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你的临时护卫？”
江阳指了指自己，忍不住将眼神落在面无表情走来的姐姐身上。
“你姐姐是武宗境九阶的高手，还用得着我当护卫？”
“修为不代表一切，我看你也很厉害嘛。”
少女莞尔一笑，轻轻将自己身上褶皱的衣服抚平。
“你只要护送我们到幻舞城，就给你1000灵石，别急，路上每需要你出手一次，都会根据人数和修为给你相应的报酬。”
他在离开之前已经了解过这里的物价。
普通人一个月100灵石已经足够吃喝和基础修炼。
从这里到幻舞城，最多还要三五天的时间。
这绝对值了。
“不过如果敌人修为太高，我会以自己的生命为先。”
“当然。”
少女一口应下。
“我叫水熙舞，这是我姐姐水熙月，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呢？”
“在下江阳，正好也要去幻舞城。”
他没有将在村子里的那一套失忆说辞用出来。
在村子里这几天，他已经有一定信心，不会暴露自己的不对劲。
最多就是说，他从小在山里长大。
“那接下来的路就拜托你和姐姐了。”
水熙舞直接将一个小袋子抛了过来。
竟然是个小型储物袋，里面全是灵石。
江阳随便一看，竟然直接就是两千灵石。
“这是？”
“定金，尾款等到了幻舞城再给你结。”
说完，她就自顾自爬上马车。
水熙月冷漠地坐上去，瞥了一眼他之前藏了云马兽的地方。
意思很明显。
江阳骑在云马兽上，想着那两千灵石，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两千灵石，就算算上基础报酬的一千灵石，她这是太肯定之后还会遇到问题。”
“这小姑娘绝对不是什么普通小世家的姑娘，我那个世界也不是没有大世家的嫡子嫡女独自出来历练的。”
“我可不像掺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还是装不知道吧。”
一行人重新上路。
他发现，哪怕是拉了一辆马车，水熙舞姐妹的速度也不比他骑着云马兽一路狂奔慢。
……
深夜，江阳靠在树上。
因为水熙舞身体羸弱，便由他和水熙月轮流守夜。
很快，一阵压抑的痛苦的声音从水熙舞姐妹所在的山洞传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动。
现在水熙月守在里面，毕竟男女有别，他进去万一冒犯就不好了。
然而很快，一阵毒气飘散出来。
他一眼就看出，是用内力强行排出的毒雾。
“竟然是丹毒？”
丹药珍贵，但药物终究会残留一些毒性，当然，一般来说对武者根本不算什么。
除非大量食用，修为跟不上丹毒累积的速度，就会产生意外。
“难道是水熙舞？也对，她看上去体质是天生有问题，天赋不够，大量服用丹药来增进修为很正常。”
只是没想到，丹毒竟然能积累成这个样子。
想排出丹毒，可不容易。
否则所有大世家的子弟，都大量服用丹药然后排出丹毒算了。
一般都是一些秘法。
很显然，这水熙舞就在用什么秘法排除丹毒，同时也很痛苦。
身为一名炼丹师，他下意识就辨认了一下这丹毒的来历。
“辅助修炼的培元丹……强行提升修为的三元丹……还有……”
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只因为，除了一些常用突破修为的丹药，还有一些丹药，显然不是这个修为的水熙舞用得上的。
或者说，有些丹药他都只是因为万灵图谱，才有幸能辨认出来是高阶丹药。
“高阶丹药，尤其是用来提升修为的高阶丹药可不是乱吃的，就她这点修为，怎么可能用得上这种等级的丹药？”
一个念头突然升起。
“难不成，是天生丹毒？”
“算你猜对了。”
琅嬅的声音突然从他脑海中响起。
“天生丹毒，这小姑娘的丹毒，是从她母亲娘胎里带出来的，啧啧，真可怜。”
娇媚的声音这么说着，语气中可一点儿没有可怜的感觉。
江阳皱皱眉。
“那她姐姐怎么回事？既然是双胞胎，丹毒不应该是同时继承吗？”
却听琅嬅的语气愈加冰冷。
“这有什么难的？既然怀了两个，看其中一个天赋那么高，将丹毒全都转移到另外一个身上，不是很划算吗？”
顿时，江阳下意识就攥起了拳。
这种行为……还真是令人恶心。
“像这种天生丹毒，能解吗？”
不知道是什么心态，或许只是为了多学习一点，他忍不住问。
“当然有办法，就是有点麻烦。”
琅嬅十分自信。
“她这种天生丹毒，最高品阶是五品下等，不过应该只有一颗的量，只是需要长期调养，并不难。”
琅嬅当即给他列出一张药方。
“这种丹药是用来泡澡的，需要的药材多了些，但并不是很难找。”
说完，她就默不作声了。
江阳看下来，竟然需要百种药材，从非常非常基础的药材到稍微珍贵些的都有。
“难怪，不过我想炼制出这药方，最起码也得到能炼制出三品丹药。”
现在还有些困难。
看着不断逸散出来的丹毒，他想了想，一道内力打出去。
这些丹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整个上半夜，都能看到丹毒源源不断地飘过来。
到后来，江阳发现自己已经能精准地用一点点内力，将那些丹毒烟雾弄得干干净净。
他和水熙月约定的守夜时间就是上半夜和下半夜。
现在看到水熙月出来，依旧面无表情，但浑身透出的那种乏力是掩饰不住的。
“我继续守夜，你好好休息，明天白天就靠你了。”
水熙月愣了一下。
没有推辞。
显然，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守夜。
“谢了。”
她低低开口，声音也如同她的性格那样，冷冰冰的。
江阳看着她走回去，心里莫名有些感慨。
“当父母的在两个孩子之前作出取舍，但是两个孩子之间的情谊，是他们想不到的。”
水熙月那副模样，显然这事没少做。
逼出一次丹毒，绝对不轻松，她还一直这么做，显然和妹妹之间的感情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