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陈涛飞落在地,痛的龇牙咧嘴,看门的士卒眼露失望,没有任何惊叹。
盖因陈涛几个月来,跟他们关系渐好,说等发工钱了就请他们喝酒,结果不知怎么回事,每次从府邸里飞出来后,工钱就没了。
这位陈教头来霞城三个月,士卒愣是一滴酒都没喝上。
“咳咳,陈教头,又被殿下扣工钱了?这都扣三次了,殿下也不像这样的人啊。”士卒到底没表达失望,还上前搀扶了一手。
闻言陈涛颇为尴尬,实在不好意思告知对方,他是刺杀失败才被扣的钱。
要是被士卒知晓,他刺杀二皇子,还刺杀了三次,士卒估计会立马变脸,赏陈涛一刀。
还是继续保密得了。
被搀扶起来后,陈涛摆了摆手:“下个月,下个月一定请你喝酒,我先去码头。”
【好家伙,第五集开幕雷击!上来就是主角被二皇子踹飞,这一幕我好像看过。】
【+1,按照守门小兵的说法,已经扣三次工钱了,也就是主角刺杀了三次,飞出来了三次。】
【哈哈哈哈!感觉贼搞笑,尤其是陈涛尴尬的表情,太有趣了。】
【前面第四集主要就是主角帮水兵修炼沧海诀,略显平淡,没想到这第五集开头,就这么乐乎。】
陈涛施展轻功,一边赶去码头,一边还拍着衣服,清理落地而沾染的尘土。
同时心里惦记着对守门士卒的承诺。
下个月一定请他喝酒,意味着下个月绝不会被扣钱。
事到如今,陈涛算是看明白了,他和二皇子之间的武学差距,尤为悬殊,根本不是其对手。
刺杀成功是想都不要想了,哪怕是二皇子最无防备的时候,他突然动手,二皇子都能反应过来,赏他一脚。
被这么踢了四次,陈涛再怎么坚定,也有些坚不下去了。
三个月时光,海外福地一年三熟的消息,从陈涛口中逐渐传开,水兵们争相传颂。
当注意到每个水兵眼里充满对未来的希望时,陈涛心底的仇恨仿佛被一点一点抹去。
白鱼门的血仇,恍惚淡了许多。
在陈涛朴素的古典三观里面,有仇当然应该报仇,天经地义。
但若是为了大乾百姓,天下苍生着想,是否放弃复仇比较好呢?
“掌门,李长老,你们在天之灵,能否告诉我答案?”陈涛喃喃自语,等回过神来,人已经到了码头。
码头是按照二皇子要求,全新建成,坐落城西,沿岸连绵,条石铺路,红松做泊,参差有序,人声鼎沸。
据说是二皇子殿下花钱,雇佣上万民夫修筑而成。
这也是让陈涛心里仇恨越来越淡的因素之一。
明明可以用徭役,二皇子偏偏自掏腰包,当时消息一出,全霞城的人都在踊跃报名,生怕自己赚不到这笔钱。
完工之后,霞城人还在感叹二皇子是圣人,几乎家家给二皇子竖起了长生牌位,为这位人善皇子日夜祈福。
其实他们不知道,许烈是考虑到了效率问题。
徭役制和雇佣制,其生产力与效率完全没有可比性,只能说是云泥之别,天地之差。
徭役过来修两年,都不见得能把码头修出来,许烈只需要花费自己从公司兑换的黄金,三个月就能搞定。
没办法,这笔花销有点大,大乾本土户部的银子,完全不够许烈花的。
“陈教头!”
吴浅川过来打了声招呼。
三个月时间下来,陈涛也熟悉了这位负责水兵的指挥佥事:“吴兄,准备得如何了?”
“全部上去了。”吴浅川很是兴奋,回头一指。
陈涛顺势望去,看见三座巍峨大船,如海上楼阁,安安稳稳停在海面上,甲板上站满了水兵。
吴浅川情绪始终降不下来,绘声绘色拉着陈涛讲述:“殿下当真天纵!”
“霞城舶厂的人说,若是没有殿下给出的图纸,他们绝对造不成如此巨船!”
“而有如此巨船,我们定能找到海外福地,名垂千古!”
陈涛完全插不上话,被兴奋之音环绕的拉上旗舰,吴浅川才放过陈涛,去找旗帜兵挥旗出港。
“陈教头,这次航行你也来了!”
“教头,你可别再忽然推人了。”
“哈哈哈,你小子是不是怕被突然推到海里去。”
周围水兵都与陈涛相熟,说起话来很是自在。
陈涛连连摆手:“我都说了,忽然推人下水是殿下的主意,以此锻炼你们紧急时能自觉运转沧海诀!”
“我也认可这种锻炼,才推你们的。”
“海上风波难定,偶有岚风,指不定一个疏忽,你就掉下去了,慌慌张张喝几口海水,忘记运转沧海诀,那可难逃一死。”
“只有锻炼到任何时候,能将沧海诀运转自如,才能在大海之上,真正保住命。”
水兵们才不相信,纷纷觉得这就是陈教头的主意:“我不信,上个月我就看到,教头你推我哥时,笑的很开心。”
“是啊是啊,托教头的锻炼,我现在回家钻浴桶洗澡,一碰水就下意识运功,怎么都忘不掉了。”
“陈教头,我们什么时候壮大真气啊,我练起来好慢,水下呼吸活动倒是没问题了。”
陈涛与他们玩笑时,脚底忽然一颤,随后就是平稳的移动。
众人这才不再说笑,而是按照训练时的流程,每个人去到驻守的岗位,扬帆,启航。
他们这一次出海,最主要目的还是训练。
船只试航过两次,确保船体不会出问题,紧接着就是训练人。
让水兵们逐渐适应海上,再训练海上战斗。
其次目的是校对二皇子殿下拿出来的海图准确与否,并且找到那个一年三熟的海外福地。
也不知道二皇子殿下从何所获,但海图基本没问题,前几次航行的人已经验证过几次了。
陈涛也是首次出海,倍感新奇。
与曾经在大江大河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海上风要更大,变化更多端,晃的也更剧烈。
好在这里的人要么出自霞城,早已习惯海浪,要么久经训练,水性极好,不至于有人上来就晕船。
陈涛就这么凭栏远眺,与磅礴大气的霞城城西码头渐行渐远,慢慢的,码头变成一个小黑点,直至完全不见,视野里彻底只剩海天一色。
又航行了一段不短的距离,高杆船桅上设的观海台士卒惊出一身冷汗。
赶忙放下二皇子御赐的手工打磨单筒望远镜,拿起脚底的旗帜,一边循旗令挥舞一边往下呐喊——
“海盗!前方发现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