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水承一进来,就见贺文谦脸色阴郁的坐在桌前,不由出声喊道。
贺文谦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水承,冷声警告:
“水承,今日之事,不准说出去,不然,本君割了你的舌头。”
“殿下放心,奴不敢。”
低下头,水承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看来,那名灰衣人确实不正常,他需赶紧将此事告诉蓝佩,让她帮忙查一查灰衣人的身份。
至于这两人今日到底谈了什么,还需从贺文谦这儿打探。
而此时,宸王府,凌昭紫将面前的药一饮而尽,皱着眉头问:
“怎么样?找贺文谦谈过了吗?他怎么说?”
“回王爷,贺文谦还在犹豫,但依奴婢看,他答应是迟早的事。”
轻雪将刚刚收到的消息告诉了凌昭紫。
凌昭紫嘲讽的冷哼一声:“哼,不中用的东西,这个时候了还在犹豫,难怪不得凌昭凤宠爱。”
唇角勾起,凌昭紫漱完口,拿起一个蜜饯塞进嘴里:
“不过,本王这个妹妹当真深情,真相都摆在她面前了也不愿杀了季墨玉,只是把他关在地牢,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助她一臂之力吧。”
盯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色,凌昭紫眼中满是冷意。
只有季墨玉彻底毁了,那两人之间才再无修复的可能。
“凌昭凤既然敢派人刺杀本王,本王定也不让她好过。”
直到此时,凌昭紫依然觉得凶手是凌昭凤。
乌云飘过,轻雪看着凌昭紫阴森的面容隐在阴影下,莫名打了个寒颤。
凌昭紫刚才的模样,真比地狱的鬼怪还要吓人。
与此同时,水承已将刚才在凤昌祥发生的事汇报给了蓝佩,只是蓝佩收到消息时,已找不到灰衣人踪迹。
但蓝佩命人将凤昌祥监视了起来,并将此事飞鸽传书给了凌昭凤。
当凌昭凤收到消息时,她们正在追杀最后一批无影宗的漏网之鱼。
无影宗不愧为江湖大派,即使她们行事足够小心谨慎,尽倾巢之力,也没彻底将无影宗剿灭,反而伤亡惨重。
而且无影宗还有很多高手在她们的包围下逃脱。
若不是她们人多,恐怕情况会更糟糕。
因此,凌昭凤与白楼主商量好,派高手来围剿那些漏网之鱼。
本来凌昭凤是不用亲自出手的,但她心里一直莫名不安,所以想要尽快将无影宗消灭,尽快回凤陵。
而此时收到凤陵来信,虽然蓝佩只是在信中一笔带过此事,但凌昭凤心中的不安更甚。
她与水承想的不一样,并不担心贺文谦中毒一事被发现,反而觉得那人找上贺文谦,怕是要伤害季墨玉。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还是很准的。
当日,凌昭凤与众人将最后一批无影宗刺客剿灭后,谢绝了白楼主的邀请,而是简单的与白楼主等人吃了顿饭,算是庆功宴。
翌日一早,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凤陵。并传信给蓝佩,让她多关照地牢那边的情形。
可此时的蓝佩,正在城外的一个小村庄找人。
那人是宫里的一位姑姑,姓高,以前也算女皇身边的二号人物了,但在两年前突然离宫了,凤羽卫觉得此事不对劲,就汇报给了蓝佩。
蓝佩也觉得这位高姑姑或许就是突破口,必知道些什么,所以亲自来找人。
云章阁,贺文谦回来后,水承又将那些苦涩的药端到他面前。
一看到药,贺文谦就犯恶心,一怒之下,再次一掌把药打翻,并且毫不意外的把心中的怒火再次发泄到水承身上。
“喝喝喝!你就会让本君喝药?是巴不得本君这病永远好不了吧?”
“奴不是这个意思,奴只是关心殿……”
“啪!”一掌甩在水承脸上,贺文谦只觉得心中的怒火无处宣泄。
“关心?你若真关心本君,就该为本君出谋划策,尽快把季墨玉给本君弄死,而不是在这儿说这些有的没的。”
又一连踢了水承好几脚,贺文谦刚拿起鞭子准备抽水承,可突然觉得胸口堵得慌。
他瘫在床上,拼命忍着心口的不适,脸色难看,神色狰狞:“你……自行掌嘴。”
贺文谦打不了人,但他喜欢听人被打的巴掌声,更喜欢水承在他面前那副唯唯诺诺,任打任罚的模样。
“诺。”
“啪啪啪……”
很快,殿内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巴掌声,听着这清脆的响声,贺文谦竟觉得胸口的闷堵都好了许多。
可惜,他只能教训教训水承这个贱奴,若是能这般虐打季墨玉,那才……
对,虐打季墨玉,刚才那灰衣人说,他是东宫的侧君,未来的太女君。
虽说季墨玉如今也是太女侧君,但他被封为侧君第一日就被凌昭凤下狱。
宫里的人惯会拜高踩低,看主子眼色,定然会觉得季墨玉不得凌昭凤喜爱,已被她厌恶。
那他去地牢教训个被凌昭凤厌弃的贱奴,应该不会被阻拦吧?
而且,那灰衣人不是说了吗?会帮他的。
捂着心口坐起来,贺文谦一脚踹在水承的腰上:
“行了,真是贱奴,本君还以为你回到东宫后就会被殿下册封,可如今还不是每日跪在本君脚下任本君践踏,水承啊,你这辈子别想翻出本君的手掌心。”
“水承不敢。”
水承的脸已被自己打的惨不忍睹,腰上的那一脚更让他疼的险些跪不直。
但他强忍着,又反复告诉自己,快了,快了。
贺文谦已经喝了快一个月的药了,他身体只会越来越差,再过几日,别说打他,他连下床都困难。
如今,自己受点罪,让他多蹦哒几日又何妨?
“殿下,奴从小就跟在您身边,后来又随殿下来东宫伺候,奴对您忠心耿耿,从来不敢有其他心思,求殿下明鉴。”
说着,他膝行几步,仿佛没有看到地上被贺文谦打碎的碗。
他仰着头,小心的握住贺文谦的裤子,一脸卑贱的道:
“水承是您的奴,便一辈子是您的奴,也想一辈子跪在殿下脚下伺候,从未想过翻出殿下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