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是细沙,从指尖流逝一般缓慢,每一秒都像是一个无形的枷锁,紧紧锁住她的心,折磨着她的灵魂。
谢斯南的脑海中回荡着无尽的痛苦和屈辱,那感觉犹如锋利的刀刃割裂着她脆弱的自尊。她的身体被禁锢,手腕上的绳索刺入肌肤,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集中注意力,每一次深呼吸,都像是在与压迫的空气作斗争,时间的无情让她的内心愈加焦虑,仿佛即将崩溃。
她的眼皮沉重,意识在痛楚和疲惫中恍惚,几乎快要昏厥,就在她几乎要窒息的时候。
门口传来了清朗的女子声音,她从光亮中走来,清丽的面容在自己模糊的视线里中逐渐清晰,对方身上是一袭淡蓝色的裙子,裙摆轻盈,眼中流露出一种温柔的光芒。而站在她身旁还有一位身形挺拔的男子,一袭深青色的长袍,边缘绣着金色的纹路。
此刻的谢斯南心中涌起一丝期待,仿佛这两个人是她逃离绝境的曙光,但随之而来的怀疑又将她拉回现实——他们真的是来救她的吗?要是真的就好了,这个世界好黑暗。
“郭中臣请他们停手,人都昏过去了,你们这么对待陛下的妃子受到陛下许可了吗?”
郭春道听到这句话才命令手下宦官停下,他面部抽搐了一下,好像想反驳但是看到萧宝义,还是重新挤出了笑容。
“皇子陛下,这,这儿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来,臣这就带您出去,这边的事情臣自会解释清楚。”
他心中正纳闷这是哪里和哪里,萧宝义怎么会跑冷宫里来?他眼睛扫视,想找出原委。
张阿娘躲在萧宝义身后,边上萧宝义的卫士和皇子两人暂时挡住了郭春道的视线,她一边压低了老腰,一边念叨,完了完了,这下我真是捅了大漏子了!
早前她眼看刚刚谢斯南拼命挣扎,郭春道带来的几个宦官全都冲进去按的按打的打,无情的拳头与掌心击打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妃子,还有两个人架着昏过去的幼宁,另外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宦官一会儿扇耳光,还吩咐去拿水,看似要把她弄醒接着施暴。
这一下子无人再看着这个老宫女,她先是怕自己也被打,就偷偷摸摸溜了出来,心中暗想着:“坏了,快跑,快跑,这等下这帮畜生连我一起打!”
门口的刘婉娘瑟瑟发抖,似乎被屋内的动静吓得迷了糊涂,神情呆滞。张阿娘迅速掠过她的身边,心中却无暇顾及。
等来到冷宫门前,张阿娘一转念,心中蓦然一沉:“我这一把老骨头,能跑哪里去?”她看着冷宫高耸的墙壁,心中难免感到绝望,叹息道:“唉,这两个女娃娃真可怜,咋办?”她心怀惆怅,想到自己虽是老宫女,却也想为她们做些什么。
这时一声少年的呵斥让她停在了门口,站住!刚刚郭中臣有令,没有允许任何人不许出门!
正当她愁苦不已之时,突如其来的一声少年呵斥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站住!刚刚郭中臣有令,未得允许,任何人不许出门!”那声音清脆而坚定,如刀剑般刺耳。
张阿娘的心中一紧,转身一看,眼前站着的是一名面庞稚嫩的少年士兵,身着青色的军服,手中握着一把旧的长矛,显得有些稚气未脱。他的眼神却透着几分严肃,脸上干干净净,但还想显示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张阿娘心中不由得盘算:“虽说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但若是不能说服他,恐怕就要被抓回去了。”于是,她微微一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小郎君,我……您听到里面的声音了吧?郭中臣快要打出人命啦!打是为了让里面的娘娘悔改,不是要真打死,现在郭中臣派我去找大夫。“
少年兵微微皱眉,似乎对张阿娘的身份和话语产生了些许怀疑。“找大夫,找什么大夫,额,有没有,郭中臣的手,那个手什么谕。”他想模仿军营里长官的样子,反而露了怯。
张阿娘一看,连忙趁机加大声势,急促说道:“你小小年纪胡说什么东西?手谕,你认得字吗?就手谕?看我这把年纪,我能骗你吗?”
少年兵见她神情恳切,脸上闪过不安,犹豫得更加明显。“可是,郭中臣的命令……”他欲言又止,似乎被她的话打动了。
张阿娘感觉有戏,加大了音量:“万一真出了人命,郭中臣知道你拦着我,你要负责!”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急切,目光紧紧锁住少年士兵的眼神。
少年兵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快去快回,别耽搁太久。”他一边说一边朝冷宫内张望,似乎想确认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一幕。