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天狂风黄沙肆虐之中,谢荀身边方圆数十丈内,是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无风地带。
叮当作响的铃铛声后,还跟着四名抬着担架的神锻门弟子,就像是四头小骆驼跟着领头的老骆驼一样!
此时他们四人集体低着头,脸上都写满了尴尬,丝毫不敢去看身边给自己师叔把脉的谢荀。
能把亚圣误认成沙漠中出没的恶鬼的,恐怕整个江湖就只有他们四个了吧。
这事要是传出去,估计走到哪都会被人来上一句。
哟~这不是舍身饲鬼,结果抬头见圣的神锻门好汉么!
到那时候,他们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谢荀将内力探入对方体内,顺着其经脉游走,发现所过之处,经脉全部出现了冻结的迹象。
不过还好,五脏六腑等重要部位之中,还有一股炽热的内力在不断抵抗,加之他自身的气血并不算弱,所以体内并没有被完全冻结。
继续深入,他的内力忽然碰上了一股极其冰寒且霸道的力量,前方的经脉已经堵死了!
那股极寒力量还想反过来冻结他,不过却被他轻易的震散。
谢荀收回内力,将手从他们师叔的手腕上拿开。
随后又掀开了他的衣服,看到了那胸膛上结了冰霜的掌印,顿时便明白了!
“他的应该是中了某种极寒掌法,体内残留着一股极为霸道的寒毒。
幸好你们的内功心法自带火毒,再加上他内力还算深厚,这才抵挡住了那霸道寒毒的侵蚀!”
“那...我师叔他还有救吗?”
四人猛地抬起了头,一脸期望的问道。
“当然。”
谢荀点点头,随后将手按在了那掌印上。
下一刻,众人感觉自己身旁好似有一座火山轰然爆发,无边的炽热刺得他们皮肤生疼。
就连他们修炼的火属性功法,常年接触火毒的身体,都有些扛不住这一股逸散出来的灼热!
呲~~
好似融化的铁水倒在了冰块上的声音从其体内传来,一阵蒸汽顿时从他们师叔周身的毛孔喷薄而出。
那是他体内被冻结的经脉,在被谢荀气血作用下快速解冻的过程。
所有寒毒都被谢荀赶至一处,紧接着一股深厚的内力将其包裹,缓缓抽出了他的体内。
数息之后,谢荀拿开了手,所有寒冰内力已经被彻底清除。
“师叔的掌印消失了!”
四人抬头看了过去,随后惊喜的发现,那胸膛上的掌印已然不见。
“亚圣您的手指!”
惊喜之余,三师兄忽然瞥到了谢荀的左手无名指,前半截已经化作了冰蓝之色。
“无妨,一点寒毒罢了!”
谢荀摆摆手,这些寒毒是他主动留下的,打算研究研究是怎么回事。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气血覆盖皮肤,手指也恢复了正常的肤色。
“可师叔他怎么还没醒?”一旁的六师弟忍不住问道。
“虽然寒毒已经清除,不过他体内的伤势拖的时间有点久,所以还需要昏迷一两天才能醒过来。”
谢荀一边说一边拿下腰上的酒葫芦,捏开那人的嘴巴,倒了一点气血药酒下去。
“行了,补了点气血,死不了。”
“多谢亚圣救我师叔性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师兄弟四人连忙放下了担架,对着谢荀就要跪下。
然而他们却发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下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跪。”
谢荀抽出腰间的剑鞘,一一敲了敲他们的膝盖。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受的伤?
在永元州地界,应该没人敢伤你们神锻门弟子才对!”随后他收起剑鞘,开口问道。
师兄弟四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后三师兄开口解释道。
“此事说来话长,还与一个多月前的异象有关.....”
原来,当年神锻门在接下他的神剑锻造事务后,门内掌门和长老就纷纷闭关锻造神剑去了。
这么多年来,他们这些神锻门弟子,也就只有在每天送饭的时候,才能见到自己的掌门和长老们。
其余时间根本见不到!
不过就在一个多月前,他们掌门和长老闭关锻造神剑的密室内爆发了一股极强的剑气,将整个密室都给搞塌了。
紧接着,便是一道赤红剑气冲天而起,在夜空中化作了火凤模样。
虽然当时正值深夜,且火凤异象持续的很短,传播范围并不大,依旧被限制于永元州内。
神锻门也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勒令火风山谷周围的村民,不得向外人透露火凤异象的任何消息。
同时也派遣门下弟子,借着对外运送武器的行为,打算暗中联系几位欠他们人情的大侠前来助阵,以震慑暗中蠢蠢欲动的宵小!
而他们就是其中的一支队伍。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消息居然被泄露了!
他们刚刚离开沙漠不远,还没走出永元州,只是在路上休整的时候,就遇到了神秘人袭击。
若是普通的江湖人士,他们神锻门还真的不怕。
毕竟他们的功法全是火属性,内力之中更是掺杂着火毒,寻常人根本打不过他们。
可那些神秘人就好像是专门为了克制他们而生的一样,一身寒冰内力极寒无比,且还有一种无比霸道的寒毒。
不仅不怕他们的火毒,甚至能够反过来克制火毒,冻结他们的经脉!
一行十七人,在功法被克制的情况下,不仅兵器被抢了,就连师兄弟和师叔师伯们也死伤惨重。
他们一路逃、神秘人一路追,最终只有他们六个活了下来。
“看得出他们的武功路数吗?”谢荀沉吟一会,随后问道。
“看不出来,他们的武功十分杂乱,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正的武功路数。”三师兄摇摇头。
“对了,师叔昏迷之前好像说过,这些人说的话根本听不懂,应该是异族人!”最小的六师弟忽然说道。
“寒冰功法,还有听不懂的语言,是匈奴人?还是高天佛国的人?”谢荀低眉,面露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