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烟只感觉整个耳膜都被震得有些发烫。
看着李秀桃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什么稀有的物种。
“你怎么敢的?那可是给牲畜用的药,你怎么敢用在人的身上?!”宋青烟气的恨不得把他的脑袋瓜扒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些什么玩意。
“人兽医说了,这东西人吃了也不会有事。”李秀桃话虽是这么说,但底气明显是不足的。
“你!”宋青烟气得要命,但眼下再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起身就往外跑。
“青烟,你先给我解开呀!”李秀桃看着宋青烟跑了,连忙扯着嗓子喊道。
只是宋青烟的脚步根本没有丝毫的逗留,不过片刻就已经消失在了她们的视线里。
唔唔……
赵慧一脸紧张的呜呜咽咽。
李秀桃立马扭头安抚:“慧儿,你不用担心,妈一定会救你的。”
李秀桃低下身来,用嘴巴去咬堵着赵慧嘴巴的毛巾。
……
宋青烟知道了李秀桃给季晏礼吃的东西是兽药之后,简直是脚下生风,不到片刻就回到了前院。
才进院子,就看到季晏礼倒在了门框上。
“季晏礼!”宋青烟几乎是立马跑了过去。
季晏礼这会儿似乎是已经失去了意识,双眸紧闭,无比虚弱的倒在地上。
宋青烟顾不上其他,用力的扶起他的身体,踉跄着往外走。
季晏礼的身体实在是太过于高大,以至于宋青烟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
出了大门,外面一片漆黑。
农村根本就没有路灯,宋青烟只能靠着手机的电筒往前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是在路边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
是季晏礼的。
宋青烟大喜,连忙搀扶着季晏礼走了过去。
只是车子被锁上了,宋青烟只得把季晏礼扶靠在车门上,伸出手在他身上摸索钥匙。
好不容易在裤袋里面找到了钥匙,正准备掏出来,头顶却突然传来一道虚弱的声线。
“你在……干什么?”
宋青烟吓得心口一颤,连带着手里的钥匙都差点掉下去。
一抬头就看到刚刚还昏迷不醒的季晏礼其实已经睁开了眼睛。
“醒了就自己站好,我先开车。”宋青烟现在完全不敢浪费时间,拿出钥匙就解了锁。
费力的把季晏礼塞进了副驾驶,自己折绕到了驾驶座。
可打了半天的火,车子都无法启动。
宋青烟急得额头都冒出了一阵薄汗。
“你这车子不是好几百万吗?怎么还能打不上火?!”宋青烟气的想骂人。
“应该是被人给破坏了。”季晏礼虚弱的靠在座椅上。
“被人为破坏了?”宋青烟扭头。
随后立马反应过来,肯定是李秀桃母女的手笔。
“她们还当真是做的细致。”宋青烟看着季晏礼这模样又来气了,“让你不听话,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车子启动不了,宋青烟直接拿出手机。
好在李秀桃母女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屏蔽不了信号。
宋青烟打了120。
挂完电话后,才扭头询问了一句季晏礼。
“你还能坚持吗?”
“我感觉……我身体里的血管好像要爆掉了……”季晏礼喃喃开口。
宋青烟看着他的神情变得极其的复杂,要知道兽用药一向都比人用的份量要足得多。
李秀桃给他喂的是兽药,他这会儿血管胀的要爆开完全是属于正常的。
不过为了不刺激他,宋青烟也没告诉他真相。
“深呼吸,再忍耐一下,120应该马上就到了。”宋青烟叮嘱了一句。
“……嗯。”季晏礼应了一句。
大概是因为太过难受的缘故,身子不停的扭动着,下巴微抬,露出了那结实而又性感的子。
特别是他那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一上一下,极尽诱惑。
宋青烟几乎是只看了一眼就避开了目光。
“明知道自己容易引人犯罪,还整天在外面招蜂引蝶。”宋青烟声音压得很低,像是自言自语。
“我要是血管炸裂而亡,季氏集团明天的股份怕是要跌到底了。”季晏礼并没有听清楚宋青烟说些什么,只艰难的开口。
他想要说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要不然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到处都是宋青烟的气息,只让他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了许多。
身体里叫嚣的冲动几乎是快要把他给撑爆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担心集团的股份?”宋青烟有点不可思议。
“股份要是跌了,你继承的遗产不就少了吗。”季晏礼哑声。
宋青烟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么一个回答,目光定定的看着他。
季晏礼却又突然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要是死在这里,你倒是也如愿了,不用每天都催着我签署离婚协议。”
“我如什么愿?我要的是离婚,又不是丧偶。等会儿外面的那些记者还要给我扣上个克夫的名声,我还怎么做生意?”宋青烟眼眸微垂,压下了眼底那一抹最真切的情绪。
“所以……你也不想我死?”季晏礼是会找重点的。
“能不能别再说死啊死的?!”宋青烟你的情绪变得有些躁动。
她对这个字非常的抗拒。
在她还没有完全理解透生命的意义的时候,就已经被迫学会了接受死亡。
“不用担心,我总不会……死在你身边,让你害怕的……”季晏礼声音柔和了许多。
宋青烟心尖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绵绵密密的痛意就这么蔓延开了。
季晏礼的温柔她好像是得到了,但却表现在了无比诡异的地方。
“青烟,对不起……”不知道过了多久,车里又响起了一道虚弱的声音。
“你是对不起我,平白无故的给我惹了这么多事,所以在医生来之前,最好给我撑住了!”宋青烟咬牙。
“我说的不是这个。”季晏礼摇了摇头,“是以前……”
宋青烟听到这话,搁置在双腿上的手不由得握紧的拳头,说出口的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现在还说那些干什么,我早就不在意了。”
“可是我在意!”季晏礼语气重了些,目光如同炙热的烛火一样,紧紧粘在宋青烟的侧脸上,“青烟,你是不是……后悔嫁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