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来福顿时愣了愣,也懒得将酒瓶中剩余的酒倒入杯子中。
直接拿起酒瓶,直接将剩余的白酒灌进口中。
可能是因为喝的有些急,顿时不住的咳嗽起来。
咳嗽了好一会才平复了下来,说道:“不错,就是因为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世界上最温柔,最善良的女人!”齐来福回忆着,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幸福。
“可是。”齐来福忽然话锋一转道:“就是这样一个女人,那个姓齐的畜生只要是喝了酒,就会打她,狠狠的打她,把她关进旁边的石屋里,折磨着她!”
“为了防止我母亲逃跑,竟然用链子拴住她,像狗一样的拴着她,甚至是我,也不让我随意的见到她!”
“我小的时候,并不知道为什么,不明白那个畜生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的妻子。”
“于是,我就哭,拼命的向他求饶,求他不要打我的妈妈!”
“可是那个人渣就会连我一起打!”
“后来,我知道凭借我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无济于事,于是我就向村里的人们求助。”
“可村里的男人们却嗤之以鼻,在他们的观念里,哪家的男人不打女人?女人不听话,就是要用打的!”
齐来福摇了摇头,伸出一个手指喃喃道:“一个人,哪怕一个人也好。一个来阻止的人都没有。”
“于是,我便开始挖地道,我挖呀挖,挖呀挖。”齐来福想到这里,竟然默默的流下了眼泪道:“可是我那个时候才七岁,一个七岁的孩子要想挖一条一个成年人通过的地道,还不被人知道,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所以我就一直挖,一直挖!”
“就在我即将挖通的时候,我娘她。。。”齐来福哽咽道:“她终究没能等到我去救她的那一刻。。”
说完,齐来福开始捂着脸抽噎起来。
刘洋和狗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也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齐来福缓了缓情绪,继续又道:“我娘死了以后,那个人渣得酒喝的更厉害了,只不过,从那以后,他喝醉了就会打我。”
“终于。。”齐来福接着回忆着,显然这回忆显然让他很痛苦,“终于,他又一次喝醉了,将我打了一顿后,就躺在这个床上。”
齐来福说到这,指了指坐着的床,忽然咧着嘴角笑了笑道:“他那天喝了很多很多酒,喝到根本不省人事。。。”
“那天他打我打的也特别凶,我甚至觉得,那一夜,我可能就要被打死了,根本就活不下来了。”
“半夜的时候,他忽然就醒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呼吸变的很困难,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青。”
“他让我去喊人帮忙。”
“我吓坏了,我忍着疼痛就要起身去喊人帮忙。”齐来福就那么淡淡的说着,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一般。
“我忽然就想到,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去喊人?我母亲被他打的时候,又谁来帮过我们?”
“所以,我重新坐了回去。”齐来福指了指刘洋的位置道:“我就坐在那里,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他的眼睛睁的那么大。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不断的挣扎,挣扎,再挣扎。”
“我看着他无谓的挣扎,那么的无助,我很想笑,那一刻,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开心吗?”
“我忽然想起,他若是没死,或许我就活不下去了。他一定会打死我的。”
“然后。。。”齐来福说到这里,忽的“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所以,你就骑在石马上。谎称马自己动了。然后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傻子,让自己变得和传说中的风水说的一样?”刘洋开口问道:“你装傻这么多年就是为了避免别人的怀疑?”
齐来福面目狰狞的回道:“他是死了不假,可是那些见死不救的人,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装傻,可不仅仅是为了生存下来,我要报复,我要复仇!”
刘洋只觉得眼前的齐来福的情绪有些喜怒无常,明明方才还面目狰狞的他此刻似乎一脸享受。
齐来福咧了咧嘴道:“我偶然间在后山发现了一种木材,添加这种木材熏烤出来的肉,味道特别好。而副作用就是,哈哈!你再猜猜?”
“致癌!”刘洋眯着眼睛猜测
“哈哈哈哈!”齐来福大笑不止,笑到眼泪都出来了,又道:“刘洋啊,刘洋,你真的和你父亲一样聪明!”
“你猜的没错,就是会致癌!黄柿子里因为男人是主要的劳动力村,所以体力活什么的,都是以男人为主!腊肉这种东西,是极其珍贵的,村里的妇女地位又很低下,腊肉这种稀罕物可不是轻易能够吃得到的,这样一来,那些致癌的腊肉,就都给那群人渣吃了。”
“所以,渐渐地黄柿子村就成了如今远近闻名的寡妇村?”刘洋皱着眉头问道:“那黄长德和黄沙叔侄二人?”
“因为他们也都该死!”齐来福低声吼道。
面对这样一个杀人凶手,身后的狗哥将工兵铲握在手里,向着刘洋靠了靠,紧紧的盯着齐来福,一旦对方有什么异动,好能够先下手为强。
天知道对方会不会为了隐瞒真相而选择杀人灭口!
毕竟,他已经杀了黄长德和黄沙二人!
这一铲子下去,狗哥相信,就算眼前的人命大,也只怕会脱一层皮,起码继续行凶的可能就被消灭了。
刘洋知晓,若是对方想要对自己二人不利,那么就不会这么干脆的承认。
于是向着狗哥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齐来福又将酒瓶拿起来,将剩余的最后一点点酒都倒进杯子里面,随意将空瓶扔到桌上反问道:“你知道我娘,是怎么来到黄柿子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