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从密室出来后,赵沫沫情绪低落地耷拉着脑袋,眼眶还微微泛红,她径直走向林韵苑,一把抱住对方寻求安慰。
参加这档节目的嘉宾们,除了墨京玉,其他人都有过生育的经历。赵沫沫对那位黛娜的遭遇感同身受,她产后也曾陷入抑郁的泥沼好一阵子,林韵苑对此心知肚明。
好在,赵沫沫如今总算是慢慢走出来了,多亏她丈夫李子昂的父亲为人还算不错,给了她不少支撑。
墨京玉虽说没亲身经历过生育,但平日里也听闻过其中的千辛万苦。
此刻,导演见众人情绪低落,便没有急着出声催促,留出时间让大家消化这份沉重。
弹幕里,宝妈们的共情如潮水般涌来。有庆幸自己嫁了个好伴侣的,言语间满是幸福;也有哭诉自己与黛娜命运相似的,字里行间都是难以言说的心酸。
【我太懂黛娜说的事儿了,这种嫌弃老婆生完孩子的男人,简直是渣到骨子里了!】
【真不敢想象,要是我刚生完孩子,老公也这么对我,我怕是会崩溃……】
【孕妇产后的心理问题,真得万分重视啊!】
【我家那口子就是这样,刚生产完,他帮我处理了几次恶露,就嫌我恶心,太伤人了。】
【抱抱楼上姐妹,太不容易了。】
【?啥是恶露?生孩子还有这玩意儿?】
【楼上一看就没经历过,刚生完孩子会排恶露,其实和大姨妈有点像,而且产后后遗症可多着呢。】
【!!!这么吓人!】
【好多后遗症都是月子没坐好,产后身体没恢复就干活落下的。】
【真的,我奶奶当年生完我爸,上厕所子宫都会脱垂,还得用手塞回去,太可怕了。】
【!!!!!天呐,听着都揪心。】
【上面说的还只是比较严重的,还有妊娠纹、产后漏尿啥的,太遭罪了。】
【太可怕了,我都不敢想生孩子这事儿了。】
【姐妹们,生孩子真得慎重考虑,别光为了一时的爱情冲动,要考量的因素太多了。】
【为啥会有这么多后遗症啊?我老婆刚怀孕,急死我了。】
【多上网查查资料,也多问问医生。】
墨京玉轻轻抱着已经在熟悉的怀抱气息中睡熟的江宴安,小家伙的睡颜恬静又乖巧。
这时,导演才缓缓开口,将黛娜的完整故事给各位嘉宾复述了一遍:
黛娜,在青春正好、容颜娇艳的年纪,满心欢喜地嫁给了自己的挚爱——南鸿。那时的南鸿,看向黛娜的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爱意与宠溺,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他们会携手走过美满的一生。可这一切美好,都在黛娜生完孩子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产后的黛娜,身体虚弱,肚子上爬满了触目惊心的妊娠纹,身材也不复以往的曼妙。南鸿的态度急转直下,他毫不掩饰对黛娜的嫌弃,觉得生完孩子的她不再美丽动人。某个夜晚,黛娜无意间听到南鸿与南芸娜的对话,南鸿用极尽夸张的语气吐槽着黛娜的肚子,言语中的厌恶让黛娜如坠冰窖。
从那之后,黛娜陷入了深深的自卑漩涡,每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唉声叹气,眼神里的光彩一点点黯淡下去,到最后,她甚至开始厌恶起自己这副模样。
而南芸娜,学着黛娜的打扮,她明知自己不过是被表哥拿来当作黛娜的替身,可她不在乎,她一心觊觎着地位与权力。她先是偷偷给黛娜下毒,剂量不大,却足够让黛娜身体愈发虚弱、精神萎靡;接着,又离间黛娜和儿子的关系。在她的一次次攻击下,黛娜的精神防线彻底崩塌。
那天,黛娜失魂落魄地走进淋浴间,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不知何时,她误喝下了准备给儿子的致幻剂,在药物作用下,她仿佛看见了一扇通往自由的门,那是她心底最后的渴望。于是,她不顾一切地朝着那扇“门”狂奔而去,一头撞在坚硬的墙上,结束了这痛苦的一生。
南鸿呢,在和表妹偷腥之后,依旧不肯放过黛娜。他打着“爱”的幌子,将黛娜囚禁在家,用这份扭曲到极致的“爱意”,生生困住了一个女子的一辈子。他对孩子不管不顾,等到黛娜和孩子都离世后,竟还满腹怨言,指责黛娜狠心,不给他留下一丝念想。
