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气笑了，冲着屋里众女埋怨：“你们也没人管管嘟嘟，这要是扎坏了嗓子，可怎么得了？”
众女莫名其妙，环儿壮着胆子问道：“大哥，这甜杆不是这么吃的吗？皮也不吃，瓤也不吃，那吃啥呀？”
吴天愣了愣神：“你也虎啊？不对啊，啥意思？你们都这么吃呀？这东西嚼干净汁水，渣便吐了。不知道吗？”
众女尽皆摇了摇头。
吴天大为不解，抓了抓后脑勺，疑问：“这甘蔗哪里来的？以前都没吃过吗？”
霜央说道：“沈三娘子通过军报顺带捎回来的，据说是南边前线的农产物，咱们都是北方人，以前没见过这东西。
安安他娘亲长时间不归家，想孩子了，就托军中快马，送军情时捎带了些这个甜杆回来，给孩子当零食吃。
你上午召大德进宫议事，大和尚带进宫来的，说是南方特色，给我们大家伙儿都尝尝鲜。嘟嘟没说错，甜的很，就是喇嗓子。
嗐，原来不能吃，光喝个汁水啊？白瞎这东西了，长那么高大，不能裹腹。”
吴天从霜央话中听出一丝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问道：“甘蔗虽然在北方不易生长，可也不至于你们都不认识吧？
环儿，你走南闯北，也没见过这东西吗？这是制糖的主要原材料之一啊！”
环儿颇感惊讶：“糖？这东西能制糖吗？我还真没见过。我们江南没种过这种农作物，要不是三娘子从南边运回来，我也没尝过。”
吴天犹自不解：“不对啊，我在天京的时候经常下厨，咱家厨房里有糖啊，冰糖，白糖都有。不是这东西制作的吗？”
钱杜氏笑着言道：“妹夫官宦人家出身，不通农务。咱们吃的饴糖乃是麦芽发酵酿制。
糖霜则是甜菜制作而来。而甜菜基本只有北方才能种植，南方种不活。南方吃糖多为饴糖、蜂蜜等物。这甜杆我也是第一次见。”
吴天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切的询问：“现在糖霜多少钱一斤？”
钱杜氏想了想，回应：“当年天京城之时，约莫四五百文吧。咱家杀猪贩肉，条件还算不错，能吃的起，普通农家还真舍不得买。
如今北方落于蛮夷之手，甜菜基本运不来江南，那些草原贼寇哪里懂得制糖，物以稀为贵，这种甜物非老百姓必须品，估计更贵了吧？”
环儿说道：“我爱吃甜食，自从战乱四起以后，各种糖糕价格贵的离谱不说，更是少见。
便是糖葫芦都涨价了，嘟嘟买一根，能舔两天，都舍不得一气吃完。
现在咱们这儿想买一斤糖，只怕一两银子都买不到。好在老百姓也不是那么需要吃糖，这玩意儿做出的糕点，普通人谁舍得吃。”
吴天眼珠一转，急道：“快快，传旨给沈三娘，命她从前线给我搜集甘蔗种苗，运回江南。
咱们安排人手大规模种植。这东西榨汁以后，只需大火煮去水分，晾干磨粉便是红糖，可谓补品。
至于冰糖和白糖我不懂怎么制作，但只要将原材料由甜菜换成甘蔗即可。命东海学宫找制糖工匠协助。
我正愁没银子填补国库呢，给我大规模种植甘蔗，既然有市场便好办。这玩意儿好像在南方能存活，和甜菜正好相反，南北不能互种。
咱们筹备广开糖厂，大规模生产食用糖。”
众女反应过来，皆是惊讶不已：“这东西能代替甜菜？”
“相信我，绝对能。我估摸着最南边百越土着不懂这些，而如今北方蛮夷之人更不懂其中门道。那正好，我们制了糖卖于他们。发啦！”
环儿再而疑问：“大哥，你不是向来不许卖物资给敌国的吗？这回怎么又想起来卖糖给他们了。”
吴天略一琢磨：“有没有和冰糖，就是块状糖霜类似的东西？”
环儿仔细想了想：“明矾？经常拿来入药，我还吃过，入口微甜。有消肿止痛治疗拉肚子之效，只是万不宜多服，过量有毒，损害身体。”
吴天倒也见过明矾，当即一拍大腿：“对对对，别说，还真像。命人大肆开采明矾石，提炼后，将明矾、冰糖二者调配，三七比例打磨成粉。
高价卖于邻国蛮夷，让他们朝廷之人吃了中毒，提前老年痴呆，损害肝脏，吃吃好死。”
环儿一手扶额：“大哥，你活阎王啊？你贩毒盐、卖假酒，现在又倒腾起了劣质糖。
早前秦铮说蛮夷王孙贵族之人见到我们的贸易队伍，全当菩萨一样供着，感谢我们给他们带来了重要的生活资源。
好家伙，原来是地藏王菩萨呀！大哥你真是坏透了，那些人还吃呢，收他们来了。”
吴天没好气的骂道：“去去去，什么话这叫。我这是上等好货，绵白砂糖，甜滋滋，可贵。
怎么着也得卖那些外族贼寇二两……不，五两银子一斤。拉高价格，可别让身处敌国的华夏子民误食。
咱们自己的地盘，卖便宜一些，有的赚就行，飞飞手里有商道，可以配合经销。”
环儿接着问道：“这个甜杆哪里能种植？让谁去负责此事啊？”
吴天来回踱步，缓缓言道：“反正江南地界肯定种的活，我不通农务，你们找地方尝试。
既然沈三娘从南边之地弄来的，就在还靠南边开始种，通州一带不是空地多吗？可以试试。也可给农户补贴，提倡种植。
至于人手嘛，丐帮闲人多的很。委任金不唤一个糖厂厂督之职，让他自行安排人手，从种植到量产再到销售一把抓。
我只要结果，不问过程。切记，丐帮之人鱼龙混杂，命绣衣卫全程跟进监督，谨防有人不守规矩，珠宝私囊，一经发现，杀无赦。
我今年要见到绵白砂糖大卖四方，和雪花精盐一样，成为国民畅销品。咱们玩这些手段早就轻车熟路，如今更是身份不同，没有任何阻力。
我不多说了，你们都知道怎么干。还是只有一点，注意保密。丐帮人多眼杂，一定看紧了。”
“嗯，金不唤那么大岁数，他能升任吗？”
“我依稀记得我在天京逃亡之际，丐帮有个长老，中年人，挺机灵，会来事，好似姓姚，叫什么姚勇。
可命他一并打理糖厂，让金不唤主管种植和生产，姚勇负责销售。他们二人相互配合。
如果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也可以请麻杆派易厂之人多加指点。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
“好吧，我记下了。大哥，你……”
“你是不是想说大哥我懂得真多？”吴天颇为得意。
“不是啊，我是想说，你能不能积点德？”
“去你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待我潜移默化的蚕食那些蛮夷贼寇，再过得几年，我东吴大军驱除鞑虏，光复华夏，必将势如破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