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看着眼前恭敬的流霜,心里还是有点不自然的感觉,这人说话倒是恭敬,但怎么说出去的话,这么让人觉得不舒服?“温嫔有协理六宫之权,管三阿哥的婚事,本宫当然没什么好说的,这些东西本宫也就是看看。”
“齐妃娘娘说的是,但我家主子也是个知恩图报的,齐妃娘娘是三阿哥的生母,这种事情上当然也要问询一番,虽说有礼部、内务府和宗人府,但是我家娘娘也怕好心办坏事,这可是三阿哥的人生大事。”
流霜这么说,可直接把齐妃吓住了,齐妃可没有什么需要温嫔报恩的,她会下意识的以为,温嫔会在自己儿子大婚时动些手脚,尤其是齐妃想起来当时儿子说的一句话,那就是她要害别人的孩子,别人就会要害自己的孩子。
是了,当初在荷花池的时候,自己就是要害温慎及腹中的孩子,那温嫔不是报恩而是来报仇。齐妃发誓,当时自己没有想过让温嫔和六阿哥怎么样,只是想让六阿哥早产而已。
流霜走了,但齐妃陷入了各种猜测中,而各种坏猜测导致的负面情绪,几乎要把齐妃给包围住,可是她不敢说,毕竟是她害温嫔母子在前,“翠果,快、快扶本宫去佛堂!”
齐妃现在能想到唯一化解的便是,自己去佛前赎罪,保佑三阿哥婚事平平安安的,就连每日的膳食也多以素为主,可星楚让人在齐妃的饮食中加了一些药物,分量不大,不会让齐妃如何,但多思多虑的人用了之后会做噩梦,精神恍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就算太医来诊治,诊治的结果也是让齐妃多多放心,莫要多思多虑。
齐妃的一颗心就这么吊着,硬生生挨到了三阿哥大婚的那一日,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齐妃早就有些神情恍惚了,再加上她出门的时候,要么就是手腕上的镯子碎了,要么就是差点被门槛绊住崴了脚,齐妃就觉得心里更慌。
在瞧见温嫔那似笑非笑的脸,齐妃就觉得大热的天都在背后打个冷战,作为齐妃的好大儿,三阿哥以为这段时间额娘在宫里只是闷了些,而且还被宫里的事情给吓到,所以有些神情恍惚,但也只再次对着额娘仔细叮嘱,没什么事情,尽量的别踏出长春宫,有事就去养心殿,谁的话都不要轻易相信。
齐妃如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她当然会乖乖听话。
作为贴身侍女的流霜跟花霰,当然能够感觉到自家主子心情愉悦,“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齐妃这个人你们也看到了,不是什么大事,根本动摇不了她的地位,除非她自己找死。当然她跟曹琴默不一样,没有什么心机,稍加惩治便可,若是真的过了,皇帝跟三阿哥那边本宫还不好交代,毕竟本宫可不是皇后。”
原剧中,甄嬛拿着富察贵人开刀,杀鸡儆猴,跟富察贵人交好的齐妃,其实也是胆小怕事的人,吓唬吓唬就能达到想要的目的,也给齐妃提个醒,别动不动就被人当成一把刀。但她真的犯事,看在三阿哥的份上,皇帝也不好轻易的责罚,星楚想想若是有什么事情落在自己身上,那就真的就是恶心极了,还不如这样提前预防。
三阿哥的婚事结束了,那有些事情,就要让皇帝知道了。
就在星楚去养心殿的那天,传来皇后要在太液池办宴会的消息,“皇后娘娘还真的没什么忙事,想在太液池举办宴会?成,给华贵妃那边传一下消息,本宫让她写的陈情书有没有写好?再这么下去,皇上有了新人,心里可没她的地位了。”星楚觉得自己真是皇帝的贴心人,可别让皇帝有了新欢,就忘记了原先的旧爱。
皇后举办的宴会,到时候被华贵妃借了场子,恢复盛宠,星楚想想就觉得高兴,毕竟齐妃做对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受到皇后的指使,主谋和从犯,她还是分得清的。
进到养心殿,皇帝其实很好奇星楚为什么来,“臣妾承蒙皇恩,有协理六宫之权,但也是第一次做,要多多问询根源,宁可做多也不能做少做错,这一来二去的,就发现等端倪,想着还是来问问皇上才能下决断。”
皇帝并没有率先翻开星楚写的什么东西,反而让她在一旁坐,并且安慰道,“三阿哥的婚事你办的就很好,朕听内务府的人说了。”
“皇上谬赞,很多东西都是按照惯例准备好的,花花轿子众人抬,臣妾可不敢领功。”谦虚可是一个很好的优良美德,星楚一定好好遵循。
皇上笑着拿起来看,一开始脸色还没变,可越到后面,脸却越来越黑,整个养心殿内只有星楚喝茶时,茶盏碰触的声音。瞧着皇上看完,在那里着不出声,星楚率先开口,“臣妾年轻,有些事情想着打破沙锅问到底,也不怕宗仁府的人笑话臣妾拿着鸡毛当令箭,去查了以前的旧例,也是臣妾小家子气,只觉得有些确实是铺张浪费。”
皇帝明白温嫔这是替底下的人找补,她出身瓜尔佳氏,又如何小家子气,只是这宗室勋贵过于奢靡,让温嫔也觉得心惊,温嫔性子柔和,察觉到不对,又岂敢隐瞒。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帝觉得这都是先帝当时纵容臣下导致的,那个时候,什么样的大臣都能向国库借银子,国库的账单都是一摞一摞的。
可现在呢,这些宗室勋贵,也朝着国库伸手,以小见大,更知道他们是如何搜刮民脂民膏,用于他们奢靡的生活。皇帝当时就说过银子都去哪了,看来光一个年羹尧压根贪不了那么多银子,银子真是一个好东西,真是有自己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