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
程霜露似乎是身体抖了一下，听清沈宁的问题之后才缓过来，赶紧认真地回答：
“地下的楼层我也不太清楚……但听零辞大人说过是一项零始大人准备的计划，我们不能过多了解，而且除了零始大人、零辞大人和零散大人以外都不允许进入的。非常抱歉，我就知道这些了……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啊，没事的没事的。”
沈宁没想到眼前身为『高阶神明』的小姑娘居然会给她道歉，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赶紧用力摇了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话锋一转。
“不过请问你刚才说的『零散大人』又是谁？还有就是，可以和我具体说一说你们的排行榜是怎么回事吗？”
这三人都是『零』字开头，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高阶神明』经常提及的『神明排行榜』。
“哎……？谢陨没说过吗？”程霜露愣了一下，但想到别人的事自己不应该多问，就耐心地给沈宁解释起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只是我们的一个战力排行而已……在『无尽世界』所有『神明』的等级划分全靠个人能力大小。等级数字越小，代表这个人在排行榜的排行越高，祂的等级也会越尊贵，也更会受到零始大人的青睐。但是『排行榜』也不是一直固定不变的，每两三年就会举行一次换位赛，如果想提升自己的排行可以去参加。但是前十位的大人不会更换。”
“这是为什么？”
“只是因为祂们太强而已啦……”程霜露挠了挠脸颊，“最开始是可以换位的，但祂们十位的力量几乎是断层式地碾压下面的人，所以连续三千年都没有人撼动，之后也就干脆取消了……”
沈宁顿了顿，继续问道：“这么说，你们之前都是同级的，只是因为『换位赛』的存在之后才分出等级来的吗？”
“是的。”程霜露点点头，“零始大人知道换位可以让这里管理得更好，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现在这里这么有序，还分出阶层，全部是祂的功劳呢！”
沈宁一颤，她在程霜露的脸上看到了向往的笑容。
这里的所有人仿佛都像着了魔一样，对零始有着对神一样的崇拜和仰视。
虽然她知道零始是这里的领导者，但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他们身为下属，不应该仅仅是畏惧零始的力量么？但他们更像是在压迫之下思想已经被洗涤的麻木的机器人，『零始即是万神之神』的信念根深蒂固于他们的心里。
这情形她莫名感觉有些熟悉。
很奇怪的熟悉感。
感觉像是亲身经历过，又像是以前的某一次梦中梦到过。总之就是看到过。
但这种感觉也仅仅持续了一瞬间而已。
再下一秒，这种感觉却又在沈宁的脑海中消失不见。任她怎么回想也只觉得这是个陌生的场面了。
那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
自己之所以刚才会有熟悉感，可能只是历史讲过类似的内容而已。被贵族地主阶级的势力压迫下，人民反抗……
反抗？
好像又不太一样。
他们是『跟从』，没有『反抗』的意味啊。
……
68层很快就到了。
沈宁看看周围，已经不剩下几个人在电梯里，现在的电梯里除了她和程霜露，正好就是叶云州、安格莱特和另一个长得偏胖的女生。
而电梯门打开后，他们几个同时从这层下去。
沈宁问道：“请问楼层的高低有什么含义吗？”
这话不单单是对程霜露问的，而是面向所有人的。
听到沈宁无知的问题叶云州脚步一僵，随即露出看傻子似的表情对她翻了个白眼：“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可能也是事发突然呢？对人要礼貌一点，云州。这样可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为。”安格莱特微微一笑，压低了自己的帽檐，目光转向沈宁，“季小姐，楼层没什么特别含义。至少它不是代表阶级的。”
提到『阶级』，一旁的胖女生拳头微微捏紧。
“它仅仅代表『永恒帝宫』中任务的分配。”
安格莱特在最前面，轻车熟路地拐进左侧的走廊。这里的灯光十分明亮，和闻人零辞所在的楼层完全不同，其差异不亚于白天和夜晚做比较。
沈宁一边跟着程霜露和安格莱特他们向前走着，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是办公间吗？不太像，更像是酒店或者会客室……
总之和娱乐房完全相反就对了。
安格莱特很快在走廊右侧写有『2016』的房门号前停下了。
他还不忘对众人挥挥手。
“抱歉了，亲爱的小姐们～我已经到了我的地方，之后不能奉陪了。”
“等等。”
沈宁拦住了他。
“怎么了，季小姐？”安格莱特愣了愣，没理解沈宁想干什么。
沈宁眯了眯眼，面无表情道：
“可以让我进去参观一下你平常是怎么工作的吗？如果打扰的话就算了。”
“啊……”程霜露抓住沈宁的衣袖，对她微微摇头，小声道，“季小姐，不用这样的，你们的工作都是一样的呀，马上就到你的房间了，我也会全程指导你的……”
“你这无礼的人类，真是乱来！”叶云州皱眉，一脸不悦，“他工作你去看什么？你想做什么？零辞大人良善温柔对你态度好，我可没那么大的耐心。你要是敢做出任何触及零始大人利益的事，我可以分分钟杀死你！”
“你们要是就在这里吵，我没工夫。我手头上还有不少工作，先走了。”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胖女生突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恍若无人般走向安格莱特对面的房间门，从兜里摸出房卡，打开一条缝就进去了，然后又火速关上。
沈宁静静注视着胖女生进去，待那间房门完全关闭后她才转过头来继续道：“你们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们多学习经验而已。”顿了顿，“零辞大人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