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往巷子里走去,南宫明、断离便跟着前往。
果然没多久便看到一人靠坐在墙边,嘴角似有红印,应该是被拭去的血痕,而他身上则盖着几个不知从哪里来弄来的簸箕。
看样子应该是雀儿做的。
萧冉上前试探了一下这人的鼻息,还好人还是活着的。又从怀中掏出白瓷瓶,喂了一粒药下去。
那人渐渐转醒,满眼迷茫地望着他们。
“你们是?”
萧冉举了举手中的剑,那人的神情立马清明起来,神色慌张不已。
“那是我的剑!我……我爹,你们可有见到我爹!”
她摇了摇头。
那人瞬间有些失落,低头叹了口气,又抬头审视他们。
“我记得你们,是刚刚与我爹说话的那些人。”
见男子神情并不是过于紧张,应该并不是像雀儿猜测的那般。
遂问道:“你爹他是被官兵威胁了?”
男子侧目看着一旁,却是咬着嘴唇,极力想要隐忍的模样。
“不是……官兵来之前我们便走了,可我爹……”
“他又去见那个人了。”
萧冉不明所以,问道:“谁?”
“我不认识,只知道他又带我爹去赌坊了。”
赌坊?萧冉突然沉默起来。
在她的印象中,那老父亲并不像是沾染三教九流之气的人,反倒是勤勤恳恳过活的人,可这儿子的神情又不像有假……
“你还知道什么?”萧冉问道。
“我……”那男子细细思忖起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记得有一次我偷听到了,父亲称那人福哥。”
福哥……?不知为何,萧冉想起了阿福。
“我们知道了!会去找你的父亲的,这个给你!”南宫明也蹲下来,顺势将荷包塞入了他的怀中。
男子摸到如此沉甸甸的荷包后一惊,立马推拒道:“这怎么可以!”
可一个受伤的人的气力怎能比得过一位正常男子?
南宫明将荷包放入他手中,又紧紧合起他的手,露出个和煦的笑容。
“收下吧!这附近不是有个医馆吗?你快去医治一下……”他笑道:“我还期待着下次你的舞剑呢!”
突然男子神情像蒙起了一层雾气,良久他才说道:
“我名为公孙洛,与父亲公孙勃曾是崇德武馆的人。只是后来我与别人打斗犯了事,武馆便将我们父子赶了出来……”
说到此处,他神情里没有一丝愧疚,反倒是气愤多一点。
“我知道,在外人看来,是我害了我父亲,可……他们竟拿我死去的母亲说事,我当然忍不了!”
“可我现在想来,或许我不该意气用事……”公孙洛眼神中满是自嘲,又说道:“若不是因为要养我、照顾我,父亲怎会沾染赌瘾?”
萧冉明白他的意思,其实他说得不无道理,卖艺别看表面上似乎风光无限,可实际上收入很少,不是人人都像南宫明这样的阔手少爷,若是遇到些抠门的看官,甚至连收入都是不曾有的。
他的父亲想赚钱的确没错,可错就错在使用了不当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