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格外明媚,又是充满希望的美好一天。
院里的众人早早便起身,打水洗漱的声音此起彼伏。
大家边忙活边唠着家常,不一会儿,就都全部收拾完毕。
精神抖擞地准备奔赴轧钢厂上班了。
唯独贾东旭,拖着沉重的步子,无精打采地挪出房门。
他眼眶深陷,眼里满是疲惫与颓然,
蜡黄的脸上毫无血色,活像被抽干了精气神。
此刻,他满心都是苦涩,嘴里嘟囔着:
“今天还指不定被人怎么戳脊梁骨呢,
我妈净瞎胡闹,这下可好,把我也拖下水了。”
果不其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昨晚发生的事,随着四合院的人去上班。
昨晚四合院那场闹剧,经厂里这帮大嘴巴工友一宣扬。
不过一个上午,就闹得人尽皆知,成了轧钢厂茶余饭后的头号笑料。
贾东旭再度沦为众人的笑柄,走到哪儿,嘲讽声就跟到哪儿。
“贾东旭,你家老太太可太有‘能耐’了啊!
你也不遑多让,跟你在一个车间,可真是我们的‘福气’呐!”
身旁的工友满脸嫌弃,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眼里的厌烦都快溢出来了。
“哼,我今儿就去申请调走,跟这蠢货待一块儿,迟早得被拖垮!
指不定哪天惹出更大的乱子,把咱们都连累进去。”
另一个工友也气得直跺脚,咬牙切齿地嚷嚷着。
“要不咱一块儿?下午就找主任去。
这车间我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这傻帽得罪谁不好,偏偏惹上保卫科大队长,往后准没安稳日子过。”
有工友面露怯意,声音都不自觉压低了几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附和:
“算我一个!”
“我也去!”
“还有我!”
声音此起彼伏,贾东旭听得头皮发麻,眼眶泛红,心里直发慌。
他清楚,照这么下去,自己怕是在这车间待不住了。
果然,贾东旭的预料成真了。
事态愈发失控,申请换车间的人越来越多。
车间主任被弄的焦头烂额,使尽浑身解数也压不住这阵仗。
无奈之下,只能上报给上级领导了。
领导极为重视,详细询问一个个车间工友,贾东旭的表现,
得到的答复如出一辙——偷奸耍滑、敷衍了事、玩忽职守,没一个人说他半句好话。
上头见此情形,很快拍板定了他的去处,贾东旭毫无悬念被调到了翻砂车间。
贾东旭这下彻底慌了神,平日里的傲气荡然无存。
几乎是一路跪着爬到易中海跟前,涕泪横飞地哀求:
“师傅,您可不能不管我啊,这事儿只有您能帮我了。”
易中海却满脸无奈,长叹一声,把人扶起来,苦口婆心地劝道:
“东旭啊,不是师傅狠心,你也清楚:
我自己都被你连累得够呛,到现在都还是中级工,连考级的机会都没有。
平日里你偷懒耍滑,从不把工友当回事,这会儿出事了才想起我。
师傅不是你亲爹,没法事事给你兜底。
往后的路,你自己掂量着走吧,好自为之。”
贾东旭听完,身子一僵,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心里头藏着的怨恨几欲喷涌而出。
他缓缓起身,憋着满腔怒火与不甘,
一步一步,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离开车间。
一路上,他心里翻江倒海,恨师傅易中海这般绝情,关键时刻见死不救;
恨自家老娘行事莽撞,愚蠢至极;
恨江浩得理不饶人,把事做绝;
更恨同事们落井下石,毫无情义。
可自始至终,他都没正视自己身上的一堆毛病……
话分两头,傻柱今儿一整天跟丢了魂似的。
满心都惦记着聋老太太郑重托付的事儿——去问问郑师傅啥是化劲宗师。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饭点过了,他顾不上手头还没干完的活儿。
火急火燎地跟食堂主任请了会儿假,
抬腿就直往东直门奔去,那儿是他从前练摔跤的老地方。
路上,傻柱心里直犯嘀咕,琢磨着这事儿指定不简单。
为表诚意,他还特地跑到商店,挑了两瓶好酒、一条好烟,这才继续赶路。
到了地儿,抬手敲门,不一会儿,师娘笑着把他迎了进去。
说起来,郑师傅当时是看在聋老太太的面子上,才教了傻柱摔跤的功夫。
两人算不上实打实的师徒,平日里相处,
郑师傅对傻柱也多是点到为止,没倾囊相授。
傻柱进了屋,规规矩矩行了礼,不敢耽搁,忙道明来意:
“郑师傅,这次是老太太特意让我来的,想问您,啥是化劲宗师?”
郑明一听,浓眉瞬间拧成个疙瘩,满脸疑惑。
“傻柱,跟我说实话,老太太咋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这里头到底啥事儿,你一五一十讲清楚。”
傻柱没心眼,压根没掂量这事的轻重,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前因后果全抖搂出来了:
怎么跟江浩结的怨、怎么被打住院、后头两人的几番纠葛,一股脑儿说了个干净。
郑师傅越听脸色越难看,眉头紧锁,苦着脸连抽了两根烟。
狠狠碾灭烟头,才强压着情绪开口:
“傻柱,你回去跟老太太说,打今儿起,我不欠她啥了。
往后你和我,师徒情分也到此为止。
至于什么是化劲宗师?
功夫里头分三个境界,明劲、暗劲,再往上就是化劲。”
郑师傅端起茶杯,猛灌一口润了润嗓子,接着道:
“我如今不过是暗劲水平,你说那小子才二十岁,居然是化劲宗师。
这我哪能信呐!可人家把你打得跟挂画似的,容不得我不信。
他有多厉害?这么说吧,要是切磋过招,不出三招,我就得趴下;
真到生死相搏的时候,搞不好一招下去,你们就得给我操办后事喽!”
傻柱呆立当场,下巴都快惊掉了。
平日里郑师傅教训他,那是手到擒来,跟揍小孩似的。
这么厉害的人物,在江浩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他咽了咽唾沫,艰难开口:“郑师傅,您……这话说得,是不是有点太玄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