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浮生看着台下那些愤怒的人群,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冽:“看来你们还是没认识到错误啊...”
说着,她用枪抵住了塔巴克的下半身,道:“来吧,我们的大领导,你知道你该怎么做...”
塔巴克吓得嘴唇发抖,然而,他却死死的咬住了嘴唇,怎么也都不松口。
“哎呀呀,这么坚定啊,是因为你有两颗吗?”温浮生笑着移了移枪口,“那么,我先打其中一颗好了~”
就在她即将扣下扳机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个不一样的声音:“放下他,否则我也开枪了!”
温浮生微微一怔,顺着声音看过去,没想到喊话之人居然是刘睿诚。她居然趁着刚才的混乱挟持了帕尔瓦娜,用着不知哪里来的枪,对准了帕尔瓦娜的太阳穴。
“刘睿诚你做什么?!”
“放下枪,一切好说!”
卓琳试图上前抢回帕尔瓦娜,刘睿诚却大吼道:“不许动,否则我现在就毙了她!”
随后她看向了温浮生,大声质问道:“你果然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一个充满谎言的人。你假装帮助帕尔瓦娜,实际上就是为了给这里带来战乱的吧!”
“没有塔巴克,他们怎么抵御外敌!把女性关在家里,不让她们出去,这就是在保护她们,至少她们不用直面炮火纷飞的危险。” 刘睿诚情绪激动,唾沫横飞地继续说道,“没有女性,没有子孙传承,面对战争,这里要怎么延续下去?这个种族是会灭绝的!”
帕尔瓦娜终于忍不住了,痛苦的大声喊道:“沾满泪水的棉被,也可以闷死人。他们的痛苦可以被看见,他们的牺牲被记住,甚至在墓地内都有衣冠冢。但我们的痛苦被一块布盖住了,你不能因为看不见,就当做不存在!”
卓琳也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怒吼道:“你疯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塔巴克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缓缓说道:“他没有疯!事实上,我们之所以要困住女性,正是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
“都说斯坦人富的流石油,然而富的只是少部分人,大多数穷人都想着逃离这个国家。而面对战火,一旦没有了人力,这个国家就真的完蛋了,因为根本没有人真正爱国。”
“所以,我们需要责任。国就是家,家就是国,唯有用家里的女人作为风筝线,才能绑住男人们...”
温浮生冷笑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塔巴克,质问道:“这就是你彻底剥夺女性权利,掌控女性生育权,肆意控制她们的理由吗?这也配叫保护?”
“说到底,你作为领导者,当发现子民并不幸福,竟选择牺牲一部分子民的利益,去讨好另一部分子民,荒谬又愚蠢!”
说着,她目光看向了底下已经看呆了的斯坦国男人们,冷声道:“事实上,你们同样愚蠢。当你把女人当作商品对待时,自身也会沦为商品。”
“你们都不过是战争的炮灰罢了,在诸多势力的激烈博弈中,不断出生,奔赴战场,最终走向死亡。”
见底下的斯坦国人都一脸迷惑,温浮生叹了口气,解释道:“只有把女性投入劳动,才能提升经济实力,但是塔巴克却任然要把占有一半人口的女性困在家里,本质上就是像让你们更穷。”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懵了,质问道:“你在胡说什么?”
“就是啊,这样对我们国家有什么好处!塔巴克是爱着这个国家的!”
“疯女人,她一定是被蛊惑了!”
然而,塔巴克却面色铁青,身体开始缓缓颤抖了起来。逐渐的,他们愤怒的质问渐渐消散,而是盯着冷笑的温浮生,等待她的辩解,等待着驳回她的话。
可温浮生接下来的话,却犹如一盆冷水,浇透了所有人的心。
“判断一场战争是否胜利,有3个因素。武器、地形,还有炮灰。”
“炮灰就是士兵,战争就是要不断死人的!但是当第一批勇于奉献的爱国者死后,剩下的人你该怎么说服他们继续上战场呢?人都是自私的,自我的,谁都不愿意去直面敌人先进的武器。”
“抚恤金,军功,只有国家实打实的给出好处,士兵们才会心甘情愿的冲锋。”
听到这,塔巴克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忽然大吼道:“闭嘴,你给我闭嘴!士兵,我命令你开枪,立刻打死她!”
说着,他转身试图去抢夺温浮生手里的枪,几乎不要命的用额头抵住了温浮生的枪口,却被她单手捏了下脖颈,直接窒息性昏厥了过去。
温浮生用来当挡箭牌的塔巴克已经倒下,但是没有人对她射出子弹,底下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因为所有人都意识她说的是真的,残酷又刺目的真相。
“为什么财力雄厚的国家,他们有最先进的设备,有最先进的培训,却始终没有攻打下你们这里。你们真的以为是真主保佑吗?阿玛目说过,信仰可不能化为炮弹。”
“因为你们的敌人,他们把士兵当人看。培养一个士兵的成本是很高的,但是你们不一样,让你们心甘情愿的上战场几乎是0成本。”
“把女性困在家里不让工作后,她们没了经济收入,唯一的价值就是生孩子。为此男人们经济压力会越来越大,但是孩子越来越多...于是为了给孩子一口饭吃,塔巴克不需要做什么,你们就会前仆后继的举起枪,主动对准敌人。”
“即使你们死在战场上也没关系,你的老婆会转嫁给别人继续生孩子,你的女儿会被卖掉,你的儿子为了不被饿死,会继续重复你的老路...”