墨京玉听完这完整又揪心的故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心里全是愤怒。去他喵的什么念想,没冲上去给南鸿一巴掌都算克制了。
这哪是什么爱,也许一开始是爱的,在他嫌弃生产后的黛娜起“爱”就变质了,就是南鸿变态的占有欲。
在那个把女子当作男子附属品的时代,即便黛娜清醒着,想要逃离南鸿的魔掌,又谈何容易?墨京玉气得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给黛娜一巴掌让她清醒,再给表妹一巴掌,南鸿更是降龙十八掌。
赵沫沫忍不住没好气地冲导演抱怨,“导演,干嘛选这么个沉重的题材啊。”导演一脸严肃地回应,“就是想用你们的影响力,为妈妈们发声。”
赵沫沫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几步跑到摄像机前,开始掰着指头,一桩桩、一件件细说当妈妈的各种不容易。
墨京玉把赵沫沫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悄声问林韵苑,“这是怎么了,她情绪波动咋这么大?”林韵苑轻声叹了口气,简洁地把赵沫沫产后抑郁的事说了出来。
墨京玉不禁感慨,“还好我机灵,直接无痛当妈。”林韵苑浅笑着打趣,“你呀,不过不体验也好,生孩子这事儿,真不是什么美妙轻松的事。你看安安多乖,你和江总要是考虑要孩子,可得慎之又慎。”墨京玉立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坚决表态,“我坚决不生。”
导演带着众人来到晚餐地点,没再出什么难题,让大家能安心用餐。一整天的密室体验下来,大家都累得筋疲力尽,匆匆吃完晚饭,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墨京玉临走前,下意识瞥了一眼向来吃饭时爱挑事的墨微微,今天她倒是格外安静。
墨微微此时满心都在想着另一件事,之前去接醉酒的谢铭时,她无意间听到谢铭似乎有一位白月光。
那时她满心满眼都是照顾谢铭,没细想,如今这疑问却像根刺,时不时扎一下她的心,她忍不住琢磨,自己会不会也是个替身?这个疑问,如同迷雾中的谜团,在未来某一刻才会揭晓答案。
墨京玉回到房间,先用温水打湿毛巾,动作轻柔又仔细地替江宴安擦干净小脸、小手,再把小家伙轻轻放回床上,掖好被子,这才转身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犹豫要不要打电话问问江之言,关于江宴安妈妈的事。
上次江之言刚要开口,就被她心急打断了,那时她不想卷入那些复杂麻烦事,可今天密室的主题实在沉重,她不禁担心江宴安会不会受到影响。
就在她踌躇不定时,江之言的电话先打了过来。墨京玉赶忙接起,瞅了一眼还在酣睡的江宴安,拿着电话轻手轻脚走进了卫生间。
“喂,江总,你在看直播吗?”墨京玉率先开口。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轻的“嗯”。
墨京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切入话题,正纠结着,就听见江之言主动说道,“你是想问安安妈妈的事吧。”墨京玉下意识点了点头,反应过来是在打电话,又赶忙应了一声。
江之言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整理情绪,而后缓缓说道,“安安的妈妈是我表姐,我表姐小时候父母意外去世,我爸妈就把她接到身边抚养,我一直拿她当亲姐姐一样。”
墨京玉听着,不禁在心里感叹,小说里反派的身世怎么都这么坎坷。她轻声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江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