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烧着地火龙,白安然搓了搓手,这才感觉暖和过来。
面前忽然放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她抬起头,见到魏无绵刚将手收回去。
“多谢殿下。”
其实魏无绵还是很懂得体贴的。
只是她受不起,代价太大了。
“不必客气,你且说有什么事吧。”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吹开上面漂浮的茶叶,将薄唇贴了上去。
“殿下听说了吗?诚王在边疆凭空消失了。”
白安然试探着说起,并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
魏无绵顿了一下,显然有些吃惊,桃花眼中闪过诧异的神色。
“是吗?你倒是消息灵通,连我都还未知道。”
“是我爹说漏嘴罢了。听闻事发是半个月前,由于路途遥远,消息今日才到的京城。”白安然胡诌了一个理由,神色淡然:“我原本还以为这事会是殿下做的呢!”
“怎么会!”魏无绵笑道:“诚王与我没有任何的价值,我救他作甚?是了,他现在连爵位都没了。”
“也对!”白安然竟是赞同的点点头:“诚王削了王爵,由世子接任,诚王府还被查封的干干净净,哪里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可言呢?除非……北疆那二十万大军,如今还会听命于诚王和世子……”
大厅中一下子陷入了沉默,白安然笑的人畜无害,似是毫不认为,自己说的话多么大逆不道。
边疆二十万大军若是埋伏在京城,伺机造反,这天下便要易主了!
“你也说了,是‘除非’。”魏无绵面不改色:“你觉得诚王府做了这等事情,皇上还会把兵权留在他们手中吗?早就收回来了!若是真的有,我兴许会考虑考虑。”
俩人早已开门见山,这般说话也简单许多,不需要弯弯绕绕,或是虚情假意。
剩下的,就要看白安然如何区别魏无绵这话的真假了。
“这么说来,倒是我冤枉殿下了!”
“也不算冤枉吧,只不过是你对我比较在意罢了,想着,只要能坐上皇位,我便什么都会做,甚至不择手段救下一个大逆不道之人。”
白安然不禁挑眉:“难道殿下不是这样吗?”
“不,我的确是。”魏无绵笑容灿烂,好像他们说的不是什么密谋之事,而是在讨论开春了要去哪里踏青。
“只不过我不会收纳无用之人罢了!所以这一次,你猜错了。”
……
从三皇子府出来,外面的雪已经小了,俨然有要停下的意思。
白安然打着伞,回头看去,送她出门的魏无绵已经转身往回走。
他那些话听起来好像都是真的,可她却一颗心总是提着。
“真的与他没有干系吗?”白安然摇摇头,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破绽。
只是她有些好奇,诚王究竟去了哪里?
一个大活人定不能凭空消失,要么是被人救走了,要么是已经遭遇不测。
不管是哪一个,背后之人都不容小觑。
坐上马车,天边露出了太阳,雪彻底停了,路上全是雪水,马蹄和车轮来回碾压,整条街道都变得脏兮兮的。
温儿问:“小姐,我们直接回去吗?”
白安然想了想说:“买些糕点布匹,去一趟墨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