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黎王罪行被公之于众。
她不仅私自离开封地,屯兵造反有不臣之心。
这些年,还鱼肉百姓、私制龙袍、强抢民男、私造兵器、贪墨官银……
每一件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一时间,百姓们怨声载道,对他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声讨着要女皇严惩。
女皇自然想杀了她,但她到底与黎王是亲姐妹,就算黎王谋逆,她也不想落个残暴的骂名。
而且,她不知黎王除了在翠岩山屯兵外,可还在其它地方豢养兵士。
更让她担心的是东萧,黎王虽承认自己与东萧勾结,却不说出她与东萧如何联络,南楚境内又还藏着多少东萧人。
最终,为了安抚人心,平定民愤,女皇下旨,将黎王斩首示众,不过却不是立即执行,而是秋后问斩。
至于黎王的家眷与跟随黎王造反的官员,女子流放,男子全都充入军营为奴。
虽不是立即斩首黎王,但百姓的怒火到底平息了一些。
只是,只有女皇与一些知道内情的人清楚,女皇这是给黎王机会,若黎王在问斩前招了什么,或许女皇到时候会留下他性命也说不定。
可惜,直到夏日离去,秋季悄然降临,黎王还是什么也没说。
东宫,季墨玉的腿已彻底恢复,不仅走路不跛了,更在‘七星伴月’的帮助下,因祸得福,内力也有所精进。
不过,到底曾被挑断了手筋脚筋,从被凌昭凤带回南楚后,又受了许多罪,所以一到阴雨天,之前受过伤的地方就会疼。
好在他还年轻,这些日子又被凌昭凤严令好好养着,喝了许多的药,所以每次疼时倒也不算难熬。
眼看着黎王行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风陵城也每日阴云密布,细雨绵绵。
却在此时,之前被东萧进献的五座城池除丰邵城以外,全部发生暴乱,其以翼虎城最为严重。
同时,牢中突然传出消息,说翠岩山的叛军中就有多名东萧人,并且很多东萧人早就藏匿在暗处,甚至已将风陵城包围,只要东萧人愿意,攻入皇城也不在话下。
一时间,人心惶惶,风陵城的百姓们有很多甚至不敢出门了。
朝堂上,包括女皇在内,所有大臣都焦头烂额。
却在此时,边关八百里加急突然送到宫中。
“报……”
“启禀陛下,东萧太子联合翼虎、东耀、太古、万花四城,对我南楚边城发起猛烈进攻,守城将领孟凡不敌,已战死沙场。”
“什么?”
包括女皇在内的所有人都心中大惊,丞相萧景平更是忍不住厉声喊道:
“他东萧怎么敢?之前明明签署了协议,他们竟敢撕毁协议。”
“回陛下,回丞相大人,东萧太子说他没有不遵守协议,他们说是我南楚不遵协议,残害百姓,虐待前来和亲的东萧皇子季墨玉,已然引起民愤。”
“所以东萧太子要来征讨南楚,声称要拯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以及他那可怜的弟弟。”
“荒唐!”女皇一掌拍在面前的龙椅上,神色愤怒。
下首的所有大臣全都跪地,叩首喊道:“陛下息怒。”
萧景平也再次抬头,继续道:
“陛下,如今并非生气的时候,东萧来势汹汹,边城局势危急,恳请陛下速速定夺应对之策,以免我南楚疆土遭受更多损失,百姓也遭受更多的屠戮啊!”
“萧爱卿有何高见?”女皇从龙椅上走下,负手站于大殿之中,沉声问道。
萧丞相沉思片刻,抬头回道:“选出好的将领,派兵支援!”
“好的将领?”女皇冷冷扫视着殿中的所有人,最终将目光落在跪于最前方的凌昭凤身上。
其她大臣也都看向凌昭凤,毕竟之前就是凌昭凤带兵打败了东萧,还把当时已经回国的季墨玉掠夺回来。
甚至有些大臣现在心中已经开始怪罪凌昭凤,怪罪季墨玉。
毕竟刚才东萧太子列举出了自己声讨南楚的原因,而其中一条就是虐待东萧皇子季墨玉。
季墨玉被凌昭凤带回来后受了多少折磨,虽然这些大臣心中不是太清楚,但还是有很多小道消息传出的。
大臣们从来不会在乎季墨玉死活,可如今因为他让东萧太子对南楚发起了进攻,她们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臣提议,让太女殿下携东萧皇子季墨玉奔赴边关,让季墨玉归国,东萧太子若看到季墨玉完好如初,说不定这场战役就可免了呢。”
“高大人此言差矣,东萧太子本来就是找个理由对我南楚发起进攻的,怎会因为我们将季墨玉奉还就不再对我南楚发起进攻呢?”
“怎么不会?之前本官就收到消息,说翠岩山的叛军中有东萧人,可见东萧人早就想将季墨玉带回去了,这才混进了南楚。”
“其实之前太女殿下就不该将季墨玉抢夺回来,季墨玉长的柔柔弱弱,一看就是狐狸精,如今不仅迷惑了殿下,还要做那祸国妖邪。”
“高大人,话不是这样说的,本官可听闻,东萧太子与季侧君关系一直不好,如今东萧太子又怎会因为季侧君而攻打南楚呢?”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本官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季墨玉那厮搞出来的,说不定翠岩山上的叛军就是他训练的,他潜伏在风陵城,在太女身边,本就是为了……”
“住口!”一直没说话的凌昭凤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如寒星般冰冷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高大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冷厉之色,让人不寒而栗。
同时,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压,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这股强大的气场使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就连高大人也不禁感到呼吸困难,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
“太女殿下,臣……”
“高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凡事要讲究证据,翠岩山的叛军明明是黎王训练的,就连叛军中有东萧人也只是流言,可你如今却将这顶帽子扣在孤的侧君头上。”
“高大人,孤倒想问问你,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