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跟陈爸到临安了。
上午的飞机，中午就到了。
前天，陈爸跟客服经理说了自己的要求后，对方说会上报给公司。
今天早上客服经理给了回复，阿里的高层同意就这件事情进行协商。
时间定在了今天晚上，地点就在市区内的一家私房菜馆里。
好不容易来一趟临安，陈瑞建议先看雷峰塔，再游西湖。
陈爸表示赞成。
逛了一圈下来，父子俩都有点饿了。
正好西湖边上有一家杭帮菜，他们走了进去。
“来了西湖，咱们就尝一尝西湖醋鱼。”
陈爸让服务员拿菜单过来点菜。
东坡肉，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八宝菜，陈爸一口气点了四个。
然后把菜单推给陈瑞：“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难得来一趟，咱们多尝几个菜。”
陈瑞摆摆手：“这些就够了。”
没一会儿，服务员端上来第一盘菜——西湖醋鱼。
陈瑞定睛一看。
是一条一尺来长的草鱼，看样子应该是做熟了。
鱼身上浇了暗红透明的酱汁，几片花瓣点缀在盘子的四周。
陈爸拿起筷子从鱼尾巴那里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一嚼，他脸上的表情立马僵住了。
陈瑞问道：“怎么了爸，很难吃吗？”
陈爸咂了一下嘴说：“我也说不来，你自己尝一尝就知道了。”
陈瑞也夹起一块肉，送进了嘴里。
一时间，腥，甜，咸，酸，还有莫名的酱味全都搅拌在一起。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
这么说吧，鱼肉一进口，陈瑞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这条鱼鲜活的一生：啃水草，滚塘泥，玩粑粑……
他唯独想不到这条鱼，居然能被当成菜给送上来。
把鱼做成这个样子，相当不容易！
“这鱼多少钱？”
陈爸看了看账单说：“168。”
“服务员，麻烦你过来下。”陈瑞招了招手，他现在很费解。
高挑亮丽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
陈瑞抬头问道：“这是正宗的西湖醋鱼吗？”
女服务员的脸色丝毫不变，很显然不是第一次碰到客人这么问。
她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是的先生，这就是正宗的西湖醋鱼，是由我们店的厨师长亲自制作的。”
陈瑞挥挥手，女服务员走到一边去了。
“爸，我觉得这条鱼算是白死了。”
陈爸点点头：“确实是糟蹋了。”
鱼肉只动了两筷子，父子俩就都不吃了。
不过其它几个菜还可以，尤其是龙井虾仁，虾的韧性和茶的清香融合在一起，风味很别致。
吃完饭后，陈爸感觉有点累，就去开了间房，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晚上的事有把握吗？”
陈爸换了身睡衣，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陈瑞摇摇头：“第一次见面，哪来的把握，也就是尽力去谈吧。”
“如果他们要价太高呢？”
“一个还没做出来的软件，就是要价再高也高不到哪去。在他们的眼里，你的淘宝店铺都要比这件事情大。”
陈瑞说的是实话，如果不是陈爸出面，他想见到阿里的高管，指不定要费多大的周折。
陈爸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就拍了下腿说道：“那就好好睡一觉，卯足了精神咱们慢慢谈。”
……
晚上七点二十分，西湖区一家私房菜馆里，陈爸跟陈瑞已经提前到位。
没多久，一辆黑色途观驶进院子里。车门打开，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下来。
陈爸迎上去说道：“二位就是高经理和刘部长吧，里面请。”
随后两人做了下自我介绍。
个子高的那个名叫高航，是支付宝事业部的经理。
个子稍矮且有一些秃头的叫刘小朋，是研发部门的副部长，也就是程序员。
高航长得浓眉大眼，人也特别热情。
一进包厢就主动搭话：“你们上午就到了，逛西湖没有？”
陈爸回道：“逛了，不愧是名胜古迹，好看！”
高航乐呵呵地接着问道：“吃西湖醋鱼了吗？”
“吃了。”
“哦，味道怎么样？”
陈瑞接话道：“西湖是西湖，醋是醋，鱼是鱼。都挺好的，就是不该放在一起。”
“哈哈哈……”高航大笑不止：“我第一次吃那玩意，差点把盘子都扔外面去了。”
开了个玩笑，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高航看向陈爸，问道：“陈总，今天是跟你谈，还是跟你的公子谈？”
陈爸用手指了指陈瑞：“是他要搞这个软件，跟他谈就好了。”
陈瑞看向高航，笑着点了点头。
“陈公子很年轻啊，看样子还没有出校门吧？”
陈瑞回道：“您还是叫我小陈或者陈瑞吧，我确实是刚上大学。”
高航惊叹道：“了不起啊，才大一就敢在互联网上创业，比我当年强多了。”
“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我就是出了个主意，钱都是找我爸拿的。”
“那也了不起，敢想敢做，你已经比大多数的大学生要强了。”
“谢谢您的夸奖。”
这时菜上来了，陈爸端起酒杯要给高航二人敬酒。
高航摆摆手道：“陈总，酒就不喝了，我现在算是上班。不瞒你说，如果咱们没谈成，我还得回去加班呢。”
陈爸给他倒上一杯茶，笑呵呵地说道：“那我就祝高经理，出了这个门就下班回家。”
陈爸让服务员上了两瓶苹果醋，然后几人直接吃起了菜。
十几分钟后，高航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说道：“小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做这个外卖软件吗？”
陈瑞心里一动，知道正式的谈判开始了。
他吸了口气，淡定地回道：“因为随着经济的发展，科技的进步，人会变得越来越懒。我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这种饭送到嘴边的感觉。”
高航想了一下，然后赞同地点点头。
他同意陈瑞的说法。
“那你为什么坚持要线上支付，你们可以让外卖员代收，或者干脆搞一个积分系统，事后用积分结算现金。”
陈瑞摇摇头，这个事情他早就考虑过了。他知道做外卖软件，搞线上支付是唯一的出路。
这是历史验证过的。
“因为我相信支付宝的专业性和安全性，我还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线上支付会成为日常的主流支付方式。”
给出自己观点的同时，陈瑞还给对方拍了一记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