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玉自然看出了凌昭凤眼中的怀疑,为了让凌昭凤心中的怀疑少一些,他只能坚定的点了点头:
“真的妻主,臣侍不敢骗您。”
“那你之前为何不告诉孤?”
“臣侍……臣侍怕妻主担心。”季墨玉一脸愧疚的低下头。
凌昭凤虽然心中还有怀疑,但季墨玉如今身体虚弱,脸色也惨白,就算要追究之前的事也不是现在追究。
“你先休息,清泽,好好伺候你家主子。”
“小姑,你先随孤出来。”
不愿在此时对季墨玉发火,凌昭凤直接把季墨玉丢给了清泽,拉着项羽菊就出来了。
今夜的月色格外明亮,宛如一层银纱轻轻地覆盖着大地。
凌昭凤站在庭院内,被冷风一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天凉了,没几日就要入冬了。
“你是觉得侧君没有说实话?”项羽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凌昭凤叹了口气:“他又不是第一次瞒我了。”
“太女殿下一向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怎么如今竟说出这种话?”项羽菊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脸的调侃。
凌昭凤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姑年岁也不小了,等你什么时候遇到了喜欢的人,大概就会明白我的感受了。”
“切,我才不娶夫呢,一个人多自由。不过,凤儿你想过没有?”
“什么?”凌昭凤疑惑的问道。
项羽菊表情难得严肃:“你一直将季墨玉留在身边,宠爱他,就连她对你说谎你都能容忍,甚至不忍责备他,你想过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其实凌昭凤有时候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对季墨玉一忍再忍,难道是因为喜欢?因为动心?
可她又确定,不管她再喜欢季墨玉,若季墨玉有一天真的伤害了她,她或许还是会亲手杀了季墨玉的。
而项羽菊接下来的话,却给了她答案。
“因为你笃定,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你,他瞒着你,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是这样吗?”抬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凌昭凤负手而立,想着之前的许多事。
在季墨玉“背叛”她后,她为何将季墨玉带回了南楚,虽然一直在折磨凌辱他,但却一直没要他的命?
或许项羽菊说的是正确的。
从始至终,她其实都不相信季墨玉背叛了她,所以她才会将季墨玉留在身边,一直给他机会。
而直到现在,明明知道季墨玉还有事瞒着她,她也依然将季墨玉带在身边,给他承诺,宠他爱他。
“谁在那儿?”正当凌昭凤想着心事时,耳边突然传来了响动。
今日当值的暗卫是暗一,在凌昭凤喊话后,她瞬间从暗中冲出来,将发出响动之人带到了凌昭凤面前。
“怎么是你?”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刁一鸣,凌昭凤眉头紧皱。
刁一鸣被暗一押着,冷冷瞪着凌昭凤,用力挣扎着:“放开我。”
“放开她,你先下去吧。”凌昭凤朝一旁的暗一挥了挥手。
暗一放开人,行礼告退,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跟孤来。”
远处的一个石桌前,凌昭凤、刁一鸣与项羽菊相对而坐。
下人上了茶点退下,凌昭凤拿起茶壶,亲自替刁一鸣与项羽菊各倒了杯茶。
项羽菊没说什么,也没觉得有什么,她今日就是来陪坐的。
反而是刁一鸣紧皱着眉头,目光复杂的望着凌昭凤。
“看孤做什么?难道是刁神医有什么话想对孤说吗?”
“殿下就没什么想要问我的?”刁一鸣又将话给踢了回去。
凌昭凤轻笑一声,身体前倾,将自己的茶杯与刁一鸣放在桌上的茶杯轻轻撞在一起。
“今日谢谢刁神医关键时刻替阿玉取出了解药喂阿玉吃下,孤当时太过紧张,一时都忘了阿玉随身带着药了。”
“来,孤以茶代酒,敬刁神医一杯。”
“殿下知道墨玉哥哥中了毒?也知他……随身带着解药?”
刁一鸣问这话时没什么底气。
毕竟那所谓的解药是她前几天才给季墨玉的,她并不知季墨玉到底怎么跟凌昭凤说的。
而且她直到现在都不知季墨玉到底什么时候中毒的,也不知凌昭凤知不知道到底是谁给季墨玉下毒的。
而凌昭凤刚才说那些话,自然也是试探。
如今她自然顺着刁一鸣的话说,也想打探出更多的消息:
“自然,他一直与孤在一起,况且这种事他没必要瞒着孤啊。”
“可他为何要避着殿下找我替他解……”话没说完,刁一鸣突然闭了嘴。
凌昭凤则神色逼人的望着她,质问道:“解什么?”
“解……没什么,我来这儿是想看看墨玉哥哥怎么样了,如果他没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刁一鸣刚起身,凌昭凤就叫住了她。
她起身走到刁一鸣身旁,用力按住她的双肩。
刁一鸣受不住她的力道,只能再次坐了回去。
“刁神医,你为何知道阿玉随身携带着解药呢?”
低下头,凌昭凤阴寒的声音在刁一鸣耳畔响起。
刁一鸣心中一颤,她自小与蛊虫为伍,也不善与人交往。
况且,凌昭凤气场足够强大。
现在她并不知凌昭凤是吃醋还是想要从她这儿探得什么消息,更令人无语的是她不知季墨玉是如何对凌昭凤说的。
万一……万一她的回答与季墨玉不同,那恐怕季墨玉没好果子吃。
“你……殿下既然知道墨玉哥哥中了毒,自然也清楚他中了什么毒,那他的解药从哪里来的,殿下难道不知道吗?”
按下心中的紧张,刁一鸣额头上直冒冷汗,却故作平静的问道。
凌昭凤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唇角勾起一抹别有意味的笑:
“阿玉告诉孤他是中了……蛊毒,他还说,那蛊毒出自冷余之手,而解药……是向刁神医你要的。”
每说一句话,凌昭凤身体就往前倾一点。
她嘴角的笑容也越发旺盛,只是眼神却越来越冰冷。
刁一鸣的心‘砰砰砰’跳的飞快,她用力咬着自己唇瓣,脑子疯狂的运转着:
“所以殿下如今怀疑,墨玉哥哥中蛊,与我有关系?”
“难道没有吗?”
“可墨玉哥哥说了,他身上的蛊毒是在南楚时被人……”
“殿下,项大人,刁神医你们怎么在这儿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