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阵阵警笛声,由远及近,震耳欲聋。
紧接着,一辆辆警车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刹车声。
车门迅速打开,一群警察从车上一跃而下。
他们动作敏捷而果断,手中紧握着黑漆漆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指向白子墨等人,形成了严密的包围圈。
为首的一名警察身材高大威猛,满脸威严之色。
只见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所有人抱头蹲下,都给我蹲下!不许乱动!”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白子墨心头一震,眉头紧紧皱起。
他仔细辨认着,心中暗自思忖:“这不是孙志杰的兄弟孙康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
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但此刻的情形容不得他多想。
一旁的戴涛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压低声音焦急地对白子墨说道:“子墨,现在该怎么办?咱们可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啊!”
白子墨深吸一口气,冷静地回答道:“先别轻举妄动,抱头蹲下再说。
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不能贸然行动。
一切等弄清楚原因后再做打算。”
说着,他缓缓举起双手,抱住头部,然后慢慢地蹲在了地上。
看到老大如此举动,戴涛和其他一众手下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好纷纷效仿,一个个乖乖地抱头蹲了下去。
此时,原本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脸肿成猪头模样的高启峰见状,竟然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然而,由于脸上的伤势过重,这一笑牵扯到伤口,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倒抽凉气。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一边笑一边发出一阵唏嘘之声,仿佛在嘲笑白子墨等人如今的狼狈处境。
然而,尽管身体承受着剧烈的疼痛,高启峰仍然顽强地忍耐着,并以一种极其嚣张跋扈的姿态怒吼道:“哼,姓白的,你刚才不是还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吗?怎么这会儿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认怂啦?
难道你真觉得我会这么容易就被你摆平?
告诉你吧,就凭你那些不入流的小伎俩,也许能够对付得了那个伍江和孙志杰之流,想与我较量,简直就是自不量力,犹如蚍蜉撼大树一般可笑至极!”
此时此刻,白子墨并没有选择与他针锋相对、唇枪舌剑地争吵。
毕竟身处如此明显的劣势之下,任何无谓的逞强都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因此,白子墨默默地在心中暗自思忖,究竟是在哪一个关键环节出现了差错,才导致如今局面失控,使得自己反倒落入这般被动挨打的境地。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只见孙康领着一群人气喘吁吁、神色慌张地匆匆赶来。
他们一路小跑至高启峰跟前,孙康更是满脸谄媚、卑躬屈膝地说道:“领导啊,真是对不住,让您遭罪受苦了!属下这就马上护送您前往医院就医!”
话音刚落,未等高启峰做出回应,他便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
谁知,高启峰猛地转过身来,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连串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啪啪啪!”
从这声响的巨大程度便可判断出,高启峰此番出手可是毫不留情,已然用尽了全身力气。
可怜的孙康则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伫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甚至连脑袋都低垂得快要贴到地面上去了。
看起来,他不仅不敢有丝毫反抗之意,反而似乎有意将脸庞调整到最为合适的角度,以便让高启峰能够更畅快淋漓地发泄怒火。
在明亮的车灯照射下,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嘴角缓缓渗出血迹,猩红的血丝顺着下巴流淌而下,触目惊心。
而那张原本还算端正的脸庞,此刻正以一种令人瞠目的速度迅速肿胀起来。
高启峰用力挥出的最后两记耳光,猝不及防之下,孙康身体猛地一晃,脚步踉跄着向后退去,接连趔趄了两步之后,才勉强稳住身形。
然而,仅仅只是短暂的摇晃后,他便如同训练有素的军人一般,迅速挺直腰板,重新回到原来站立的位置,自始至终都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反抗之意。
与孙康一同前来的那些属下们,目睹眼前这一幕场景,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瞬间传遍全身。
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低垂着头颅,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稍有不慎引起高启峰的注意,从而招致无妄之灾。
白子墨静静地看着孙康那副卑微到极点、甚至已经深入骨髓的模样,心中已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毫无疑问,这个家伙肯定是出卖了自己的哥哥孙志杰,通过这种卑劣手段才成功攀附上了高启峰这座靠山。
如此一来,今晚所发生的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十有八九便是这混蛋在背后捣鼓出来的阴谋诡计。
否则,他怎么可能会如此之快地带领着手下人赶到这里呢?
想到此处,白子墨的眼神愈发冰冷,他默默地凝视着面前的两个人,大脑飞速运转着,思考着如何才能摆脱当前的困境,安全脱身离去。
高启峰扇得手有些发疼,这才停了下来,怒骂道:“孙康,既然你要给我当一条狗,那你就要给我把门看好,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你是打算让姓白的把我搞死后,你再来收尸?”
“领导,对不起,是我的错!”孙康连连道歉,“我一接到小赵的信息就全力赶了过来,还是晚了一步,让领导您受苦了,请您责罚!”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却瞟向蹲在地上的白子墨,心里恨得后牙槽都快咬碎。
他受到的这份屈辱没有责怪高启峰,反而怪罪到了白子墨身上。
在他看来,一切的的原因就是白子墨所造成的,这让他的恨又增加了不少,发誓要把他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