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庆,这段时间我也很忙的,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
“那怎么了?我们就是周六日来,又不是在你工作日的时候来,你周六日能有什么事啊,我们也就是现在来打扰你一两天,明天下午我们就走了。”刘庆说着,率先换好鞋走进去。
梁晓悠现在也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不是还在不懂事的年纪,有自己的想法。
她本就觉得上周的事情刘庆做的不好,所以对刘芸这个大姨也有点不好意思,现在看着她们打扰了刘芸,一时更有些束手无策了。
她神情怯怯的微微抬头,看到刘芸少有的紧皱的眉头和脸上浮现着的一抹淡淡的寒霜,手指紧紧扣着裤缝,恨不得现在就带着刘庆直接转身离开。
刘芸叹了一口气,收回视线,看着眼前小姑娘不安的模样,心里再次叹了一口气。
算了,等到小悠比完赛,她们也就不会再来麻烦她了。
“好了,先换鞋吧,还是穿这个拖鞋就好了,换完鞋先去洗洗手,桌子上有新鲜的水果,先吃点水果再开始练习,一会大姨听听你选的是什么歌。”刘芸压下心里的烦闷,弯腰从鞋柜里拿出拖鞋递给她。
梁晓悠乖巧的换鞋,随后把自己换下来的鞋放在鞋柜里,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鞋柜里面放着一双全新的奶油粉颜色的拖鞋。
这双鞋上周还是没有的。
她微微抿唇,关上鞋柜门,去洗手间洗了手,坐回到客厅的沙发上。
刘庆轻飘飘的瞪了她一眼:“磨磨蹭蹭的,你大姨都等了好久了。先吃点这个樱桃,还挺甜的。”
刘庆拿了几个樱桃塞在梁晓悠的手里,又拿了几个握在自己手里,这才放松的靠着沙发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刘芸:“姐,你今天怎么准备了这么多水果,不会是一会有人要来吧?是学校里的老师吗?还是音乐协会里的人?”
刘芸并不打算过多的把顾宁熙的身份透露给她们,只是含糊不清的随口敷衍着:“不是什么老师,就是之前我收的一个学生,也算是我的徒弟,上周约好了来我这里学习。她最近也在准备一个比赛,我这人不怎么收学生的,人太多了我就顾不过来了,所以你还是多让小悠在训练营里学学,那里的老师也都很专业。”
“呵,她们能有多专业啊?我们不急的,你打不了就先给她教好了。”
刘庆这次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也不在乎刘芸收学生,毕竟在她看来,刘芸本身就是她们自家人,随叫随到的那种,学生怎么了?又不能和她们一样在这里住着。
她们住在这,想学多久学多久。
这点时间,她还是愿意让一下的。
梁晓悠却是没有那么淡定了,心里不由得开始紧张,心跳也开始加速,一个又一个的猜测和念头从心里冒出来。
刘芸的学生,会是江城音乐学院的学生吗?那她一定很专业……
而且大姨会不会很喜欢她,才会特意的准备了一双新的拖鞋给她,还在今天早上就准备了这么多的水果给她。
梁晓悠看着手里的樱桃,塞在嘴里,机械一般的咀嚼着。
很甜,
但不是给她准备的。
刘庆本就是一个话比较多的人,现在和刘芸在一起,嘴上更是不停的说着话。
刘芸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回应着,眼睛时不时的看一眼手机。
楼道里。
顾宁熙再次确认了一下楼道门口的单元门后,拿着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去,坐上电梯,按下楼层,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迟到。
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透过电梯里的反光部分,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仪表。
这还是她第一次去老师家里补习,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几乎都是从来没有过得体验。
上一世的顾宁熙在家里本就得不到重视,更别提是去补习班里或者是去老师家里学习。
这个世界的顾宁熙,则是在她穿越过来前就穷的要死,学费几乎都要没有,更别提是去补习。
这一次的补习新体验,让顾宁熙既是紧张又是期待。
电梯的提示音响起,顾宁熙拿着东西来到门口,再三确定是这户后,伸手按响了门铃。
门铃声响起,刘芸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在门铃响起的那一刻刷的站了起来,快步的向着门口走去。
刘庆皱了皱眉,思索了几秒钟后也跟着站了起来。
梁晓悠放下手里的水果,跟着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后,脚步有些僵硬地停下。
她看着门口出现的那道身影,瞳孔骤然一缩。
刘芸打开门,侧身邀请顾宁熙进来,脸上的笑容无比的真切又热烈:“来了?快进来,吃早餐了吗?没吃的话老师给你做三明治,很快的。”
顾宁熙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门口的位置,白净的脸上露出一抹乖巧又明媚清纯的笑容:“谢谢刘老师,来之前已经吃过早餐了。”
刘芸这才注意到她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一大堆东西,愣了一下。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身后一道女声传来:“哎呦,这是带的什么啊?这名牌项链和丝巾,还有茶叶,点心……香水,还有香薰,都是高档货,小姑娘,你家不差钱吧?怪不得能让我姐特意在周六日的时候腾出时间来教你,原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刘庆迫不及待的蹲下身,看着顾宁熙带过来的东西,丝毫不在乎门口站着的顾宁熙和刘芸两人,就这么直接上手翻看着。
顾宁熙本来还很好的心情,在听到眼前这个陌生女人带着几分冷嘲意味的话后,瞬间消失。
“诶,这是什么?这个菊花茶可是不一般,这个菊花好像要好几百一斤,这么多,姐,分给我点呗,还有这个红茶,我家的茶叶正好没有了……”
姐?所以眼前的这个陌生女人是刘老师的妹妹?
本来想直接出声怼的顾宁熙,在意识到她们之间关系的不一般后,强行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