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闪过之处,竟生生将暴徒的两只胳膊卸了下来,那暴徒瞬间就变成了一个人棍,不,准确地说,是个人柱。
重明毫不迟疑,轻轻抖了抖双臂,反握锟铻刀。
只见他刀尖向下一插,继而纵向一划,直接将暴徒开膛破肚。
随后,他俯下身去,左手探入兽化人的体内,猛地往外一扯。
就在这时,田钰齐他们惊异地看到,重明竟从这个机械化的兽化人身体里拽出一个孩子来……
儿童,指的就是那些年龄不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他们心性和身体通常尚未发育完全,平均身高多在一米七以下。
但即便这些标准都吻合,也并非意味着所有这样的人都是未成年的孩童……
时距东方广场商业中心袭击案已过去半个小时,久安城分局的三号审讯室中,一个身形瘦弱矮小的孩子正双手被强磁手铐紧紧束缚在冷冰冰的合金椅子上。
他的双脚似吊非吊地悬在地板上,脸上带着些许婴儿肥,却没有丝毫阳光,仿佛寒冬的冰雪都聚集在他稚嫩而圆润的面庞上。
他的双眼里看不到孩童应有的纯真清澈,也没有独自被囚禁在此空间的恐惧与慌张,反倒透着过分的平静,眼神中反而弥漫着戒备、厌恶与阴狠,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
在单向可视墙外,泰狄望着审讯室中的孩子,用略带惊异的语气说道:
“我的天呐,这么个小毛孩竟是接连犯下兽化人伤人杀人案的罪犯。
就这张娃娃脸,小个头,要在大街上迎面碰到我,我绝对想不到是他,谁见了都会以为就是个孩子。”
“重明刚将他拽出来的时候,我也以为是个孩子,听那说话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跟童音似的。
后来经过面部扫描,才知道他哪里是什么孩子,这分明是个发育不正常的成年人。”和泰狄并排站着的田钰齐解释道。
正是他用巡逻车帮重明把犯罪嫌疑人押送回来的。
说着,他把一份个人信息资料呈到泰狄眼前。
泰狄凝神一看,正是审讯室内那个男子的资料。
姜煋豪,男,身高一米三五,体重……出生于龙华国江龙省虎山市,今年二十二岁,是不折不扣的后天侏儒症患者。
父母早年双亡,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
当泰狄看到双胞胎弟弟名字的那一刻,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好在审讯室有隔音设备,不然这突然的惊呼很可能惊到室内的姜煋豪。
“姜煋杰!
这……这人,好像是前几天我和重明去元海影视城时,他询问的那个道具师的名字啊。”
“把‘好像’这两个字去掉,没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你看得很准。
他和姜煋豪是一对同父同母的异卵双胞胎兄弟。
重明看到这份资料,也和你刚才一样,立刻联想到了他的兄弟。
他拜托我把人押回来,我让世龙陪他一起去元海影视基地,把他的弟弟也一并带回审讯。”
泰狄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仿佛一切谜团都豁然开朗,说道:
“难怪姜煋豪能毫无嫌疑地盗开剧组车辆,原来是有姜煋杰在幕后帮忙,两人联手作案啊。”
田钰齐接着说:“恐怕情况不止偷车那么简单。
重明怀疑,姜煋豪用来伪装成兽化人的那套外骨骼装甲,很可能是他那位身为道具师的弟弟——姜煋杰的精心杰作。”
“这么说来,不是什么机器人,而是姜煋豪穿上外骨骼,再在外面裹上兽化人的毛皮,伪装成兽化人作案。”
泰狄轻轻点头总结,但随即脸色一沉,带着疑虑问道:
“然而,他如此费尽心思犯下这三桩重案,究竟是为了什么?”
双胞胎,当人们提及这个词,脑海中首先浮现的往往是两个孩子拥有相同的父母,同一天降临人世。
无论是同卵双胞胎还是异卵双胞胎,相较于那些在不同时间出生的兄弟姐妹,他们之间的相似性总是格外引人注目。
这两个小家伙,长着极为相像的面孔,自幼至大,在身高、体型的差异上微乎其微,他们的衣着也往往如出一辙。
每当这样的双胞胎出现在人们视线中时,总让人不禁兴起猜谜游戏,试图分辨出谁是兄长,谁又是弟弟。
然而,正如这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雪花,双胞胎毕竟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总会存在一些细微的差别。
或许一个性格开朗,另一个则相对内敛;
一个拥有单眼皮,另一个则是双眼皮;
一个头发浓密,另一个的发量稍显稀少。
但这些差异,并不足以掩盖他们之间的血脉联系。在大多数情况下,人们依然能够凭借直觉,一眼就辨识出他们是亲生的兄弟姐妹。
然而,当这一惯性思维遭遇姜煋豪和姜煋杰这对双胞胎兄弟时,却遭遇了意想不到的颠覆。
姜煋杰,年方廿二,身高一米七八,体重八十三公斤。
他的面容并不英俊,却也算不上丑陋,黝黑而略显粗糙的肌肤,配上那较为壮硕的身形,加之从事道具师这一行业的艰辛与穿着的随性,使得这个本应青春洋溢的年纪,看上去却多了七八岁的分量,外貌透着一股中年油腻的气息。
相比之下,身为哥哥的姜煋豪,身形却犹如弟弟的缩小版。他比弟弟矮了近半截,体重更是仅有二十四公斤,不到弟弟的一半。
他保持着如孩童般的面容和身材,岁月仿佛对他格外宽容,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姜煋豪宛如弟弟童年时的模样,而姜煋杰则像是哥哥长大后的缩小版。
这对双胞胎之间的差异,大到令人难以置信,仿佛时间的齿轮在他们身上发生了奇异的逆转。
若是这对兄弟走在街头,恐怕大多数人会以为他们是父子,而非亲兄弟。
“姜煋豪,真是看不出来啊,人儿不大,心可够狠的。”
一号审讯室内,枫隐的目光如两团烈火般炙热,紧紧盯着对面的姜煋豪。
与他一同坐在桌子对面的,还有负责抓捕他的重明。
枫隐的眼眸锐利得如同刀片,仿佛要在这并不壮硕的身躯上割下几片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