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万万不可!”一名身材瘦弱的年轻人立刻出言阻止道。
这人叫郭晋,是平南王府的一名谋士。
因上次给宇文雄拖延时间出谋划策,而受到了平南王的重用。
他听闻平南王要取兵符,自然明白平南王的意图。
“为何不可!”
宇文洪基对郭晋怒目而视道,“他沈川已然骑到我的脖子上拉屎了,我不让他尝尝厉害,我就不是平南王!”
他一直都有反心,只是一直都在犹豫和隐忍,寻找一个能够举兵的契机。
“王爷,三思……”
郭晋赶紧说道,“我南境军虽兵强马壮,但镇守京都的御林军和北境军也不一般!”
“御林军?北境军?”
宇文洪基不屑道,“御林军和北境军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万而已,我的精兵就有三十多万。”
这三十多万的士兵只是在册的。
还有一些不在册的士兵,加起来四十多万。
放眼整个大武,他无疑是最强的藩王!
“王爷,北境军常年与蛮族作战,战力强悍不得不防,还有东海大营距离京都也比我们近,随时都能支援。”
“如果不能一举攻下京都,背后的南境部族也会反,到时候就腹背受敌了。”郭晋分析道。
南境的部族多如九毛,且多数都受到宇文洪基的欺负和压榨。
虽然表面对宇文洪基服服帖帖,但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一旦宇文洪基进攻京都失败,这些背后的部族必反!
“本王当然知道,可倘若我一举攻入京都呢!”宇文洪基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芒。
“攻入京都之际,就是世子命陨之时!”
郭晋沉声道,“况且陛下也会北逃,受北境大军的保护。”
“北境之地苦寒,现在虽是夏季,等我们打到北境的时候,一旦时遇冬季,将士们必然遭受不住严寒,战斗力大打折扣。”
郭晋的话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宇文洪基的心头,让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王爷,我看未必!”
一个中年谋士持反对意见,“我南境虎狼之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定能横扫天下!”
“没错,这次我们可以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诛杀奸贼沈川!”
另外几个谋士也同意中年谋士的话。
他们的资历老,跟郭晋融不到一个圈子里,也处处遭受了排挤。
出谋划策方面,更是与之唱反调。
“奸贼?”
郭晋听了他们的话后,眼中透出了不屑之色,“一群蠢货!”
“你说谁蠢呢!”那人对郭晋怒斥道。
“说得就是你!”
郭晋当仁不让地道,“天下百姓不懂什么是忠奸,在他们的眼里,沈川那是这半年来免税的功臣。”
“师出有名,打着沈川是奸贼的旗号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我……”
其他几个谋士一时语塞,找不出话来反驳。
这时,宇文洪基淡淡道,“你们这群废物,养你们何用!”
说着,他当即对身边的亲卫们使了一个眼色。
亲卫们瞬间会意,“噌……”刀刃瞬间出鞘,寒光映入那几名谋士的眼中。
“王,王爷……”
“我们可是为您卖命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
几个谋士吓得腿一软,当即跪在了地上,纷纷开始求饶。
他们已然知道宇文洪基起了杀心。
造反一事事关重大,决不能外传。
况且宇文洪基现在已经决定暂时隐忍,知道这件事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此时宇文洪基眼中,只留一个郭晋就够了!
“杀!”
宇文洪基毫不犹豫地下令,他做事狠厉,镇压南境诸部,靠的就是这股狠劲。
不服,就死!
“噗……”
鲜血飞溅,除了郭晋以外,几名谋士当即倒在血泊之中。
他们瞪大眼睛,眼中透出了不甘。
而后,亲卫们很有秩序地将尸体拖走,擦干血迹。
郭晋虽然是唯一的活口,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也被平南王的手段震慑住了。
“你认为什么时候出兵最佳?”宇文洪基对郭晋淡淡地问道。
“北境蛮族。”
郭晋平复了一下情绪,压低声音道,“蛮族虽一直袭扰北境之地,小摩擦不断,但已有近十载没有对大武大举进犯了。”
“据我所知,老蛮王病逝,蛮族去年刚刚推选了一位新的王。”
“新王好战,我推断北境近两三年内,必有大战!”郭晋沉声道。
宇文洪基嘴角扬起,点了点头道,“好,就凭你今日说出的这番话,就值黄金万两!”
“来人!”
“在!”
“在信阳城内给郭先生挑座上好的宅邸,再送去万两黄金。”宇文洪基对属下吩咐道。
为了留住这个人才,他也是下了血本的。
“是。”
“多谢王爷大恩,郭某必为王爷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郭晋赶紧下跪谢恩。
他心里也清楚,从这一刻起,自己的命运与平南王府已然绑在了一起……
…………
夜晚时分,夜色冷清,万籁俱寂。
距礼部衙门后门不远的巷子内,一身礼部官差打扮的沈川和赵墨正在焦急地等待着。
今晚正是他们跟刑晗约好,一起进入礼部仓库实行计划的日子。
只是眼看着都快到了约定时间,依旧不见刑晗的影子。
“你爹的招呼都打好了?”沈川低声对赵墨问道。
“放心吧,我爹办事,绝对靠谱。”
赵墨拍着胸脯打包票,然后小声嘀咕道, “这么久了,我家小晗晗怎么还没来。”
说话之际,巷口处闪过了一个影子,然后快速潜行而来。
“别着急,你家小晗晗已经来了。”
沈川看着那影子,淡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