“你们的国家能在炮火下生存到今天,是用一条又一条的人命堆出来的。”温浮生说完,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惋惜又有些无力。
帕尔瓦娜听到这些话,心中的悲痛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落下。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那是对自己以及无数女性悲惨遭遇的悲恸,也是对这个国家黑暗现状的无奈与绝望。
她的哭声如同一根尖锐的针,刺破了周围那层压抑许久的沉默。越来越多的泪水夺眶而出,无论是男人或是女人,无论是士兵还是小偷,至少在这一刻,他们都不再是个体,而是这个饱经沧桑国家的一份子。
他们都在哭泣,为这个国家灰暗的未来而哭泣。
地面上,散落着密密麻麻的钞票,可此时,却没有一个人弯去捡。
因为好腥啊...这些钱币无法用来擦拭眼泪,也无法给予他们哪怕一丝对未来的希望。
长久以来麻木的人们,在这一刻,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悲哀。
那块沉重的黑布,盖住的不仅仅是女人们所遭受的痛苦,更是他们所有人的苦难。
男人和女人,他们都是一样的受害者,可荒谬的是,稍微强大一些的受害者居然挥拳向弱小一些的受害者,成为了家暴者,而他们却对此沾沾自喜。
塔巴克的身体微微抽搐着,他是被温浮生用力踩着手指给弄醒的。温浮生的手如钳子一般,死死掐住他的咽喉,然后强行将他的脑袋扭转,逼迫他亲眼看着,看着底下那一幕幕的悲哀。
泪水和呜咽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铺天盖地、无法阻挡的暴雨,肆意地倾泻着。
然而,这泪水却无法润泽他们那早已干涸开裂的嘴唇,咸咸的盐分,只会在接触皮肤的瞬间,带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塔巴克别无他法,只能颤抖着双手,为那些受难者亲手披上黑布。黑布吸走了流淌的血液,也将一切的痛苦掩埋。
他露出一抹苦涩又无奈的笑,眼眶逐渐湿润,喃喃自语道:“你知道我们多羡慕你们吗...你们生活在和平的国度,当然无法理解我们的处境。”他语气中满是深深的无力与沧桑,带着无尽的叹息。
“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我们被所有国家忌惮,他们一直妄图入侵、占有我们。”
“为了不让国家沦为帝国的角逐场,我们只能不断发动战争,一场永无停止的战争。”
“你说得对,在这个国家,男人只有一半能够活过十五六岁。曾经有多达六百万人沦为难民,毒品肆意横行,整个国家满目疮痍,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塔巴克越说越激动,脸上写满了痛苦与挣扎。
“我只能这么做!我只能这样!否则,你告诉我,我们到底要怎样才能延续下去!” 塔巴克近乎咆哮地吼道,仿佛在向温浮生,又仿佛是在向命运发出最后的质问。
温浮生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们曾经也被入侵,也差点过不下去,但是我们挺过来了,因为我们是团结的。”
“当面对敌人,你却将刀刃朝向你的子民时,你的国家,已经烂透了...”
话音刚落,温浮生没有一丝犹豫,果断地扣动扳机。“砰” 的一声巨响,子弹击中了塔巴克,他身体猛地一颤,头顶出现一个血洞,随后缓缓倒下,结束了他那充满争议的一生 。
然而,面对他的死亡,政府大厅外却是一片死寂,所有人眼里都是茫然,仿佛做了一场梦,又像是看了一出荒诞的剧目。
斯坦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就在温浮生开枪的同一瞬间,刘睿诚也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帕尔瓦娜弱小的身体猛地一颤,也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在她身下蔓延开来,染红了地面。
许久的沉默后,卓琳起身,茫然的看着刘睿诚,道:“我们...没回去?”
预想中的重启却并未开始,刘睿诚也懵逼了,她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恐惧,缓缓转过头,看向温浮生。
温浮生正对着她微笑。
她举起手中的枪,枪口对准了刘睿诚。“砰” 的一声,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刘睿诚的心脏。
刘睿诚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胸前一片冰冷。她感受到生命的消逝,死亡的恐惧让她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的盯着温浮生。
随后,她看到温浮生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做出了口型:不好意思,我对你们说谎了。
【桀桀桀~谎言之外,是另一层谎言,恶人值+ 500】
循环的关键点根本不是帕尔瓦娜,而是你啊,刘睿诚。
毕竟,你是主角,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