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君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从托盘上拿起几根银针,狠狠刺进季墨玉的后背。
“啊!”季墨玉忍不住惨叫出声。
君后眼中却散发出冷厉而刺眼的光芒:
“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一条被凤儿养大的狗,竟然还想与本宫合作?还敢教训本宫,让本宫相信你?你觉得,你配吗?”
单薄的里衣早已被汗水与盐水打湿,针孔里的鲜血也冒出来,染红了白色的中衣。
季墨玉狼狈的趴在地上,任由君后一次又一次将银针扎进他的身体,又拔出来。
眼泪模糊了视线,身上的疼痛让他连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他一直以来都知道君后看不起他,知道他卑贱恶心。
但自从被凌昭凤救下,他对凌昭凤的亲人,一直是爱屋及乌,用最大的善意对待他们,凡是自己力所能及之事,他都是毫无怨言的做着。
可原来,不管他做什么,怎么做,都没用的。
看不起你的人,永远不会看得起你,他们只会觉得你肮脏恶心,污了他们的眼。
“哟,这手是被谁弄成这样的,是不是坏事做多了,老天都看不过眼,要惩罚你了?”
被贺文谦踩踏过的手又被君后踩住,季墨玉已彻底没了反抗的力气,只用力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痛呼声。
“季墨玉,你如今也就是个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想你死的人远不止本宫一人。”
“可惜,你这狐媚贱货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勾引了凤儿,让凤儿居然力保你。不过也没事,本宫虽然暂且杀不了你,但定不叫你好过。”
“你说,若是拿针在你这恶心的手上扎上几针,会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很疼,本宫倒是迫不及待想欣赏你痛苦的模样了。”
“你……真恶毒!”费力抬起头,季墨玉双目猩红,恶狠狠的瞪着君后那张刻薄的脸。
“啪!”
脸上再次挨了一掌,可季墨玉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手背上的脚离开,季墨玉那只血肉模糊的手被一名侍从紧紧握着,身体也被另一名侍从按住。
君后拿着银针,双目一瞪,一脸阴狠的将银针刺进季墨玉的手背。
“唔……啊!”嘴里的软肉都被咬下,季墨玉满嘴的鲜血,凄惨的哀嚎着。
那细长而尖利的银针,竟将他的手掌刺穿,可见君后有多狠的心。
“君……君后殿下,你……难怪陛下不喜欢你,你这般……心思歹毒又蠢笨如猪的男人,就不配被女人喜欢,更……更不配做太女殿下的父亲。”
即使疼的全身颤抖,季墨玉也忍着痛,大声咒骂着。
“混账!”一脚踹在季墨玉的腰窝上,君后一脸的阴鹫。
不被女皇喜欢,是他一生的痛,如今季墨玉的这些话,就是往他心里捅刀子。
季墨玉自然知道说了这些话的后果,但如今他太疼了。
既然他痛,那君后这个始作俑者,就陪他一起痛吧。
他本来是很尊重君后的,也想与君后好好相处,可奈何,君后先向他发难了。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只有在凌昭凤面前,才会收着脾气。
“季墨玉,本宫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到了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往本宫心里捅刀子,看来是本宫罚的太轻了。”
眼中的阴鹜越发明显,君后大手一挥,其中一名侍从粗鲁的将季墨玉从地上拉起,按住他的身体,防止他乱动。
而另一名侍从,再次紧握住了季墨玉血肉模糊的手。
银针还插在手心中,如今手又被挤压,季墨玉疼的直打颤。
然而,更强的痛意再次侵袭而来。
五指被君后用力抓住,一只纤细而散发着寒光的银针就这般从他指甲与指尖血肉的空隙中刺入。
“啊!”
再次控制不住的惨叫出声,大滴大滴的汗水滚落,季墨玉的身上就像是被水洗过一般。
“君后,你永远……永远都别想得女皇喜欢。”
嘴里的软肉再次被咬破,一股股鲜血溢出,季墨玉恶毒的咒骂着。
太疼了,十指连心,这种疼已痛入骨髓。
既然知道不管他如何求饶这些刑罚都少不了,不如靠着咒骂君后来转移注意力。
“唔!”
当第二根银针刺入,季墨玉只觉得自己快要疼死了。
铁锈味越来越浓郁,他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就连脸颊上的肉也控制不住的抖动着。
脑海中浮现他曾经的遭遇,他的人生,从开始就是一个笑话。
小时候,在冷宫,他一次又一次的被那些所谓的哥哥欺负,被宫女太监凌辱。
他们骂他是小畜生,对他拳打脚踢。
为了一个已经馊了的馒头,他们将他用狗链子拴在墙角,将他按跪在地上,逼他吃狗食。
那是寒冬腊月,若不是后来母妃等不到他回去出来找他,解开他身上的锁链将他带回,他或许那晚就死了。
可也是他的母妃,为了能出冷宫,为了东萧帝那虚无缥缈的宠爱,将他卖了。
尽管他清楚,就算母妃阻止,他依然会被送到南楚,但至少母妃阻止了,他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那是他第一次遭遇背叛,可他当初并没有怪自己的母妃。
因为,母妃是世上第一个关心爱护他的人,也是因为母妃,他才能来到南楚,遇上姐姐。
他永远也忘不掉姐姐将他从凌昭紫手下救出的场景,姐姐拉着他的小手;姐姐帮他擦着脸上的血迹;姐姐帮他拍着身上的灰尘;姐姐帮他上药,姐姐将他带入东宫……
姐姐说:“你以后可以住在这儿。”
姐姐说:“以后我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被别人欺负。”
姐姐还说:“季墨玉,你有什么资格这般唤孤?”
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但姐姐当初说这话的语气竟那般清晰。
是啊!他没有资格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他背叛了姐姐,他被姐姐抛弃了……
“主子,不好了,太女殿下朝这边走来了。”
就在君后要将第五根针扎进季墨玉指甲里时,一名侍从跑了过来,慌张的喊道。
君后脸色一变:“凤儿怎么来了?她不是受着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