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纠结极了,季墨玉只觉得脑中有两个小人在吵架。
一个一直在说,去找刁一鸣吧,不然成苒死了,妻主会伤心的。
另一个却在说,不要去找,你想让妻主再次怀疑你吗?
闭上眼,季墨玉艰难的抉择着。
最终,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他爱妻主,毕生所愿就是护好妻主,妻主也是唯一一个给过他温暖的人。
当初为了保护妻主,他已经伤了妻主一次。
这次,即使再次让妻主怀疑,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成苒去死。
而且,从刚才他进来说成苒不是生病而是中蛊时,其实就已经算是做了选择,妻主若是要怀疑,也早就怀疑了。
“殿下,或许我有办法找到刁一鸣。”既已做了决定,季墨玉就没再迟疑。
凌昭凤惊讶的站起身,怀疑的目光落在季墨玉的身上:“你说什么?”
一刻钟后,季墨玉写好信,将其交给凌昭凤的暗卫,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
等暗卫离开后,季墨玉就自觉的跪在凌昭凤脚下,重重磕了个响头:“殿下,奴并没有想要瞒着您,成苒中蛊一事,也是奴刚刚猜出来的。”
刚才,他收到凤陵城那边的回信,清楚向成苒动手的幕后之人大概率不会是凌昭紫。
而丰邵城本就离东萧国近,所以向成苒下蛊、中伤凌昭凤之人很有可能是东萧人。
而有动机动手的,只有东萧太子与凌王。
虽说之前太子刚在凌昭凤手中吃了闷亏,但季墨玉却了解他。
东萧太子看似与凌王分庭抗争,但只是因为占了身份优势与得东萧皇宠爱,其实他本人就是个草包,让凌昭凤引起民愤之事怕是想不出来。
所以,他大胆猜测,此次动手之人,是凌王。
而在刚才进来时看到之前装着药粉的纸片时,季墨玉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凌王身边确实有一名用蛊高手,之前,他就在那上面吃过亏。
若不是后来被刁一鸣所救,他恐怕现在已经死了。
“根据什么猜出来的?”
凌昭凤坐在椅子上,端起面前的茶水,升腾的雾气遮住了她的眉眼,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季墨玉心中紧张,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抬起头,小心的看了眼凌昭凤:
“殿下应该早就猜到成苒生病一事并非偶然,心中也一直有怀疑对象,而奴自小得殿下教导,自然也看出来了。”
“这些年,殿下与凌昭紫时有争斗,奴一直跟在殿下身边,也清楚凌昭紫的做事风格。这次成苒生病一事,可以看出并非她的手笔。既不是她,那就只剩两个人选,东萧太子与凌王。”
刻意将他向凤陵城传信一事隐藏,季墨玉将他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在东萧的那一年多时间里,奴与太子与凌王时有接触,也将他们的为人摸得一清二楚。”
“凌王身边有一用蛊高手,而成苒的病因又一直没找到,所以奴就大胆猜测,成苒并非被下药,而是被下蛊。”
“碰!”茶杯被放于桌上,季墨玉身子一颤。
却见凌昭凤随意抬了抬手:“起来吧,既是你凭本事猜的,跪着做什么?”
“谢殿下。”战战兢兢的站起身,季墨玉垂手站在一旁。
凌昭凤看着他拘谨的模样,嘴角划过一抹笑意,只是未达眼底。
她能看出来,季墨玉有事瞒着她,但如今季墨玉既然已经编了这么一个看似完美的说辞,她就是再逼问也无济于事。
至于他如何认识的刁一鸣,凌昭凤其实并没有多好奇。
季墨玉的本事她是清楚的,在东萧只待了一年多的时间,就把东萧朝堂搅得鸡犬不宁,还顺带攻打了南楚,把母皇逼的不得不将她从牢中放出。
而据她了解,刁一鸣本就是东萧人,又常在东萧都城活跃,故而季墨玉认识刁一鸣,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伸手将季墨玉拉到怀中,凌昭凤揽着他的细腰,轻轻握住他的下颚,直接低头,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季墨玉吃痛,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脸不明的望着凌昭凤。
却见凌昭凤也低头望着他,漆黑的眸光中裹着笑意:“知道孤为何要咬你吗?”
“奴愚钝,请殿下明示……嘶!”
话刚说完,凌昭凤突然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季墨玉只觉得嘴唇都被她咬破了,他眼中噙着泪光,满是委屈的望着凌昭凤:“殿下~”
“又称殿下?忘了孤昨晚说过什么了?”轻轻在他唇上拍了一下,凌昭凤眼中写满警告。
季墨玉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他本想请罪,可看着凌昭凤饱含笑意的眸光,竟大着胆子,飞快在凌昭凤唇上亲了一口。
“我错了,妻主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不好!”
在季墨玉亲上的瞬间,凌昭凤就觉得心痒难耐,此时听着男人勾人的音调,哪里还能忍住,直接扣住男人的后脑勺,霸道的吻了上去。
季墨玉本还因为凌昭凤说‘不好’而心里担心,以为妻主是真的生气了,却没想到,下一刻,就被她剥夺了呼吸。
凌昭凤虽比寻常女子生的高大些,力气也大,但季墨玉长的也不矮,虽看着瘦弱,肌肉却结实,所以并不敢完全将力道压在凌昭凤身上。
可此时,凌昭凤吻着他,他只觉得身上的力气在慢慢消散,连腿都开始发软。
生理性的眼泪从眼眶中溢出,他雾眼朦胧,正想着该如何才能稳住身形,下一刻,身体却突然被凌昭凤拽起。
接着,她轻轻一推,竟将季墨玉推倒在桌子上。
后背贴在冰冷的桌子上,季墨玉刚想起身,可凌昭凤就已压了过来,将他的两只手压在桌上,再次吻上他的唇。
艳阳高照,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叫的欢快。
屋内,季墨玉被凌昭凤压在身下,肆意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