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步伐匆匆地跨上前去,伸出手迅速地摸索起来,不一会儿便掏了一本书。
就在她刚准备仔细查看时,一阵嘈杂喧闹声突然从门外传来。
她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连忙把手中的东西塞进怀里,然后满脸惊恐地转身向门口跑去,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死人了,死人了!”
果不其然,如她所料想的那样,一群身着官服、气势汹汹的捕快闯了进来。
为首的那个捕快一脸严肃,径直走到郑书言身旁,俯身查看一番后,确认他已经毫无生气。
随即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犀利地盯着上官燕,并毫不犹豫地下令让人将她擒拿住。
上官燕见状,拼命地扭动身体想要挣脱束缚,但那些捕快紧紧抓住她不放。
她又急又怒,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呀!放开我!”
然而,面对她的质问,带头的捕快只是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哼,当然是要捉拿疑犯了。”
说罢,他又对身后两名捕快吩咐道:“你们两个留下看守现场,其余人押着她跟我一起回衙门,向大人禀报此案。”
就这样,上官燕被几名捕快牢牢控制着,身不由己地被推着向前走去。
一路上,她仍在挣扎,口中不停喊冤:“你们抓错人啦,我只是来赴约的。”
可那几个捕快仿佛根本听不见她的申辩,依旧毫不留情地拽着她,加快脚步朝着京兆府的方向奔去。
街道两旁的摊贩们见到这一幕,纷纷投来了好奇和惊讶的目光。
有人认出了上官燕,低声嘀咕道:“咦,这不是刚才才来买过东西的那位姑娘嘛,这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而上官燕却只能在捕快们的押送下渐行渐远……
上官燕关在阴冷潮湿、弥漫着腐朽气息的大牢之中,起初还心乱如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境逐渐恢复了平静。
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那本神秘的书籍,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翻阅起来。
正当她全神贯注研究之时,一阵喧闹嘈杂之声毫无征兆地传入耳中。
心头一惊,匆忙将书本藏回怀里。
“起来!起来!大人要问案了!”
伴随着这声高喊,上官燕猛地转过身来,却惊愕地发现出现在眼前的竟是司徒允及其随从。
顾炎满脸狐疑地看向狱卒,开口问道:“你们所说的嫌犯就是此女子?”
“回大人,正是捕头们当场抓获的。”狱卒如实地回答。
此时的司徒允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本王问案,无关人等统统给我滚出去!”
顾炎闻言,赶忙挥手示意,喝令那些狱卒迅速离开牢房。
司徒允对身边的流星吩咐道:“流星,你在外守着。”
流星拱手领命后,转身静静地站到外间。
司徒允伸手一把扯开牢门,怒发冲冠般大步踏入牢房内。
他双眼喷火,直直瞪着上官燕,厉声质问,“我当初是如何告诫你的?”
上官燕早已被吓得花容失色,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只能结结巴巴地试图辩解:“我……今日曾前去寻找过你们,只是后来因为担心……所以才会……”由于过度惊慌失措,她的话语变得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司徒允无奈地叹息一声,伸出双臂轻轻一揽,将她拉入怀中,语气温柔地问道:“吓坏了,是吗?”
“嗯……”上官燕此时方才卸下心防,让内心深处的恐惧弥漫开来。
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心绪,而后缓缓开口,将今日所经历的一切事情,详详细细地讲述给了临王听。
末了,从怀中掏出那本书,递到了临王手中。
司徒允接过书本,微微低下头,陷入沉思之中。心中暗自思忖道:难道是因为自己之前的行动打草惊蛇,导致幕后之人狗急跳墙。
所以才会算计到上官燕头上?亦或是这本就是一场专门针对上官家族精心策划的阴谋呢?
上官燕见司徒允眉头紧锁,忧心忡忡,不禁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说道:“我一路上遇见过许多人,他们皆可为我作证,我去那不过一会儿工夫罢了。无论如何,这场命案怎也不可能归咎于我的呀!”
“你做得很好。”司徒允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但仍是一脸凝重之色,“只是,恐怕你暂且需要留在这儿数日了。”
“嗯……”上官燕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略带羞涩地低声应道,“那……你可得替我跟我大哥他们知会一声啊。”
听闻此言,司徒允不由得冷哼一声,抬起手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若不是因为你大哥,你又怎会遭此无妄之灾。”言罢,他脸色冷峻,霍然站起身来,作势就要离去。
上官燕心急如焚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娇嗔道:“哎呀,你先别这么生气啦!你之前不还说过吗,做得越多就越容易出错。既然他们如此费尽心思地算计我,那咱们正好可以顺藤摸瓜,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呀!俗话说得好,雁过必然会留下痕迹的嘛。”
听到这话,他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放心吧,我会叮嘱手下那些人,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刁难为难于你。至多再过两日,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从这个地方接出去的。”说完,他轻轻拍了拍上官燕抓着自己衣袖的手,示意她安心。
随后,司徒允怀揣着那本至关重要的书,满心忧虑地离开了这间阴暗潮湿的牢房。
一直在牢房外焦急等待的顾炎,一见到司徒允出来,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迫不及待地问道:“情况如何?可有什么新的发现或者线索?”
司徒允微微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地回答道:“暂时还没有太大的收获,不过,我们还是去看看尸体那边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吧。”
于是,两人一同快步走向存放尸体的地方。
当他们到达时,只见一名仵作正全神贯注地检查着尸体。
然而,就在司徒允和这名仵作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不禁愣住了——原来,这位仵作竟然是上官燕的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