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太子妃身边的婢女?!”
太子过于惊讶,一时间忘了自己还狼狈的坐在地上。
“阿鸢”见自己被人看见,于是慌忙用轻功飞上屋顶逃走了。
太子一拳捶在地上,大喊着:“福海,福海!去把太子妃找来!”
福海方才扑向太子没扑到,摔在了地上,被吓得屁滚尿流。
他想要去扶起太子,还被太子踹了一脚。
顾梨摸了摸鼻子,看着“阿鸢”逃走的方向。
“太子妃的婢女竟然行刺太子,太大胆了!”
太子黑着脸看向顾梨,本想让顾梨扶他起来,一想到顾梨是个黄花大闺女,便只能闷声自己爬起来。
福海进屋一看,屋里没有人。
跑出来喊:“殿下!屋里没人。”
太子看向顾梨。
是顾梨带他来的。
顾梨诧异道:“没人?怎么会?”
她走进去看了看,还真没人。
当然没有人了,要是有人还怎么用已经死了的阿鸢来刺杀太子。
这时,金氏也闻声赶来。
“阿梨!发生什么事了?”
“大嫂,方才……”
顾梨顾忌的看了眼太子,太子脸色黑的如同锅底灰,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太子妃身在何处!”
行刺的人是太子妃的婢女,这件事只能找到太子妃才能解决。
“太子妃?太子妃已经去了前院呀。”
太子妃去了前院,听说太子去了后院寻她,顾夫人这才让金氏来告知太子一声。
太子哼了一声,转身走向前院。
……
前院。
太子黑着脸走向太子妃,太子妃一看太子的脸色,就知道有事发生。
于是看向身后的福海。
当着众人的面,福海也说不出话来。
最后太子只能带着太子妃气呼呼的离开了。
顾子恒跑过来,脏兮兮的小手抱着顾梨。
“姑姑,坏人走了吗?”
金氏低头一看顾子恒,眼前一黑。
“顾子恒!这么脏还敢粘着你姑姑!”
……
华丽的马车上。
太子一声不吭坐着。
太子妃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
“你还有脸问,你那婢女呢?”
“婢女?殿下为何忽然问起婢女?”
“尤清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让婢女行刺孤!”
“殿下!臣妾没有!”
“孤亲眼所见!你那叫做阿鸢的婢女,持剑行刺,若不是顾家小姐出手,你现在见到的就是孤的尸体!”
尤清霜心中诧异。
阿鸢?
阿鸢不是失踪了吗?
对外她宣称阿鸢重病,不便贴身伺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阿鸢失踪了。
恐怕已经遭遇了不测。
利用消失的阿鸢行刺太子,将祸水引到她的头上,当真是好阴险。
思索之后,尤清霜冷静下来。
“殿下,臣妾绝对没有派人行刺!臣妾对殿下的心意,殿下不明白吗?”
说着,尤清霜眼中充满水光,一双眼睛眸光潋滟,含情脉脉。
似乎能摄人心魄。
太子微微晃神,眨了眨眼。
一改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转而朝着尤清霜伸出手,将人揽入怀中。
“爱妃,是孤错怪你了。”
尤清霜顺势歪在太子怀中,眼底却满是冰霜。
……
顾家宾客散去。
顾子恒将太子命内侍掌掴他的事情当着全家人的面说了出来。
顾耀冷了脸,金氏更是气恼。
“太子命人掌你的嘴?他莫不是疯了!”
顾夫人听完也沉默了,顾子恒只是个孩子,太子这做法也太小肚鸡肠了。
“今日之事,太子必定疑心太子妃,只要他们不合,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顾耀沉声叙述,金氏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太子那般对待你儿子,你就不管了?”
“他是太子,子恒确实不恭在先。”
金氏听完气不打一处来。
太子又怎么了?
顾梨安慰道:“大嫂,子恒没事就好,那毕竟是太子,大哥作为臣子,不能对上不敬。”
金氏何尝不知道顾耀的难处。
她只是气不过。
好在太子并没有得逞。
金氏转头看向顾梨。
“小妹,说起来,你的功夫竟也不弱呢。”
顾梨只是笑笑。
“熟能生巧罢了,比不上大嫂飞檐走壁的功夫。”
行刺太子的刺客,是金氏戴着人皮面具假扮的。
当时太子心里害怕,只来得及看清脸。
若是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金氏假扮的阿鸢跟真正的阿鸢体型相差甚远。
顾越道:“若是太子同行太子妃并未生出嫌隙,那怎么办?”
“不可能!太子亲眼见到婢女的脸了,太子妃就算再如何狡辩,太子心中已经埋下了一根刺。”
顾潜自信满满。
顾梨却没说话,顾耀看向她。
“小妹,你怎么看?”
“我觉得二哥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若太子妃身边当真有高手,咱们的计划说不定真的会落空。”
见顾梨都赞同顾越的话,大家都沉默了。
金氏忽然看向久久不说话的顾威。
“三弟?你有何见解?”
顾威平时虽然话不多,但这几日话少的有些过了。
顾威思索了一阵,摇摇头。
金氏知道他不爱参与,也没多问。
只是抱过顾子恒,随后就是一副母子情深的画面。
“都怪那该死的余氏!若是再让我看见她,定不会让她好过!”
顾威忽然轻咳了一声。
余氏……
暂时是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
却说余氏,太子妃赏花宴结束的后两天。
她在街上莫名被人劫走了。
破庙里,身穿黑衣的蒙面人怒目瞪着她。
余氏瑟瑟发抖,她哪见过这阵仗。
“好、好汉饶命,你要银子,我都给你!”
余氏把身上的金银首饰全都扔在了地上,黑衣人却不看一眼。
她心下一沉。
难道是……劫色?
“好汉!好汉饶了我,我虽有些姿色,但我是良家女,好汉拿了这些金银去楼里找姑娘吧!”
余氏说着,还自以为是的撩了撩鬓边散落的发丝。
蒙着脸的顾威嘴角一抽。
这厚脸皮的余氏,当真够不要脸。
顾威抬手朝着余氏的脸撒了一把药粉,很快余氏就察觉了不对劲。
她的脸开始又疼又痒,有心想抓挠,可那是脸。
一挠就毁容了。
可脸上越来越痒,她实在忍不住了。
双手捧着脸一顿抓挠,很快满脸都是抓痕。
微微缓解后,黑衣人已经不见了,她丢在地上的金银首饰也消失不见。
顾威走出破庙,将面罩摘下。
路过一旁的乞儿,将余氏的金银首饰全数扔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