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这个书生再多的也不知道。
只是了解到,这些年川西民间一直有叛乱势力,而川西多山地,利于人藏匿。此人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否与川西驻地将领,以及当地官员有所联系。
此时,一个人将死者的死亡记录拿了过来。
“竟然是此人!”高将军看了之后,吐槽着,神情中满是不耐烦和厌恶。
“怎么?将军之前也见过这人?”沈羡之问道。
“是,说来惭愧在此次攻打青梗县之前,军营里混进来了一个细作,将咱们要攻打青梗县的消息透露了出去,幸亏当时具体的时间没有被透露出去!否则我岂不是成了青州的罪人!”
一想起这事,高将军就生气,也怪他嘴馋,而此人太过奸诈,竟然乔庄成昌源县的一个酒楼的伙计,钻了这个漏洞!不过好在他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立即商议战策,发兵青梗,打了个措手不及。
“如今这个青梗县只怕犹如漏网的筛子一般,遍布细作!还是要尽快给王刺史去信,赶紧派人过来接管,处理青梗县之事。”不怪沈羡之这么说,他才从城门口走到县衙就发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首先,因为多年未出现战争,再加上青梗县处于大乾内部,所以它的瓮城竟然出现了破败不堪的情况,甚至还有倒塌之处没有维修,这才让青州兵攻城更加容易。
其次,百姓被青梗官员和本地富户更是欺压百姓,为非作歹,真真应了那句,万里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还有就是赋税过重,各种名目的苛捐杂税,想方设法的从百姓身上压榨,城内到处都是破败的店铺和民宅。
高将军和沈羡之这边也没有闲着,在青州那边派人来之前,除了要守好此地之外,就是要处理牢狱之中的犯人,还有遗留下来的官员和小吏,尽快让城中恢复秩序,然后查明此地县尉被灭门的原因。
就在两人忙的头脚倒悬之时,青梗县的富户带着金银珠宝,古董字画等贵重物品找上门来,足足有十几个。
这些富户满脸堆笑,对着高将军和沈羡之阿谀奉承,声称是来犒劳将士们的辛苦。
沈羡之心中冷笑,这些人平日欺压百姓搜刮钱财,视百姓的性命如草芥,现在倒是舍得拿出些财物来,不过是来买命疏通的。
他虽然还没来的及处理这些人,不过早就对他们了解的七七八八了。便命令城门口守卫士兵,一个也不许放出去。原本想见一面都难,如今却带着贵重东西主动上门,真是可笑。
他瞧着这些人面上穿着普通,只是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其中不同。比如那个姓钱的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布衣,正诉说着占领青梗县的恶性,以及对他的压迫。要不是他知道实情,并看到其手上戴着的玉扳指,真的就要被骗过去了。
“大人,我等原来在青梗也是有脸的人物,但是自从这些逆贼来了后,真是为非作歹大肆搜刮,我家原本也算殷实,可是为了保住性命只能花钱买平安,如今已然落魄。”另一位姓刘的人说道,不过他的腰间还坠着一枚玉玦,价值不菲。
“是啊,我们早就盼着有人来救一救大家,如今你们能来,真是甘霖一般啊。”一个姓郑的人说的十分夸张,要不是可以闻见他身上熏着的名贵香料,就信以为真了。
沈羡之整个过程面无表情,只是在听完之后,开口道:“诸位的这些心意果然价值不菲,只是这青梗县如今百废待兴,诸位的这些财物不如用来修缮城墙、救济百姓。”
富户们面面相觑,知道眼前这位十分年轻的公子并不买账,对此赶紧鞠躬行礼,面上露出钦佩之色,“大人高义,让我等佩服,但凡有需要的地方,大人只管吩咐,无有不从的。”
其中一个钱的见此情况,心神一转说道:“大人,之前本县县尉全家被杀之事,小的们略知一二。听闻是县尉查到了某些人私通外敌的证据,正要上报便惨遭毒手。”
沈羡之一听,抬头看去。这个姓钱的看到如此情形,心里不由得暗暗得意。
他目光一凛:“你们知道是谁?”
其他富户们心中却在埋怨姓钱的,县尉被杀虽然和他们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多多少少都是沾点边。于是却纷纷摇头表示只听到些许风声并不确切。
一个姓刘的也开口说道:“当时县令史大人被人杀死后,按理来说,青梗县在下一任县令到任之前由县尉主持政事,只是没过几天县尉就满门被杀,紧接着这帮叛贼就突然出现在青梗。”
沈羡之继续问道:“那你们可知这县尉在出事之前可有什么异常,或者谁和这县尉往来较近?”
姓钱的思索了一番说道:“是一个叫李五郎的人,并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的,不过此人在县尉死后就不见了。”
沈羡之见其他人表示剩下的并不知道了,于是点了点头向诸位致谢。
看着这些人离去的背影,吉庆有些不理解,他是了解少爷的。对于这种作恶多端为富不仁的十分痛恨,可是现在不仅收了他们送来的东西,还客客气气的将人送走。
“少爷,明明这些人也是导致青梗县现状的痼疾,您怎么对他们这么客气?”
沈羡之说道:“我的此番不过是为了稳住这些人。咱们才进入青梗县,还没有站稳脚跟,不能急于处置这些人。更何况咱们虽然知道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但是并没有直接证据,还不能直接动这些人。”
吉庆心里有些气愤,“这些人的所作所为简直罄竹难书,直接杀了就好,干嘛还要找出直接证据?”
沈羡之说道:“不要小瞧这些人,此地的百姓迫于其淫威之下多年而没有反抗,就说明他们的势力根深蒂固,更何况咱们才进来,百姓并不信任咱们,通过规章制度处置,也是为了让百姓看到希望。”
不过他没说的是,他们此次是打着帮助朝廷平叛的名义,既然代表着朝廷,那就不能随心所欲,需要按照章程办事,否则后来者存了私心效仿怎么办?更重要的是为了以后能够顺利的发展,现在还不能给政敌留下可以攻坚的把柄。
吉庆点点头似懂非懂,而正要进门的高将军听了之后,不由得在心里赞叹,要不怎么说是沈先生的儿子,想的就是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