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说赵老夫人她清醒了!”
姜管事本来因为怕隔墙有耳,有些犹豫着要不要等进内院屏退下人再说。
可被几位主子东拉西扯的打趣着,他决定还是直接说吧!
”真的啊!太好了!
走,去看看!”
沈涵熙有些意外,没想到恢复的还挺快。
“快走!”
一家四口很快到了赵老妇人的院子里。
几人互相介绍了一下,聊了半个多时辰彼此的事情,最后才问起玉佩的事情。
“你是问这个玉佩的事情啊?”
赵老夫人惊讶的看着沈涵熙。
在侯府休养了一段时间,她脸上长了些肉,不再是骨瘦如柴的可怜模样,恢复了一些往日的风采。
如今记忆恢复,那皇贵妃的高贵气质更是拿捏的死死的。
“是啊,因为我爹也有一块同样的玉佩,所以我就想知道我爹是不是先皇和您的崽!”
沈涵熙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询问自己想知道的,她不喜欢走弯路。
“噗!崽?”
赵老夫人的端庄优雅顿时荡然无存,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这丫头说话怎么这么有趣!
她过了好一会儿放下了翘起的唇角。
“闺女,你真会说话!”
沈修瑾的脸直接爆红。
“女儿肖父,我这么会说话都是因为您啊!”
沈涵熙逗趣!
“淘气!”
韩菱嫣宠溺的捏了捏闺女的脸蛋!
“不是的!”
赵老夫人笑后,郑重的摇了摇头,缓缓讲述着:
“当年,我的确有意将孩子交于你父亲抚养。
我进宫之前与你母亲是最好的闺中密友。
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
碰巧的是当年我们两人竟然先后被查出有孕,时间不过相隔三天!”
赵老夫人说到这里,不由停顿了几息时间。
她脸上带着恍惚的笑,似是在回想当年,片刻后继续往下说:
“我们二人互通消息时都高兴坏了!”
“孩子还没出生,我们二人就给你和我的孩子定下了娃娃亲。”
赵老夫人看着英俊挺拔的沈修瑾,想起当年与老侯夫人的约定,笑着摇了摇头。
她和看侯夫人的年龄虽然相差了好几岁,但是却很能聊到一起。
“当年本是说,你若是为男孩,我若生了女孩,就把公主嫁给你!
当然若是我生了男孩,你娘生了女孩,那约定便作罢!
皇室,那可是吃人的地方,我亲身经历过,自然不愿意让好友的孩子嫁进皇家蹉跎一生的。”
屋内四人都没有催促,静静等她再次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可是所有的好心情在我禀报了先皇有孕之后,都毁之殆尽。
我本就受先皇宠爱,先皇的得知我有孕之后更是欢喜不已。
好东西流水似的往我那里送!
太惹眼了!”
赵老夫人回想当年的情形,
“先皇对我的偏爱,本就让很多嫔妃艳羡,更何况我又有了身孕。
先皇日日陪在我身边,不愿去其他嫔妃处,无论我如何劝解都没用,他太有自信了!
他安排人将我的院子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吃喝一应都是经过层层筛查!”
“期间一直风平浪静,我也放下了心。
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了七个月,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各宫嫔妃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纷纷前来拜访。
她们什么也不干,不送任何东西,也不接触我,就只是坐在距离我挺远的地方陪我聊着天,一点接触都没有。
可是我的身子却越来越虚弱,查不出病因,连孩子也不稳当了。”
“后来无法我求了先皇,他下了命令,谁也不许打扰于我。
可我还是害怕极了,身子也一直不见好,皇上为我广寻名医,终于有一位医者查出了我的病因,我才逐渐好起来。”
“法不责众,来我院里闲坐的人实在太多了,且没有证据,所以此事便不了了之。”
“之后,我一想到我的孩子要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长大,我就害怕!
我左思右想之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那就是生了孩子之后,将孩子偷渡出宫,交于你母亲来抚养。”
“当时,我请她进了宫,和都商量好了。
若是她早生就先别放出消息,等我生了以后,将孩子偷渡到侯府以后再说她刚生。
若是我先生,那她就也赶紧假装生了,反正生前的几天我们都在院中休养的。只要消息捂严实了,还是可以瞒天过海的。
这两块玉也是她进宫那次是我送给她的,一块在她那里,一块在我这里,本是给你和我的孩子的礼物,希望你们能平安长大。
我当时连死婴儿都托人找好了!
所有将孩子带出宫的风险我都一一排除了,模拟了好多次,一定能偷梁换柱将孩子送来侯府的。
但我没想到,生下来的孩子是个死胎!
他浑身黑紫,御医说是中毒!
我还是没能逃过算计,一切的计划也都落了空!”
赵老夫人说着,眼角不由渗出泪来,她又想起了,当时看到没有气息的孩子时那种痛苦绝望的心情。
“你娘亲得知我生的是个死胎之后,为我伤心难过,所以在三天后生下你时,求了老侯爷,给你命名为修瑾,算是那是我和先皇曾经商量着给我孩子取的名字。
我知道她的想法,她是想给我那夭折的孩子留下一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原来如此!”
沈涵熙了然点头,怪不得第一次见到赵老夫人时,她叫着瑾儿,原来是她曾经孩子的名字。
“咳咳!”
沈沐阳就没这么淡定了,他尴尬的脚趾扣地,他曾经脑补的各种大戏该何去何从!
沈修瑾夫妻同情赵老夫人的同时,也有些窘迫,毕竟他们也曾经各种脑补过。
“所以啊,你这孩子不用担忧你个漠北王成不了亲,你们不是兄妹关系!
至于你爹眼睛和我相像,那可能是因为,我和你祖母是怀着弯儿的亲戚,可能碰巧遗传了!”
赵老夫人很快调整好情绪促狭的看着沈涵熙。
“哎呀,对哦,我跟司马睿渊不是堂兄妹之类的,那这婚约我还是得履行啊!”
沈涵熙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