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拉开,权寒州坐在华丽的轿子里,神情冷峻,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
轿子四周,侍卫们肃立,气氛凝重。
因为感染疟疾,神色有些苍白,声音低沉却充满威严:“谁也不准带走姜琳,她没死。”
太后站在一旁,凤目微眯,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皇上,若姜琳没死,就让她现在站在哀家面前,哀家亲眼所见,才能信服。”
权寒州目光坚定,直视太后:“若琳儿现身,太后从此便隐居深宫,不再插手后宫事务,如何?”
太后闻言,眉头微皱,心中泛起一阵波澜。
她深知,若失去管理后宫的权利,便无法再扶持乔莲登上后位,也无法庇护乔莲腹中的皇子。
她心中犹豫不决,手指微微颤抖。
这是一个豪赌..........
她不知道会不会输........
这时,乔莲缓步上前,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轻声道:“太后,臣妾愿作证,姜妹妹早已不在人世。既然皇上如此坚持,不如就依他所言,若姜妹妹真能现身,臣妾也无话可说。”
说完,她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
太后看了她一眼,心中虽有不安,但见乔莲如此笃定,便也点了点头:“好,哀家答应你。若姜琳真能站在哀家面前,哀家从此不再过问后宫之事。”
权寒州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他轻轻抬手,声音柔和却充满力量:“琳儿,出来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椒房殿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道纤细的身影从殿内走出。
阳光洒在姜琳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姜琳一袭素雅长裙,眉目如画,肌肤胜雪,步履轻盈,宛如仙子降临。
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无不惊叹她的美丽与风华。
太后和乔莲顿时愣在原地,脸色苍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乔莲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派人偷偷在椒房殿里放了致命的毒香,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姜琳必死无疑啊!!
她揉了揉眼睛,认为眼前的这一切全都是幻觉,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姜琳都没有消失,反而对她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崩溃了,连忙站在了太后的身后,“母后.......”
太后颤抖着手指向姜琳,声音尖锐而愤怒:“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你故意装死,就是为了让哀家失去管理后宫的权利!你好深的心机!”
姜琳微微一笑,目光清澈如水,声音温柔,带着几分讽刺的笑意:“太后娘娘,臣妾从未有过如此想法,是太后你自愿要赌的。”
权寒州冷声说:“母后,这一切都是朕的主意。朕看不惯您一直护着某些人,欺负琳儿。琳儿是朕的妻子,也是朕最爱的人,为何您对待两个儿媳如此不公?”
太后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低声喃喃:“她不配........她不配.......”
姜琳的出身没有乔莲显赫,而且她从未认可姜琳这个儿媳.......
皇宫内,原本庄严肃穆的葬礼,此刻却显得如此荒唐可笑。
众人面面相觑,等待命令。
权寒州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不明白太后为何不喜欢姜琳。
姜琳明明是那么美好的女子..........
罢了,太后不喜欢又如何,不影响他对姜琳的丝毫爱意。
他语气冷淡地对太后说道:“母后,此事已定,无需多言。您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吧,莫要在此打扰姜琳。”
太后闻言,脸色一沉,心中虽有不甘,但见皇上态度坚决,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维持该有的体面,道:“既然皇上如此说,那哀家便不打扰了。”
说罢,她转身离去,步伐虽稳,却隐隐透出一丝狼狈。
太后一走,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然而,站在一旁的乔莲子却心如刀绞。
她深知,太后一旦不再掌管后宫,自己便失去了最大的靠山。
往日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恐怕都要按规矩来了。想到这里,她心中愤恨难平,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暗自咬牙,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与此同时,宫中的另一处。
宫宏逸从翰林书院出来,正巧路过皇宫的葬礼仪式。
他见众人神情肃穆,仪仗庄重,不由得心生好奇,低声问身旁的太监:“这是怎么回事?宫里谁去世了?”
太监小声回道:“回宫三少,是那位姜小姐……听说她去世了。”
宫宏逸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心中一阵慌乱。
他这段时间一直埋头读书,未曾关注宫中事务,没想到一眨眼,姜琳竟然离世了。他心中不禁为权寒州和姜琳的坎坷感情感到惋惜,两人一直分分合合,如今竟已是生离死别,实在令人心痛。
然而,就在宫宏逸感慨之际,忽然有太监高声宣布:“各位散了罢,葬礼不办了,姜小姐没死!”
太监宫女们应了一声,纷纷散去。
宫宏逸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他心中暗自庆幸,随即想到权寒州,说起来自己也许久没有去找权寒州了,于是便决定前去探望。
宫宏逸来到权寒州所在的宫殿门口,却发现殿门紧闭,守卫森严。
他心中疑惑,询问了一下门口的宫女太监。
一个小宫女说:“皇上感染了疟疾,病情严重,皇上已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宫宏逸闻言,心中大惊,神色十分慌张,一国之君感染了疟疾,这可是天大的事情,要是权寒州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就完蛋了,而且权寒州目前还没有一儿半女..........这大未也没有一个继承人..............
没想到,短短数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真是让人焦虑。
宫宏逸心中思绪万千,想到权寒州病重,姜琳虽未去世,但宫中局势依旧复杂。
他决定暂时放下心中的忧虑,转而前往御书房,想要寻找今年科举的试题。
眼下,他必须先娶到荀珠 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宫宏逸迈着轻快的步伐,佯装镇定地走进御书房,脸上挂着一丝熟稔的笑意,对着值守的宫女太监说道:“我之前落下了件东西,来寻一寻。”
因着他和皇上平日里关系亲近,而且和皇上一起长大的,父亲又是深受重用到翰林院院士,又时常出入御书房,众人倒也没起什么疑心,只是叮嘱他动作快些。
一踏入书房,宫宏逸便迫不及待地开始翻找起来。
他的眼睛急切地在书架、桌案上来回扫视,双手飞速地翻动着各类文书,纸张被他弄得沙沙作响。
可找了许久,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他急得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心里直犯嘀咕:“这试题到底藏哪儿了?”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角落里一张皱巴巴、看似毫不起眼的纸张。
他快步上前,一把将纸捡起,定睛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细细辨认,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科举试题。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无人注意后,才心虚地匆匆扫了一眼,而后迅速将纸揣进怀里。
之后,他假装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御书房,也没人怀疑什么。
天色渐晚,暮色如墨般晕染开来。
宫宏逸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地跨进家门。刚一迈进门槛,就撞上了父亲那如寒霜般冷峻的目光。
宫永长负着手,站在厅中,见他进门,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语气里满是不悦与质问:“你今日为何又没好好读书,跑去宫里闲逛?”
宫永长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荡,惊得梁上的燕子都扑腾了几下翅膀。
宫宏逸像是没察觉到父亲的怒火,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脸上还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笑嘻嘻地回应道:“爹,我读了这么多天书,都快憋坏了,出去透透气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随意地解下腰间的玉佩,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仿佛宫永长的指责不过是耳边风。
宫永长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双眼瞪得滚圆,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怒声骂道:“才读了半个月,读书靠的是日积月累,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能有什么出息?”
因为愤怒,他的身子微微颤抖,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而,宫宏逸却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仅没把宫永长的话放在心上,还上前亲昵地拍了拍宫永长的肩膀,自信满满地说道:“爹,您就别操心了,这次科举我一定高中!”
他扬起下巴,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高中榜首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