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它真的有些能耐,咱们也可以从中获益,既能打压他们,又能从中捞点好处。”
酒商们都连连点头,似乎已经把‘醉乡’的酒看作了一个笑话,纷纷附和着陈主簿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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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最新安置的酿酒坊里,姜孟川正站在大酿缸旁,眉头紧锁地盯着一股清亮的酒液从竹管中流出。
他一边用手中的青瓷杯接住那涓涓细流,一边低头闻嗅,随后抿了一口。
那酒液入口灼热,仿佛一道火焰窜入喉间,随即化作一股烈烈暖意直冲胸膛。
姜孟川闭上眼睛,片刻后缓缓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不错,比上一批纯净多了。”
他将杯子放下,转身对身后的赵老头儿开口说道:“按照这个比例,继续加大生产。”
“还有,挑选几坛最好的烈酒,送去镇上找人打听买家。”
听到姜孟川这话,赵老头儿的神色却显得有些迟疑:“孟川,这酒虽好,可那镇上的酒行和商家大多都是县城里的几大酒商掌控的,他们可未必愿意卖咱们的酒啊。”
“上次我去打听到的……情况可不怎么好。”
姜孟川闻言眉头一挑,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语气笃定的开口说道:“正因为他们掌控市场,才更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醉乡。”
“赵叔不要担心,你就只管把酒送过去,剩下的我自有安排。”
赵老头儿见他语气笃定,只得点头应下,咬了咬牙开口说道:“行,那我明天就去安排。”
“不过,这酒要是卖不出去……”
还未等赵老头儿一句话说完,姜孟川便率先出言打断。
“卖不出去?”
姜孟川语气一冷,势在必得的开口说道:“只要我们酒好,迟早有人会找上门来。”
“至于那些不愿合作的酒商,我们就逼着他们低头!”
赵老头儿听得一阵心惊,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默默退出去准备。
姜孟川站在酿酒坊中,目光扫过摆放整齐的酒坛,眼中渐渐染上一抹冷意。
他心里很清楚,这烈酒若想真正打开市场,光靠好酒是不够的,必须得想办法好好造一波势。
“看来,得找个办法让县城的人先尝尝我们的酒。”
姜孟川轻声自语,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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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夜幕降临,姜孟川独自一人坐在院中,抬头看着满天星斗,脑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
“谁?”
姜孟川猛地转身,目光如刀般射向院门。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借着昏暗的月光,只见来人是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汉子。
他肩上还扛着一个包袱,脸上带着几分风尘仆仆的疲惫。
“孟川,是我。”
那人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激动。
姜孟川定睛一看,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张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姜孟川从小到大的玩伴,张东海。
张东海比他年岁大些,家中没钱所以没有读书,而是跟着老酒鬼学了些手艺。
他也是这些年来村里唯一一个去外头闯荡的酒师,听说也是在外面混出来了些许名堂。
只不过这么多年没见,若不是他突然回来的话,姜孟川还真的要忘了有这么个人。
张东海闻言笑了笑,将肩上的包袱放下,伸手从里头取出一个瓷瓶,递到姜孟川面前。
“听说你回乡搞出了一种烈酒,我特意从江南赶回来看看。”
张东海笑着开口说道:“顺便给你带了点好东西。”
“这是江南一家大酒坊的秘方酵母,或许能帮你提升酒的品质。”
听到张东海这话,姜孟川接过瓷瓶,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张大哥,你来的正是时候!”
“有了这些酵母,咱们的烈酒必然更上一层楼!”
然而姜孟川话音未落,张东海便摆了摆手,正色开口说道:“孟川,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看着张东海如此严肃的样子,姜孟川不由得微微一愣。
张东海犹豫了片刻,神色凝重地说道:“我听说县城里的几大酒商已经盯上你们了。”
“他们手段狠辣,绝不会轻易容许咱们的烈酒进入市场。”
“尤其是那李文杰和赵乾强,他们背后有县主簿撑腰。”
“一旦他们动手,醉乡恐怕难以招架。”
说到最后,张东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很明显深知此道。
随着张东海一番话的落下,姜孟川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他握紧拳头,冷笑一声开口说道:“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想要断了村里人的财路,我姜孟川绝不会让他们如愿!”
要知道,自己在应天府做生意的时候都没被逼迫成这副模样。
一个小小的县主簿,还能反了天趣不成?
张东海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道:“孟川,你要小心行事。”
“这世道,光有好酒还不够,你得学会借势用势。”
姜孟川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郑重其事的开口说道::“放心,张大哥,我早有准备,你们就瞧好了吧。”
第二天清晨,村中酿酒坊内已是一片忙碌景象。
赵老头儿带着几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挑选出几坛最为纯净,香味最浓烈的酒,仔细封坛后装上了牛车。
姜孟川站在一旁,目光在那些酒坛上扫过,最终拍了拍牛车,郑重其事的开口说道:“赵叔,这一批酒质量最优,送去镇上的酒行,务必用心交涉。”
“告诉他们,若肯合作,我们的酒每坛价格可以商量,但必须得签独家合作。”
听到姜孟川的话,赵老头儿点了点头,义正言辞的开口说道:“放心吧,孟川,我一定尽力。”
“不过……”
说到这里,赵老头儿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怕那些镇上的酒行被县城的几大酒商控制,不敢收咱们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