别哭。”
“你走。”福满满泪眼朦胧地摇头,推开他挡道的身体,“不,我走。”
商昱珩还有事情要问她,欲要追上去,被江京九挡住,他手插口袋态度傲慢,“你个人机,赶紧把男朋友的位子辞职,让我上班打卡!我指定拿全勤,奖金翻倍。”
福满满低着头跑出餐厅,没听见江京九说的话,也没再看那对母女一眼。
安保早就进来,大眼瞪小眼。
商昱珩另一只垂放在西裤边的手指蜷成拳,咬肌线条绷直,拳头猝不及防挥出来,江京九灵活走位躲开,他扑了空。
“只会无能狂怒了吗?不愧是商念尹的儿子。”江京九指桑骂槐,不忘剐蹭商念尹。
商昱珩站直身体,整理了下手腕处袖扣,“警告你,再敢动她一根毫毛,让你走不出首京城。”
因这一句话,餐厅内瞬间安静。
商念尹眉头蹙深,真是疯了。
“商昱珩,你还要为了一个女人闹到什么地步?”
江京九开朗笑出声,朝商昱珩挥手,语气贱嗖嗖:“昱珩宝宝,乖乖听妈妈的话,我先去追人了。”
商占咬着牙看自家祖宗卖萌,贱的他都想对着他那张鬼斧神工的脸来一拳。
江京九潇洒离场的背影在白衣女孩眸底逐渐缩小,直至消失不见。
她摇了摇中年女人的手臂,“妈妈,他是谁啊?好帅,我想追求他做我男朋友。”
中年女人一愣,感到意外,“不认识,但你这次回国是为了和你昱珩哥培养感情的……”
说到这,中年女人想起方才的场景,商昱珩是和姒梦有瓜葛?在交往?
她常年陪着女儿在国外生活,不了解商昱珩的情况,只和商念尹聊天时偶尔听她提起,自己儿子多么能干。
现在这么看,情况倒是有些复杂。
中年女人微微怔神的功夫,商念尹就带着笑脸朝她走来了,“姒珞啊,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风波平息,餐厅内一众人等正常用餐。
商占被某个马屁精重新推回主位上吃饭,看样子他家祖宗短时间是不会回来了。
福满满坐在商家大门外威严的石狮子边,手里捧着手机怎么都看不清屏幕上的字。
她好想听听鲁祁思的声音,又不敢打过去。
忽然两只温暖的手从身后罩住她眼睛,带着泪珠的睫毛不断颤栗挠湿了江京九手心。
他的声音欢快的像孩子,“猜猜我是谁?”
福满满有些无语,叹了口气配合他,“你是GG棒。”
“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棒不棒?”江京九跳下台阶站到福满满面前,发现她脸上的粉底哭出两道泪痕。
他兜里没手帕,矮身拉起福满满大衣衣摆,折上来擦她脸上眼泪,“我哩个乖乖,都哭成凤姐了!”
福满满只默默掉眼泪不抽噎,翻了下眼珠狠狠瞪他,“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瞥了眼擦眼泪的衣摆,她心疼的不敢哭了,“我大衣花五千多买的,你赔我衣服。”
其实屁事没有,她就是存心找茬。
心情不好,想用钱来弥补。
“知道我身份,开始要讹我钱了?啊——物质女人。”江京九腿的膝盖骨贴着她小腿,稍一用力问道,“又因为什么哭啊?我的老baby。需要我帮你去把谁头发点着送他们出家么。”
前面那两句她愣是不在意,只在意到了那个老字,福满满抬手挠了下后耳,脸颊气鼓鼓:“我明明是貌美如花……”
少女两字她说不出口,处女更说不出口。
但她也不是老baby啊。
二十五就算老了么?
江京九低头,嘴巴弯弯的月牙形状,一口白牙,笑起来面相温和了许多,少了几分凌厉和野感。
福满满反应迟钝似得,悠悠吐槽:“你的抠门难以想象,我还能讹到你的钱,别开玩笑了。”
她不倒贴些钱给他就不错了。
她仰面看着他的笑表情呆滞,见他俯身弯腰贴到她耳旁,听到他苏音在耳道回荡。
“你跟我谈一段,做了我真正的女朋友,你想花多少就有多少。”
福满满的嘴巴小幅度张着,呼吸道没来得及呼出的二氧化碳缓慢不受控飘出口腔,在寒冷空气中凝成白色雾气,远远看去像冒烟了。
这个状态她持续将近三十秒才有了新动作,清了清嗓子,强装镇静反问:“你看上我哪一点了?别告诉我,离你远一点这种土味的话!”
“我喜欢你漂亮。”江京九非常直白地说出了心底大实话。
如果没有漂亮这个前提,他甚至不会多看她一眼。
她点头,“你可真诚实。”
“那你呢?妥协跟我领证,全是因为怕死吗?”
他那双锐眼像高高在上的神明,早就看穿了她的心声。
福满满更加诚实告知他:“第一长得帅,第二坠江之前我在商昱珩保险柜里看到S.t的资料了,第三在面包车上醒了,我听到那个人喊你祖宗,第四你好像很有钱,去中宜旗下酒店开房不用身份信息,只用一张卡,第五你敢答应了我的请求,我猜你身份不一般,第六我怕死。”
江京九脸上笑容加深,她看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抿唇犹豫一下,又说:“我是个很势利眼,很现实的人,如果你又穷又丑又矮,我不会看你一眼。”
“你要跟这样的人谈吗?”说完,福满满又闭紧了唇关,等他回答。
“如果你说爱我,我倒觉得虚伪了。”江京九伸出一只手,从她耳后转至后颈,指尖没入发丝,“但你这么说,我倒认为抛开家世背景,我们出奇意外的同频。”
他没有用一致这个词,而是同频,福满满仔细回味着这个词。
江京九问了第二次:“那你要不要跟我谈。”
福满满对视着他那双狭长锐利的眼睛,她看出了一丝焦急,和几分期待。
还有逐渐演变的瞳色,黑色的瞳孔变成清澈的蓝色,好像在说话,又像在暗示她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