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轻,沈容被穆昭昭打横抱起,往床榻而去,趴伏在穆昭昭肩头,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软塌以及飘落在地的衣裳,迷离的眼眸中闪过一缕疑惑和危险。
身子接触柔软的床榻,沈容光遛的身子一滚,便避开了压下来的穆昭昭。
在对方疑惑的眼眸中说道,“我不曾和女子如此这般过,你为何如此轻车熟路。”
被穆昭昭蛊惑是真的,可她沈容还没有到色令智昏的程度,这个穆昭昭有问题……
“我并非轻车熟路,我只是情之所致。”
穆昭昭坐在床上,一条长腿半曲起来,窗户是关着的,沈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那双凤眼,似乎带着光。
情之所致……
一个只认识自己几天的人说出情之所致这几个字。
“那你的情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此话一出,沈容顿觉背对着窗户的男人眼神变了,似乎带着寒意,让沈容后背发凉。
忽然肩膀一疼,电光火石间,沈容被猛然扑倒在床榻上,近在咫尺的脸,让她终于看清凤眼里透着浓浓的危险和寒光……
“沈容,你想怎样……”
毫不胆怯地与穆昭昭对视,“那今晚你一切都听我的,如何?我会让你得偿所愿……”
穆昭昭沉默了良久,盯着沈容的双眸,似乎要把她看穿一样。
“好。”
话落,沈容猛然抬起双脚,一脚踹向穆昭昭的胸膛,上面的穆昭昭随之被踢翻在地,可没有任何反抗和动作,只是双眸平静地看着沈容用红色布巾把她四肢捆绑在了床榻的四个角落。
穆昭昭随意挣了挣,并不容易打开,可她也不需要打开,似乎还有些怀念什么。
沈容站了起来,站在被绑之人的旁边,看着穆昭昭被她绑在床榻上的杰作,嘴角莫名带着恨意。
前世,她便是被那个名叫秦瑛的男人以保护她为名,经常把她捆在床榻上,任由施为……
一道寒光闪过,沈容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贴近穆昭昭那漂亮脸,后者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依旧静静地看着她。
沈容刀锋一偏,一滴鲜红的血从脸颊滑落,掉进了锁骨里……
沈容的视线跟着血滴往躺着的人锁骨看去,“唰”的一声,手起刀落,穆昭昭的衣襟被沈容划破。
果然……
是男人般平坦结实的胸膛,沈容蓦然抬眸,撞入穆昭昭意味深长的眼眸。
刀尖继续向下,“你到底是谁?”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即便有了猜测,可沈容还是心头巨震。
怎么可能呢?
明明前世她和他是沈家败落才认识的。
可如今,他竟然出现在她容音阁之中!
沈容再次挥刀,床榻上的人才穿上的亵裤顿时变成布条,洒落在床榻边。
这穆昭昭是男人……
是秦瑛!
“为什么……”
思绪一瞬间混乱至极,沈容跌坐在床榻上。
为什么呢?
明明前世他贪恋自己的身子,以救爹爹为把柄,把她困在了总兵府一年有余,而后,爹爹没有救出来,他贪生怕死,把自己转手送给了谢寻。
“你到底……”
“我和你一样,阿容,我有前世的记忆。”
不知何时,秦瑛竟然挣脱了束缚,他平静地坐了起来。
寒光一闪,沈容手里的匕首瞬间按在了秦瑛的脖子上,她眼眸带着不可置信和浓浓的戒备。
“你闭嘴!你不配重活一次!你不配!”
一条绵密的血流从秦瑛的脖颈处往下流,沈容握刀的手被男人一把握住,往自己脖子里按了按,鲜血瞬间便染红了他的胸膛。
“要不是为了你,阿容,我不会再苟活一世的。”
沈容手有些抖,“为了我?秦瑛,你是为了你的权利地位吧,你重活一世,占尽所有先机……”
想到今日在谢家自己跳入湖中救庄瞳一事,她还在为夺了秦瑛的机遇而开心,殊不知,旁人看自己一通忙活,像看小丑一般。
都白费了……
她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沈容颤抖地把手里的匕首一把扔出了床榻,看着一手的血,沈容似乎又回到了前世,眼前是那封爹爹的血书……
自己依旧被困在静安寺里,周围围满了想要抓她的人。
渐渐地,一种迟来的恐惧占据全身……
而有人和她说话,她似乎也已经听不见了。
“阿容……”
是谁在一声一声地呼唤她,宛如爹爹的喊声,带着慈爱……
在那一声一声的呼唤中,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被浑身是血的秦瑛抱在怀里,那一声一声的“阿容”便是这个男人口中发出来的。
沈容开始挣扎,她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阿容,你听我说!听我说好不好?”
沈容从没听过秦瑛用这种祈求的语气和她说话,不由让沈容愣住了。
见她冷静了下来,秦瑛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似乎自己是个易碎的珍宝一般。
“我要是知道前世我的做法带给你如此大的伤害,阿容,我肯定恨死自己了,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是我不懂如何爱你,对不起……”
呵,这个男人说他爱自己?
真是太可笑了,
“爱我就要为了权势把我送给别人?爱我就是看着我唯一的亲人冤死狱中?爱我就是强行占了我的身子?秦瑛,你爱的是你自己,你们爱的都是自己……”
秦瑛把她抱得更紧了,“阿容,我被李立晟架空了权势,如果我不把你交给谢寻,怕是保不住你,彼时谢寻羽翼已丰,李立晟对他有所忌惮,只有他才能确保你的安全。”
“你爹爹在所有权势倾轧之下,能保全你,已经是我和谢寻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
沈容脑子乱糟糟的,这又关谢寻什么事?
为什么是保全她?
可他们明明都想要自己的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