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向榆村此刻被最后一丝亮光笼罩,家家户户炊烟袅袅,都在准备着晚饭。
香皂厂已经下了一会儿工了,沈言清到的时候正好方桂枝从里面出来,面色带着焦急。
“吁~”
柱子将马车停下,沈言清问道:
“二伯娘,你怎么了,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看到是沈言清,方桂枝赶紧来到她身边轻声说:
“言清,之前你招姜苗苗进来的时候,不是让我盯着她吗?今天就一会儿功夫,她就不见了,我刚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而且,围墙那堵连通你家和香皂厂的门钥匙也不见了。”
这姜苗苗一直都不太消停,沈言清是知道的。上次她找到机会准备接近林砚之,谁知道遇上了沈江夫妇闹上门来,她倒没机会下手。
从那以后她倒是一直比较安分,加上二伯娘又时刻盯着,倒也没作出什么幺蛾子。
这次趁织锦阁开业,大家都没太顾上这边,居然叫她姜苗苗给逮着了机会。
沈言清走到自家门前,一把推开门,忽然听到一声尖叫。
只见姜苗苗哭哭啼啼的从院子里跑出来,此刻的她衣衫凌乱头发松散。
“你......你怎么在这儿!亏我还找你半天!”
方桂枝看见面前之人,一时间都有点语塞。
姜苗苗抬头,发现面前好几个人,顿时嚎得更大声了。
一边哭一边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清白没了,以后可怎么活啊!
“不是,你吼这么大声干嘛啊?生怕别人看不见你现在模样啊?”
柱子满脸满脸愤怒,刚冲上前去看到姜苗苗衣衫不整的模样,赶紧又红着脸将头转了过去。
现在她人在沈姐姐家,又这副模样出现在这里,想让人不多想都难!柱子清楚她再这么嚎下去整个村子不都知道了吗?
“你快将衣服穿上,别人误会了就不好了,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难道不要名声了吗?”
跟在后面的招娣不理解她干嘛不把衣服整理好,赶紧上去想帮她。
姜苗苗却哭得难以自持,不让任何人碰她,要是现在整理好了,别人如何知道自己被林砚之给欺负了!
虽说在哭,但她心中也暗自庆幸这事儿成了,她终于与砚之哥哥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了!
只要把这事儿闹大,他们就必须娶自己进门!
沈言清抱着手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看见对方脸上连一丝愤怒也没有,姜苗苗心中疑虑,但是不敢表露出来。
很快,她的哭声引来了周围村民,村长也来了。
“怎么又是言清你们家啊,这都闹了几回了啊!”村长有些不悦,刚拿上筷子准备吃饭,就听说村子里又出事儿了。
“我也想知道怎么老是我们家啊,不知道招谁惹谁了?”沈言清冷哼一声。
“我说姜苗苗,怎么回事儿啊?你倒是说啊!”一旁有村民她半天不说话,顿时有些急了,大家可没有时间看她在这儿哭哭啼啼的。
“我......我干活累了,想着过来向田婶子讨口水喝,谁知没碰上田婶子,却看见砚之哥哥在家,就同他打了几声招呼,谁知道......他......呜呜呜,我说不出口。”
姜苗苗终于开口,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断断续续说清楚了。
刚过来的姜父姜母听到这话差点晕过去了!他们不是张罗着女儿与同村吴大志的婚事吗?怎么转眼女儿就跟林家扯上关系了?
两口子一脸懵逼,姜父更是气得直接冲上去给了她一巴掌!
姜母倒是没有那么冲动,她强迫自己冷静的想了想。
如今这个情况,那吴大志怕是很快就知道了,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未婚妻跟别的男人有染,他们这桩婚事极有可能完了,真是可惜那五十两银子了!
而且现场的村民看她女儿的眼神也都变了,个个都是满脸鄙夷,以后她怕是很难在村子里立足了。
为今之计,只有死死的赖住林砚之,否则姜苗苗这个情况是很难再嫁出去的!
理清楚之后,姜母明显镇定下来了。
她冲上去拉开了发怒的姜父,将女儿拉了过来,然后冲着沈言清说道:
“这事儿你们林家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如今这模样怎么嫁的出去!”
“你问我要说法?你也好意思,你女儿不自爱反倒是赖上别人了?”沈言清觉得这女人真有意思,胡话简直张口就来。
“明明是你们家林砚之见色起意,他这样一个成年的男子,若真要做啥,我们苗苗一个弱女子怎么反抗得了!?”
姜母不管这些,女儿那意思可是林砚之犯的错。
“我们砚之一向克己复礼,怎么会作出如此下作之事!”
原本还在绣坊的林母,听说这边的事情以后急匆匆的拉着去绣房帮忙的小花过来了。
也正是因此,家里才只有林砚之一个人,倒是给了姜苗苗可乘之机,但是无论如何她不相信自己儿子能作出这种事,在听到姜母的话之后便替他反驳。
“你的意思是我们家苗苗说谎了?谁家女儿会堵上自己名声去污蔑别人啊!?”
听到母亲这话,姜苗苗哭得更大声了。
周围的人原本都是不相信林砚之会作出这种事的,毕竟几个月之前全村都冤枉他作弊,后来都被啪啪打脸。
只是那姜母也说的对,一个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名声,谁家女子会脑子被驴踢了,赌上自己的名声。
霎时间,村民们都议论纷纷。
“砚之呢?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见他呢?”人群中有声音传来。
“对啊,他人呢?”
姜母听到这话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也跟着说道啊:
“对啊,要是他没做这样的事儿何必躲起来呢?反正今天这事儿你们林家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反应过来的姜父,也知道了现在不是教训女儿的时候,该让林家人出来负责!
“村长,这事你必须得主持公道!哪有这么欺负人的,他林砚之堂堂一个大男儿,居然当缩头乌龟!既然作出了对不起我女儿的事儿,那就必须要负责!”
村长也头大啊,他不相信林砚之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确实不在。
难道真的像姜父所言那般,躲了起来?这......可能吗?村长也不太确定了。
“姜苗苗,当时就你跟林砚之在家吗?”他赶紧向姜苗苗确定,要是真的只有他俩,这事儿可怎么说得清哦。
“是的村长伯伯......呜呜呜,我何必骗你!你不信问问村民们,他们总有人看见吧?”
一旁的村民们点头,好几位婶子看见田素芳出门去了绣坊,那小花下学之后也去绣坊帮忙了,整个村子的妇人这段时间,手上或多或少都有沈言清的活儿。
加上言清他们又去了镇上,家里可不是只剩下林砚之了。
“言清,砚之既然不在,你看这事儿......再怎么说也该给姜家一个交代。”村长想想,这事儿还是得交给沈言清来做决定。
沈言清也纳闷,砚之怎么不在呢?到现在都没看见他。
而姜苗苗则一直低着头,歪在姜母身上啜泣,听到村长的话后小心翼翼的抬起眸子看向沈言清,却见她正冷眼瞧着自己。
目光接触的一刹那,又将头给低了下去。
听到村长的话之后,沈言清径直走到姜苗苗身边,问道:
“姜姑娘,村长说我们林家该给你一个交代,那......你想要什么交代呢?”
她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嘲讽!她可不信姜苗苗那些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