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梁丽雅家是晚上九点多,一凡按响门铃,等了几分钟后,梁丽雅头裹毛巾,穿着一身睡衣打开了房门,一凡知道,梁丽雅刚刚在洗澡才没及时开门,自己的钥匙又落在车上。
当梁丽雅打开门看到是一凡时,相当意外,心情特别激动,门也没关就抱住了一凡,一凡脚一勾门才把门关上。
梁丽雅抱住一凡,又是捶胸又是咬手,然后伏在他胸前\"嘤嘤\"地哭了起来。
离上次见面差不多有半个多月,梁丽雅象似已经半个世纪没见到一凡一样,那份惊喜的确给了她又惊又喜,一凡紧紧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梁丽雅才停止了哭泣。
一凡从广西开了几百公里的车到东莞,又从东莞开到中山,腰都累得直不起来,又累又困地靠在了沙发上,梁丽雅给一凡泡了一杯他最喜欢喝的铁观音,帮后坐下帮一凡捶背,一凡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她缠绕着一凡的脖子,脸贴着脸,象一个新婚的小女人,见到自己丈夫回来一样,久久不放手,那股柔情难以言表。
一凡给她一个公主抱,把她抱在沙发上后,怔怔地看着她,然后一把抱紧她,说:“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了,忽略了你的感受。”
梁丽雅问一凡吃饭了没,要不要去煮点面条。
一凡说,吃了,然后她走进房间去拿一凡换洗的衣服,叫一凡先去洗个热水澡。
一凡听话地接过衣服,穿上拖鞋,走进了卫生间。
一凡太累了,即使不是深爱自己的梁丽雅,是个外人看到他都会产生一种心疼的感觉,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疲惫不堪的眼神,有些茫然的感觉,想一想,自己如此地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值不值得。
人在紧张时是一副顽强自信的面容,当他放下一切,全身松弛下来,卸下所有的压力后,就会把一切的情绪展现出来。
每当来到梁丽雅家,他才会感觉这个的家才有点算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虽然在这里两人不知闹过多少的不愉快,只要自己一踏进这扇门,就能把一切放下,舒舒服服地释放自己。
十分钟后,一凡洗完了澡,穿着梁丽雅给他买的睡衣走出卫生间时,梁丽雅把电视也关了,她早已进了房间。
一凡此时真的好想睡一觉,舒舒服服地睡一觉,缓解一下自己那份繁杂沉重的心,他躺在床上一直不说话,直到梁丽雅把灯关掉,抱着自己一起睡下去。
直到凌晨两点多,一凡感到自己的睡姿不舒服又醒了过来,看见梁丽雅一直没睡,手托着下巴,愣愣地看着自己,一凡一个侧身把她抱住说:“你怎么还没睡?”
梁丽雅说:“睡不着,看着你睡觉是一种享受。”
一凡觉得她特无聊,想想丁爱玲也曾说过这样的话,是不是女人都喜欢看深爱男人睡觉的样子。
两人再也睡不着,梁丽雅问一凡这段时间在忙什么,为何总不见踪影。
一凡跟她解释说,自己马上要离开中山,去东莞发展,丁总在那边开了一家新的公司,自己这段时间就是协助他们在那边做事。
梁丽雅问了公司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开业,一凡一一地告诉了她。
梁丽雅听后,翻过身,一只脚压在一凡身上说:“一凡,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要做爸爸了。”
一凡一听到梁丽说“要做爸爸了”心里猛然一惊,觉得太突然了,好像是一颗定时炸弹爆炸,有一点惊慌失措,心想是什么时候的事。
梁丽雅说,都已经三个月了,估计是给舅舅治病的那天晚上怀上的。
一凡心里想了想,也确信了梁丽雅的话。
那天晚上,一凡自己总觉得不对头,原来两人预防措施做得相当好,一直没发生意外怀孕的事,就是那天晚上,梁丽雅把那透明的袜子脱掉了,没有一点防范地怀上了孩子。
一凡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问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告诉自己。
梁丽雅说:“看你天天这么忙,这么累,每次回来总是急急忙忙地就要走,怕你分心,一直就没告诉你。”
一凡问梁丽雅,去医院检查过吗,她说:“检查几次了,胎儿相当好。”然后又说:“放心,我会好好地保护肚里的孩子的。”
然后梁丽雅下床,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化验单,递给了一凡。
一凡抱着她亲了一下说:“你爸妈知道吗?最好现在别让他们知道。”
“纸终究包不住火的,更何况他们抱孙心切,说不定他们两个老人听后会更加高兴。”梁丽雅分析给他说。
“你觉得你爸妈会同意你把孩子生下来吗?”
“应该会吧,现在外面不知有多少,先生孩子后结婚的。”
“你要搞清楚,我们是不可能结婚的,这个我早告诉了你。”
“结不结婚就那么重要吗?只要是自己的孩子,我就要生下来,大不了我自己养。”
在这种情况之下,一凡没有更多的话来驳斥她,说多了又怕伤了她的心,躺在她的身边觉得头都大了,自己是有妻子的,也不可能跟陈艳青离婚,再来娶梁丽雅。
既然她都能放得开,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别说了,睡觉吧。”一凡说完后抱着梁丽雅躺了下去,生怕弄伤她肚里的孩子。
一凡躺下后,心里十分的矛盾,对于梁丽雅肚里的孩子,去留的问题,如果妻子陈艳青知道这事会有什么看法,又会做出怎样的事,自己在两人之间会如何选择。
自己是一个老师,计划生育政策规定自己第一胎无论是男是女,只能生一个,如果发现自己有两胎以上肯定会开除公职,自己努力读书十几年就白白地浪费了,如果梁丽雅能生下来,外界不知道,自己的公职一样能保住,假如要跟妻子再生,自己的那份工作就得失去。一凡自己还没做好离职的准备。
自从听到老乡郑传森两个孩子双双被水溺死之后,自己曾产生与身边几个女人生小孩的事,可事情真正来临时,自己还是有些慌张,有些不知所措,也拿不定主意。
如果梁丽雅在她父母面前打死都不说出小孩是谁的还好说,万一她说是自己的话,也不知她父母会怎样看待自己,还有纪叔,那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胡思乱想也没什么鸟用,干脆不想,模模糊糊地就睡着了。
次日七点,一凡起来后,靠在床头等梁丽雅起床,不久她也醒了,一凡说自己得出发了,过几天再回来,叫她有什么事打他的cALL机。
梁丽雅抱着他说,过几天是冬至,你回来一起吧,我们去我爸妈家过,我觉得趁那天跟爸妈说一下,让他们心里有所准备,不然再过几个月肚子就大了,得好好想想办法处理好孩子的事。
一凡想不到梁丽雅对待孩子的事说得这样的风轻云淡,心中难免有些纠结和不安,躲避不是办法,就从容去面对吧!
一凡说,知道了,要她好好保重身体,摸了摸她的肚子后,就离开了梁丽雅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