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舟之上,气氛凝重而压抑,仿若有铅云笼罩。林羽眉头紧锁,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道:
“周家居然修炼这种惨绝人寰的秘术,想来三家联合也是发现了其中端倪。如今有三家筑基修士打头阵,周家仅靠周安一人支撑,独木难支。咱们先静待时机,总有一天,定能给陈家族人报仇雪恨。”
天佑目光呆滞,仿若沉浸在悲痛的深渊无法自拔,听闻林羽此言,才缓缓回过神来。他双眼通红,神色压抑得近乎扭曲,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本以为族人只是被周家擒获关押,怎料到……他们竟遭此毒手。短短几年,陈家血脉如今只剩下我和五哥两人存活,这血海深仇不报,我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林羽看着天佑,神色复杂难辨,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禁想起寿宴那日,陈家老祖在台上的一番讲话,再结合如今陈家的凄惨境遇,只能暗自唏嘘。
玉真人出手庇护陈家族人之举,着实出乎他的意料。当初偷袭陈家老祖,而后又暗中护佑陈家族人,如今却惨遭周安炼制人傀,命运弄人,一波三折,谁能料到会是这般结局。
待天佑心神稍显平复,林羽从储物袋中掏出缴获之物查看。只见袋中灵石闪烁,数量颇为可观,足有五百多块,各类丹药琳琅满目,更有几株炼制筑基丹的灵植散发着微光。
忽然,角落一枚血色玉简吸引了林羽的注意,他将其取出,刹那间,灵舟内隐隐泛起血腥味。天佑也投来目光,林羽神识探入,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竟是人傀炼制之法,可惜仅有练气篇。
粗略扫过,其中内容血腥残暴,令人毛骨悚然,他自觉无用,抬手便扔给了天佑。随后,林羽开始分赃,将灵石与丹药递向天佑。
天佑接过玉简,神识查看后,双眸瞬间深邃如渊,似有暗潮涌动。他抬眸瞄了一眼林羽,便默默收起。林羽察觉他的小动作,却也并未多言,只是笑着打趣:
“这老鬼看起来没少贪污,这些灵石丹药你拿着,几株灵植我收着,试试看能否凑齐材料。”
天佑微微点头,伸手接过林羽递来的储物袋,见林羽问询的目光投来,他微微低眉,轻声开口:
“我会注意,尽量不修炼此法。”林羽见状,笑着拍了拍天佑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驾驭灵舟,日夜兼程,疾驰一天一夜,期间轮流掌舵,未曾停歇。终于,周家祖地遥遥在望,其规模宏大,竟堪比凡人小镇。
二人并未贸然靠近,寻了个视野开阔的山头,觅得一处山洞,悄然住下,静静等待着松锦山坊市的消息传来,伺机而动。
没有让他们失望,仅仅两日之后,三家人马仿若流光划过天际,陆续御剑而来,在周家祖地前汇合。周家祖地,城墙高耸,仿若巨兽盘踞。
周安站在城墙上,望着不时闪过的流光纷纷落在外面营地内,神色满是疑惑,喃喃自语:“这是要对我周家动手?怎么这般突然?”
次日,三道筑基气势仿若泰山压顶,先后轰然落在营地,磅礴威压如汹涌浪潮,直扑周家城池。周家弟子们顿感如临大敌,慌乱奔走,前去禀报。
周家大堂内,光线昏暗,气氛压抑得仿若能让人窒息。周安坐在首位,面容阴沉似水,开口问道:“周福还没有消息传来?”
另一位周家管事周奎,赶忙弯腰行礼,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回老祖,尚无消息。”
周安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缓缓开口:
“三家如今齐聚祖地,各家老祖都亲临于此,想必坊市已然出事。不能再等,法阵开启灵石消耗严重,今晚召集一部分族人,偷偷摸摸撤离,剩下的弟子随我出城迎战。”
周奎应了一声,转身正要去安排,周安又补充道:“还有蛛妹,让她晚上也跟随出城。”周奎见老祖再无吩咐,这才快步离去安排诸事。
大堂中,只剩周安一人,他仿若癫狂一般,喃喃低语:
“玉真人炼制得差不多了,既然你们三家想死,那我就送你们一程。刚好再炼制三个人傀,如此一来,灵云宗东南方向的家族一个也跑不了。暗中掌控这些地盘,想必大人会极为满意,我周家也能……”
当夜,月色如水,却透着几分寒意。鬼纹豹悄然传来消息,有一队人马从祖地后山鬼鬼祟祟出现,恰好被狩猎的鬼纹豹察觉。
林羽与天佑迅速赶至,隐匿身形观察,发现竟是周家暗中护送的血脉种子。二人对视一眼,天佑眼中瞬间燃起炽热火焰,见对方仅有一位练气九层修士带队,两人心领神会,并未急于打草惊蛇,而是远远缀在其后。
待远离周家祖地,林羽与天佑不再隐忍,如鬼魅般冲出。天佑身形一闪,与鬼纹豹一同扑向那练气九层的周家修士。
天佑手中法器光芒大放,仿若蛟龙出海,带着无尽恨意,狠狠砸向对方。鬼纹豹则围绕着敌人,左扑右咬,干扰其行动。那周家修士惊恐万分,竭力抵挡,却怎敌天佑的疯狂攻势,不多时,便被天佑一击毙命,血溅当场。
林羽这边,炎灵诀施展得淋漓尽致,火蛇飞滚,仿若灵动的火焰精灵,在周家其他弟子间穿梭。这些弟子多是练气前中期修为,面对林羽的攻势,惊恐万状,却又无路可逃。林羽有意牵制,既不轻易打杀,也绝不放跑一人,只等天佑那边解决战斗。
天佑解决完那练气九层修士后,仿若杀红了眼,他眼神癫狂,仿若被仇恨吞噬,提着法器冲入林羽这边的战圈,对着剩余的周家弟子便是一顿虐杀。他每一击都饱含愤怒,法器所到之处,血花飞溅,惨叫连连。
林羽看着天佑几近失控的模样,心中无奈,只得运转灵力,化作细密灵雨,为天佑冲刷去满身的血水,仿若想洗净他心中的仇恨。待天佑发泄完毕,二人悄然离去,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隐没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地血腥与无尽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